第145章(1 / 1)

“若是有什么事,就让人来寻我,我也在花园里,只是与你?们隔开一道而已。”

邓如蕴见?他这般操心?,寻常人见?了?只怕都惊奇,若是林老夫人见?了?,她可还怎么说?得清楚呢?

他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她心?下?犯愁,却也无可奈何,听?见?孔徽寻来的脚步声更近了?,连忙道,“我知道了?,将军放心?吧,这会不早了?,我先过去?了?。”

如此这般顺着他,才脱开了?身去?。

她一路往里走,想到滕越不禁惆怅,他性子里总有些执拗,表面上看不出来,可若是触及才真正全然展现。

那天被他亲耳听?到她在回避他之后,他就一直在追问原因,她先说?了?怕他,他算是信了?一大半,可巧这时又被他发?现,她跟那位白六爷借钱买铺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糊在了?一起,乱得似一锅粥。

虽然他自己有了?猜测,没再非要她亲口说?清,但却似那晚一样,紧密地?攫取,似乎他稍有不留神,她就消失无影。

这几日邓如蕴都没出门,可他却还没能安心?一些,接下?来还能再如何做,邓如蕴也不知道了?。

郑家?很大分三路却住着五房人家?,据滕箫说?她们读书?的学堂,还是近几年,郑家?刚把?林家?的一套三进院买过来,扩了?宅院才建的学堂,不然之前只能在郑夫人的陪嫁宅子里读书?。

郑家?的仆从果然是忙碌的,领了?邓如蕴进来,又赶忙前门口再引其他宾客去?了?。

邓如蕴带了?青萱在身边,青萱倒是跟着林老夫人来过郑家?几回,还算是熟络。但走了?没多大会,就见?着滕箫气恼地?迎面过来。

邓如蕴见?她身上穿的一条月白的褶裙沾了?泥,连忙上前问是怎么回事。

滕箫一脸晦气,“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就喜欢带一圈一圈的珠串,还要拿出来显摆。结果线断了?珠子洒了?一地?,把?我给滑到了?。”

她说?滑倒的也不止她一个人,“一众姑娘都换裙子去?了?。”

邓如蕴听?着她说?得,几乎能想到那狼狈的场景,明明是最尊贵的高门贵女,却因为散落的珠串摔了?一地?,在半化的雪水里沾了?一身泥。

她暗暗好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口,只能叫了?青萱,“你?快去?带着姑娘换件衣裳吧。”

滕箫还在气恼地?嘀咕,“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跟她们同窗,读书?就读书?,非要弄这些东西显摆来显摆去?... ...”

青萱连忙带着气鼓鼓的滕箫走了?。

她们前脚走了?,后脚邓如蕴还瞧见?也有姑娘脏了?衣裙连忙去?换。

她可不想也湿了?裙子弄得狼狈,便专门捡了?干燥的路上行走,谁料走了?走着,又被积雪堵了?路。

而另一边的岔路上,两颗开的正盛的梅树后面,有几人站在那说?话。

邓如蕴看不清人脸,只听?一个嬷嬷模样的老妇人抬头,跟一个着湖蓝色锦缎衣裙的年轻妇人说?话。

“夫人又往这边来做什么?这儿连个人影都没有,您难不成还能同这两颗梅树交结?您该往人多的地?方去?,虽然她们品阶比不得您,可夫婿、父兄却都在朝中?掌有实权,您同她们交好,姑爷才能觉得您得用,多到您房里来,孩子的事不就容易了??”

这嬷嬷说?完,另一边的丫鬟也道,“还有,夫人总是穿这些湖蓝铜绿的衣裳,素得跟什么似得,哪有爷们儿爱看这些颜色?您应该穿上正室的正红才是,要么也穿鞋黄衫紫裙,鲜鲜亮亮的才让人心?里喜欢... ...”

一个嬷嬷一个丫鬟,都对着这位年轻的夫人“指点”起来,但她却好性儿地?只站在梅树下?听?着,还道,“你?们也说?了?半晌了?,要不让小丫鬟跑一趟,端几杯茶水来润润嗓子。”

她这话出口,那嬷嬷和丫鬟就道,“我们说?了?这些,还不是想让您打起精神来吗?”

“是呀夫人,您不打起精神,我们说?这些不都没用吗?”

两人说?着,干脆一左一右地?架了?她,就往声喧闹处而去?。

她们离开梅树往另一边走,邓如蕴才看清了?那位夫人的模样。

她见?过她,就在街上的绸缎庄前。

是杨二夫人的长女,嫁去?秦王府的杨家?大姑娘杨尤纭。

这位杨大姑娘嫁的是,老秦王次子砚山王的三子镇国将军朱霆广。看起来她只是嫁了?个寻常的宗室,但砚山王的长子早夭,次子在宗室里名声败坏,这位三子镇国将军朱霆广,不是没有可能,越过他那名声败坏的二哥,继承砚山王的王位。

朱霆广一旦继承了?王位,杨尤纭可就是王妃了?。

显然杨二夫人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哪怕是续弦,也让长女嫁了?过去?,想要搏一搏往后富贵。

但邓如蕴却见?这位滕越的大表妹神色恹恹,几乎真是被左右侍从夹着,往人群里去?了?。

杨家?的事邓如蕴可不想管,但梅树下?风大,她也没有过多停留,想找个避风处随便站站算了?。

可走了?没多远,竟然同一群夫人迎面撞上。

邓如蕴认出了?其中?几个,都是同林老夫人交好的夫人,她连忙规矩行了?礼。

可那几位夫人却没有立刻认出她这生面孔,邓如蕴略有些尴尬,刚要自报家?门,不想杨二夫人这时从旁走了?过来。

“呦,怎么都不认识了??”她哼笑?了?起来,“这位可不就是我外甥滕越身边的新人吗?”

那几位同林老夫人交好的,都反应了?过来,但也有两位陌生地?奇怪地?看了?邓如蕴一眼。

刚才那杨二夫人既不说?邓如蕴是滕越的妻子,也不说?是滕家?的夫人,反而就这么意味不明地?道了?一句“身边的新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滕越新纳的妾。

更深的话她不好说?了?,只这么意味不明地?提了?一句。

后面果然就有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怎么滕将军还带着妾过来赴宴?”

这话一出,赶紧被人捂了?嘴。

但杨二夫人可就笑?开了?花。

上次在花市里,她被个贼人扮成神婆骗了?钱不说?,还遇上了?邓氏这死丫头,她说?了?她两句,她竟然敢回嘴,顶得她回了?家?还胸口一直疼。

表姐林明淑还以为这丫头是什么老实人,不想根本就是个野心?勃勃的,说?不定根本就是打上了?滕越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