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她占不了多少地方。”
苏景刚洗完澡,脸上微微发红,水汽未消,浅色的睡衣有些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显得很清纯。
路烨棋咽了咽喉咙,伸手摸了摸苏景的后颈,觉得苏景身上自己的信息素淡得几乎完全消失了:“我帮你看看我上次咬的痕迹消了没。”
苏景脸红地道:“你下次不要留那么明显的印子,今天就被人看到的。”
路烨棋一想到他今天见的人,眼神暗了暗:“我这次轻轻的,好不好。”
苏景侧躺在床上,路烨棋从身后搂住他,一开始还克制还只是地搂着他,吻着他的腺体,苏景抓着路烨棋的手臂,却被箍得更紧。
“为什么留了这个疤?”
苏景喘了一口气,想着他不知道有赵赫的存在,道:“那时候手术后还没好,我就发现怀了安安,信息素乱了,伤口就迟迟好不了。”
路烨棋却想的是,苏景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赵赫的孩子生下来。
“……你知道腺体对于一个omega意味着什么吗?真的可以为了他不要命吗?”
“啊,”苏景没听清楚他再说什么,突然吃痛惊呼一声,“阿棋,别,安安在旁边,标记不了的。”
路烨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红了眼睛,扣住苏景的手掌:“这里原本有我的标记的,只属于我的,你是我的omega,我的。”
第二天,苏景忍着不适感替安安穿衣服,路烨棋醒来顺手往旁边一捞发现没人,连忙起身下床,就看见正在替安安扎头发的苏景。
安安今天穿着一件香芋色的小外套,昨晚外面下过雨,路烨棋过去搂着苏景的腰:“怎么不多睡一会。”
谁知道路烨棋话音刚落,安安就抱着路烨棋的大腿:“爸爸,爸爸。”
苏景&路烨棋:“…………”
苏景疑惑地看向路烨棋,路烨棋把他扛回床上,扯过被子给他盖住,抱起安安关上门:“你补觉,我送她去幼儿园。”
苏景看着扣住的门,皱了皱眉,诸多疑问在心头堆积,躺了一会,没抗住身体上的困倦,缓缓闭眼睡了过去。
安安捧着草莓酸奶乖乖坐在后面,路烨棋从她手里拿走:“你不能再喝了,这是第二罐了。”
安安扁了扁嘴,有些生气地看着路烨棋,说:“我要。”
路烨棋说:“你不要,喝多了肚子疼,苏景不在这,就算你哭我也不会心软的。”
安安抱着小背包挪远了一些,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路烨棋看过她那个小羊书包,里边就是小毛巾和一套替换衣物。
路烨棋觉得有趣,凑了过去,有些欠揍地道:“我这是为你好。”
安安一个巴掌就拍在他今早特意吹的头发上,四目相对,隐隐有火药味,司机突然瞥了一眼镜子,开口道:“少爷,这小丫头跟你生气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跟你小时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路烨棋突然看了一眼安安,心中隐隐觉得不太对,看了眼安安,觉得真的有点像,他把酸奶递给她:“好吧,还给你,不生气了吧。”
安安眼中噙着眼泪接了过去,又坐了过来委屈地蹭了蹭路烨棋。
路烨棋心瞬间软了下来,摸着安安的脑袋喃喃道:“难怪苏景那么喜欢你。”
◇ 第34章
苏景醒了之后觉得头有些晕,他猜想是昨晚被折腾得太晚了,手脚也没什么力气,整个房间都是昏暗的,让他有种深陷漩涡的窒息感。
恍惚中好像回到了几年前,那个没人问津,靠自己熬过的易感期。
突然,迷迷糊糊中,有一只手搭在他的额头,他听见路烨棋有些着急和愧疚地道:“发烧了。”
他刚准备给医生打电话的时候,苏景抓住了他的手:“我好冷啊,你抱抱我好不好。”
路烨棋坐在床边:“苏景,你发烧了,都怪我,你先松开我,我让医生过来,好不好?”
苏景摇摇头,嘴里说着我好冷,带着哭腔又说着每次我想要你的时候,你从来都不会出现。
路烨棋愣住。苏景头埋在被子里声音沙哑地道:“……其实,腺体坏了也挺好的,我也不想要过易感期了,我不想要再过一点尊严都没有的易感期了。”
路烨棋一愣掀开被子,把苏景紧紧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一直说着对不起。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刚回D港,父亲的突然离世让他措手不及,本就是兄弟阋墙,他被那几个叔伯暗算才失忆的。
他那个时候没把那个R区的苏景放在心上,整天脑子里都是处理他父亲留下的烂摊子,他接到了苏景的电话,事实上前几个电话是他自己亲手掐断的,他盯着苏景给他买的手机响个不停。
手机被他扔过一次,后来又被他捡回来了。
苏景痛苦又渴望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他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就挂断了。
去往D港的路上,他甚至觉得是去处理一个麻烦。
其实他很慌,他什么都不记得,却莫名其妙有了一个omega,他用自己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思维去揣测苏景,只觉得那是一个不知好歹的omega,他或许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而已,却从来没想过真的有人会爱他。
有人会真的会爱上一无所有的他。
他那时候把苏景的真心踩进泥里的时候,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自己的自私,高傲而忏悔。
路烨棋能抽出手给医生打了电话,医生表明苏景的身体比健康的omega要弱一些,本来腺体就受过伤害,免疫力也有些低,平日里也要多注意一些。
路烨棋心疼地摸了摸苏景有些发烫的脸,说他知道了,他守了苏景一下午。
苏景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接近下午了,他坐着发了会呆,觉得嘴里很苦,头还是晕晕的,他印象里好像是路烨棋给他灌了很苦的药,很温柔很有耐心地哄他,一点都没有发脾气。
他下床想要去喝点水,就看见原本应该工作的路烨棋正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苏景疑惑道:“你在做什么?”
路烨棋回头:“你怎么下床了?好些了吗?你饿了吗?我在给你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