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晨一怔:“你什么意思?”
邹之善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意思就是,想召开董事会可以,但是要找切实有股份的人来,姜小姐,你现在还没有这个权利。”
姜喜晨咬牙,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人对她也是并没有多少尊敬了。
“我爸刚一出事,你们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落井下石,是不是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你就不怕有一天姜氏重新回到我们手里,我挨个找你们算账?”
邹之善问道:“姜董事长出事前,担任的是董事长的职位,所以姜小姐知道公司有董事会,那我也想请问下,除了董事会,您还知道公司有什么部门吗?总裁、副总裁、经理、负责人、主管之间,各司其职,司的又是什么职务?”
姜喜晨被他问的哑口无言,无措地眨着眼睛,脑中空空。
邹之善又是一笑,指了指依旧紧闭着的安全门。
“覆巢之下无完卵,姜小姐,你家里出了事,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难过归难过,你自己已经不好过了,就不要再给别人找麻烦了,这公司你现在已经连门都进不来,又何必张口就是要开董事会,惹人笑话呢?”
……
俞厌舟在古董店逛了一个多小时,最后选了个明朝的花瓶结了账。
回去时,见姜喜晨还没有铩羽而归,眼中掠过一道若有所思。
想了想,他也没有直接回车上,而是去姜氏大楼附近转了转。
果然,在姜氏附近的一个小广场,路边的长椅上,姜喜晨一脸憋屈,正一个人坐在那生着闷气。
俞厌舟细看了她一眼,小脸是干净的,没哭。
以他对姜喜晨二叔那只老狐狸的了解,姜喜晨今天这么有勇无谋的送上门去,肯定是什么也做不成,白招一顿侮辱。
姜喜晨那么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能受得住这委屈,说明之前在他身边那几天也不算白待,性子磨炼出来一点了。
俞厌舟走过去,坐到了她身边:“受委屈了?”
姜喜晨负气地白他一眼:“你怎么还阴魂不散的,走到哪跟到哪,你就没点自己的事要做了?”
俞厌舟道:“你觉得我该做什么自己的事?”
姜喜晨说:“像你们这种平时坐办公室的,休息了就应该活动活动一把老骨头,像我爸之前那样,去骑骑马啊、打打球啊,什么高尔夫,保龄球,每次他一休假,约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她忽然偏头看向俞厌舟:“一般越是有钱的朋友越是多,你怎么这么闲,下班了就回家,放假了也没事做,你该不会是人缘不好,在外面都交不到朋友吧。”
俞厌舟挑眉淡问:“你家现在变成这样,你爸那些平时一起喝酒、打球的朋友都去哪了,怎么也没见到一个愿意帮帮你的?”
姜喜晨原本是想膈应他,结果反被他给膈应着了。
气鼓鼓瞪了俞厌舟一眼,她把头一偏,又不说话了。
俞厌舟便在这个时候把刚买的花瓶放到她手里。
“拿着吧,太阳这么大,晒着有什么意思,反正事也办不成,是时候该回家了。”
姜喜晨举起来就想砸:“什么破东西也想让我拿。”
俞厌舟见她真的要摔,只得伸手再次拿回去,低头细看了一番瓶子有无磕碰,才意味深长道:
“别人欺负你,它又没惹你,你砸它做什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姜喜晨:“你说谁跟它同根生,它就是个瓷器!”
俞厌舟望着她的眼睛,笑意温和道:“对,可以叫瓷器,但还有个别名,称作花瓶。”
第33章 暧昧交锋6
姜喜晨哪能听不出他的逗弄?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板着面孔,一双气闷的眼睛,倔强地偏头看着窗外。
俞厌舟又逗了她几次,见她怎么都不肯开口,后面就没怎么再说话了。
直到司机把车开到俞家园林,准备按照习惯走地下车库,才出声把司机叫住:“在这停一下。”
姜喜晨坐在车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下车进了茶园。
回到别墅,迎面看见俞槿,小姑娘无忧无虑地趴在沙发上玩平板呢。
听到脚步声,俞槿一个激灵坐起来,姜喜晨心里吐槽,俞厌舟果然是讨人厌的,他自己亲妹妹都不喜欢他,对他的态度总是那么怕。
“放心吧,回来的是我,不是你哥。”
俞槿扬起笑脸:“可算是回来了,我都在这等了你一天了。”
她快步跑到姜喜晨身边,一把挽住她手臂,就紧贴在了她身边,撒娇道:
“艺术团给我发出警告,要是再不回去参加巡演就要把我开除了,晨晨,你跟我一起走吧,就当是环球旅行了,我给你订酒店,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
当初进这个国家级艺术团,也是俞家花了很多心思和人脉才把俞槿给弄进去的。
俞槿要是就这么被开除,她爸妈必定会对她很失望,她现在只能选择回去。
只是到底舍不得姜喜晨,担心姜家现在这样,姜喜晨会受人欺负,俞槿便想到了把她一起带走这个好主意。
姜喜晨对于俞槿的一片赤诚是真的感动又感激,能交到这样一个真心替她着想的好朋友,让她在这个倍感凉薄的世上感受到了最后的一丝慰藉。
可她也有她的顾虑,实在是不能答应。
“小槿,你忘了吗,我家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俞槿道:“不是还有我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