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但或许被他们杀了呢?”
守城方有人已有退意,但他们退无可退,叛军越来越近了,血腥味也越发浓重,冲天的血腥、煞气,直叫人身处炼狱。
攻城士兵其实没有十五万,而是十万,已经足够了,攻城将领是王劲和申无睿,而魏刀带着一万的兵力,从后方绕路,宛如一把尖刀刺入京城最柔软的腹地。
他们想最快速地夺取京城,攻势就必须迅猛激烈,不能给敌人任何一丝喘息的机会。
而叛军最安全的后方,守卫森严,中心营帐里是叛军几个核心头脑。
最近叛军新吸纳了几个优秀的将领,都放在魏刀他们身边跟着,还有两个新的文治人才,放在军营里统筹战事。
熙熙和满满毕竟还小,离不了父母太久,便一起带在后方军营里,他们虽然人小,但不怕陌生地方和陌生人,接连一个月跟着爹娘一起和军队迁徙,他们心性都成长了不少。
唐挽从营帐里出来,回休息的营帐里看孩子们,他们在里面的案桌后面坐着,肃着小脸,认认真真地练大字,手边还放着自己的小刀剑。
他们知道爹爹娘亲很忙,这一月很少缠着他们,这会儿看见娘亲来了,知道她暂时忙完了,就跑过来抱她的腿。
唐挽蹲下来抱了抱他们,摸摸他们的小脑袋,柔声道:“娘亲陪熙熙和满满玩一会儿积木怎么样?”
积木是她从系统商城买的,还有各种有意思的益智玩具,这两个孩子天资聪慧,上手很快,但为了不玩物丧志,他们会限制自己玩乐的时间。
但娘亲要是陪他们玩,他们能高兴得跳起来,只听甜腻腻的两声“好”,他们就欢欢喜喜地拉着她去角落里了。
唐挽今天精神很不错,军队驻扎在这五天了,多半不需要再度换地方扎营,加上最近夜间没有紧急战报,他们都休息得好。
陪孩子们玩了小半个时辰,唐挽就看了看系统面板。
前线还在混战,守城将士已经有颓败之势,而京城里面,已经乱成一团了。
两个挟天子的大臣卷走了传国玉玺,收拾财物准备出逃,皇宫里更加是乱,只有两个太监和奶嬷嬷守着五岁的小皇帝,别人一听叛军即将攻占京城,都忙着收拾包袱。
再过半个时辰,叛军胜利的号角声传回了营帐,叛军将领攻入京城,也攻破了皇宫。
京城两边全是叛军,用刀指着跪伏在地上的投降官兵,商铺紧闭店门,百姓缩在家里不敢露面。
唐挽和秦越骑着马,在整齐的兵马护送下,进入京城。
没有人敢抬头看他们,于是没人看见唐挽勾唇笑了一下,时隔多年,没人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回到京城。
第616章 寨主的美娇娘夫人(28)
马蹄声哒哒,穿行过朱红色的九丈高门,进入威严耸立的皇宫中。
一进去,视野便极度开阔,两排兵卒守卫再侧,整齐划一地行礼,中间被绑成麻花的皇亲国戚灰头土脸的,见到叛军的真正统领,有的瑟瑟发抖,有的则怒目而视。
申无睿瞥他们一眼,“见到我们主帅,还不跪下磕头!”
几个瑟瑟发抖的人噗通一声,整个人就跪趴在了地上,对着马上之人跪拜。
而只有两个人始终站得笔直,梗着脖子瞪他们:“全是乱臣贼子,也配受我一拜?也不怕折寿!”
“放肆!”魏刀大喝,声如雷霆。
听者浑身一震,但还是仰着脖子,目如铜铃:“乱臣贼子,不配受我一拜!”
秦越冷冰冰地看着他,唇边流露一抹残忍的浅笑:“我欣赏你的骨气,留全尸吧。”
话音刚落,收到指令的魏刀干脆利落地手起刀落。
其余人都没反应过来,温热的鲜血就洒在了跪趴的几个人后背,他们宛如抽搐,狠狠地抖了一下,更加是抖如筛糠了。
秦越没看他们,马蹄声由远及近,路过他们,径直往前了。
剩余的皇室成员都在这里了,没有成功逃走的,下令收押这些人之后,大军稍作休整,一天时间内,他们接管了整个京城的军防,大军守卫,令京城固若金汤,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更飞不进来。
百姓们战战兢兢,以为这草莽出身的新帝和新后会大开杀戒,或者这些凶神恶煞的兵卒会烧杀抢掠,却没想到,兵卒们只是握着长枪,整齐站立在街道两侧,见到他们,目不斜视,站得比标杆还直。
京城只是变得气氛肃穆了,其余竟然算毫无变化,就这么沉默而迅速地推翻这个腐朽的朝代。
这天原本没人敢出来做生意,但深巷里有一家破落户恰好没粮了,冒着风险出来买米,在巷子口探头探脑,见这些士兵不看他,他才硬着头皮跑到最近的米铺,敲开了大门。
这米铺掌柜也是胆子大,开门完成了这单子买卖,别的观望的人,陆陆续续也敢走出来了,人数不多。
他们相互惊奇,窃窃私语:“他们就这么站在这,真的不会动手啊!”
“那不太好了吗?说明他们军纪十分严苛,不能烧杀抢掠。”
“这么说那新帝不会是个暴君。”
士兵们听见他们胆子大到敢讨论他们的主帅,不由得冷冷地斜过去一眼。
几个百姓一个激灵,快速跑开。
隔天一早,几队士兵闯入各个大臣的侯爵的府中,把他们“请”到了皇宫里。
改朝换代,大部分官员还是要保留的,所以这些臣子并不慌,早有准备地穿着朝服进宫觐见。
相较之下,各位侯爷和国公爷就比较心慌了,但面上不显,就像每天上朝一样走进金銮殿,按照位次站列,和文武百官一起,向帝位上的人磕头,说一段参见皇上皇后,万岁千岁之类的吉祥话。
帝位上的新帝还算给他们面子,没让他们跪太久,便道:“众卿平身。”
他们站了起来,没有人敢抬头看他们。不过他们还是能感觉帝位上有两道视线,坐着两个人。
老臣们忍不住跳了跳眉心,心道成何体统,不愧是草莽出身之人,竟这般不懂法度,不知帝位不容二人同坐之理。
秦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礼部尚书和钦天监何在?”
“臣在。”两个精明的老臣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