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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如?蕴思?量着研春堂的事,脚步竟然就走到了研春堂门口来。
研春堂门前人来人往,门头大气敞亮,一块牌匾黑底金漆被日?头这么一晒,锃亮放光。他同这条街上最赚钱的绸缎庄和钱庄一样,独占一栋三层高楼,气宇轩昂。
这财大气粗的模样,让邓如?蕴不?免看晃了眼。
但?她若想坐拥这样的药堂,光钱财还不?能够,还得有在药界立得住脚的名?号才行,而要?名?号,总得有那么几样成药独树一帜、名?头响亮。
邓如?蕴只觉自己还差得远,再是她只想一门心思?赚钱,也不?是着急能得来的。
她正要?离开,不?想却和迎面骑马过来的男人遇了个正着。
邓如?蕴第一眼看见他并没动,他同人一道坐在高头大马上过街,而她则穿着男子?的衣裳夹在人群里面不?起眼,他未必就瞧见了她。
她没动也没说话?,想等着他若是瞧不?见,就从这拥挤的人潮中擦身而过了。
可他的眼睛却似原野上的鹰一般锐利,只略略侧头从她身上扫过,就一眼定在了她身上。
接着直接同人道了一声,让同行的人先走,自己翻身下了马来。
邓如?蕴从头到尾被他像盯猎物一样盯住,想走也走不?脱,只好等他走上前来。
他大步流星,连街上的人群都避让开来,而他就这么径直走到了她面前。
邓如?蕴见状想跑也没得跑了,老老实实地上前跟他打招呼。
“将?军。”
滕越算了算,从那天她留了个信就离了家之后,他已经五日?没见过她了。
要?不?是今日?在路上遇见,他怀疑她都把?他这做夫君的忘了。
而这会,她被他遇见竟然就这么站着,他要?是不?盯住了她,她是不?是也不?会上前叫他一句?
他不?禁看着这个人,就把?这话?问了出了口。
邓如?蕴闻言便赶紧摇头,“怎么会呢?我只是见将?军同旁人在一处,而我又打扮成这般,不?太合适。”
哪有谁家的夫人会打扮成这样呢?
但?滕越却道,“那就当是小厮回话?,士兵见礼也不?成吗?”
以她的脑袋,若是想着他,自然能想出来一百种方法让他见到。
不?过若是不?想他,她是不?是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他见不?到... ...
后者不?是滕越想要?的假设,这会他只拉了她的手到路边来。
“这几日?在忙什么?来这儿做什么?”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要?从他手下抽出来,“将?军别?扣着我了,我没犯罪吧?且这大街上的,两个男人拉拉扯扯不?像样。”
她这话?一说,滕越就忍不?住心下好笑,要?对她心软,但?一想到她这些?日?子?没见到他,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又有种说不?出的涩味涌上心头。
他只能问她,“外祖母是怎么回事?我这两日?怎么瞧着还算平稳?”
外祖母自然只是邓如?蕴扯的谎,不?过她道,“是我自己做梦,梦见娘叮嘱我照顾好外祖母,所以就想着回去陪她老人家些?日?子?。”
可滕越道,“那也陪了好几日?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她就不?想着也回家陪陪他?
他这话?没好意思?直说出口,但?却道,“我这两日?有些?伤了风寒,蕴娘不?用回来照顾我一下吗?”
邓如?蕴听见他连鼻音都没有,脸色好端端的,伤的是谁家的风?
她低头没看他的眼神?,只同他笑道。
“将?军是要?让我给你研春堂买药吗?看来将?军也知道我拿了官府的赏银,要?我出点血呢。”
她这话?真就把?滕越都弄笑了去。
他只垂眸盯着她,“你这小嘴叭叭的,我什么时候让你出血了?”
她还不?知道钱都是从他账上出的呢?官府哪有那么大方?
现在买个药还要?反说他两句,真是个坏东西?
可他被她这一弄笑,对她的五分气也降到了两分。
再见她穿着男子?的衣裳,满脸又涂满了黑粉,知道她又在做事了。
他不?免又跟她心软下来,捏了她的手心,“这会要?去研春堂?”
邓如?蕴顺势点头,“是,我去看看人家的药都是什么样的,怎么就卖那么贵。”
她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滕越只能道好吧,他这身份也不?好陪她一起出现,只道,“若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家,莫要?犯险记得了么?”
她点头,头点得乖巧。
滕越只能放了她,但?他一松开,她就似游鱼一样跟他告别?没了影。
滕越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兴许只是他想多了,又或者这个小东西本就是生了个没心没肺的性子?... ...
不?过他准备等今日?早点下衙,把?她接回柳明轩,顺便跟她商量把?外祖母和涓姨她们都接过来的事。
滕越回头往研春堂看了两眼,只能先离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