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他却被赛里斯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得慌了神。

“你喜欢我吗？杰克。”

赛里斯的声音似乎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波澜，但他的眼中却藏着两团火焰，灼烧着格拉利什的内心。

他揭开了遮掩一切的幕布，不留一丝余地。

格拉利什僵住了，不知是在哀悼自己的心思被挑明，还是震惊于他的话语。

良久，赛里斯的耳边终于传来了他的回答。

“不，赛里斯。”

可赛里斯却在他的眼里看见了那独属于他的炽热，和答案相反的炽热。

格拉利什缓缓挣开了他的双手，赛里斯也没在限制他的行动，他有些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客厅。

他想要避开格拉利什的注视，但接着，格拉利什却捧起了他的脸。

赛里斯有些发怔，但却并没去制止他的动作。

格拉利什捧起了他的侧脸，小心翼翼的接近着他，用自己的额头抵上赛里斯的。

过近的距离让赛里斯能够清晰的分辨出他们彼此灼热的呼吸声，恍惚间，他听见了格拉利什轻轻的说着。

“我爱你，赛里斯。”

他的目光之中是清浅的笑意，还有孤注一掷地决绝。

格拉利什不再去想今天之后，他和赛里斯会有怎样的结果，只是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很想对赛里斯说出这句话，说出这句，我爱你。

就好像月光总会怜悯的照耀桉树的树梢，今天的多特蒙德没有月光，但格拉利什却想祈求一次，祈求月亮能为他停留。

他将一切的爱意都倾泻于此，仿佛今日过后，就是世界末日。

雪花在他眼中流下的水润痕迹还没有退却的意思，赛里斯几乎要被溺毙了，被那气息之中的决绝与疯狂。

可下一秒，一切便都戛然而止。

赛里斯贴上了他的双唇，在格拉利什难以置信的之中。气息交融的片刻间，他还能尝到些许巧克力留下的甜蜜。

而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格拉利什闭上了双眼。

就像小时候听过的童话故事那样，接吻时，双方都是要闭眼，来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可只有格拉利什知道，再晚一秒闭眼，自己就可能会丢脸的落泪。

那是一个，无比漫长的吻。

不含一丝情欲，一个简简单单，却又温柔至极的吻。

谁敢想我原本只打算更三千二，结果直接凑520了吗呀今天还是光棍节，但是咱们小情侣也是甜甜蜜蜜上了

[91]家属:赛里斯要聚餐了

那天的一切旖旎都因为一阵肚子饿而发出的咕咕响而戛然而止，赛里斯缓了缓有些急促的呼吸，眼里带着些促狭，看着面前明显羞恼的红了脸的格拉利什。

他站起来，抬起上半身时非常自然地吻了吻格拉利什的额角，在对方发愣时起身去了厨房。

维多利亚提前准备好的小惊喜倒还真的派上了用场，不然依照平时的习惯，格拉利什估计只能在这个夜晚可怜兮兮地“享受”一顿健康餐了。

格拉利什被赛里斯按在沙发上，他本来还想去厨房打打下手，但赛里斯非常有理由怀疑这个比他大了几岁的男人在之前根本没下过厨房。

而等到格拉利什终于从现在的状况回过神来时，赛里斯已经简单的热了热饭菜，来叫他去餐厅了。

明明今天之前他还能一脸自如地应对赛里斯，但反而在挑明关系后，格拉利什愈发的不自在起来。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别撞上赛里斯的，但红透的耳朵早就暴露了他的心思。

格拉利什努力说服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食物上，赛里斯看着他脸都要快埋进碗里，吃了半天就只吃了离他最近的一道菜，也没在继续看戏。

他极其自然的将手搭在格拉利什的手腕上，对方手里的碗也顺着他手上的力道被放了下来。

格拉利什有些呆愣的配合着赛里斯的动作，上半身还维持着一个有些僵硬的角度，看着他盛了些别的菜放在他碗里。

赛里斯看着他局促的模样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感觉喉咙处稍稍有些发紧，但面上却还是一副自然的模样。

他们俩异常沉默地享用完了这一顿晚餐，餐后格拉利什看着赛里斯把餐具放到洗碗机里，而他自己则是接过了对方刚递来的水果。

等回过神来时，格拉利什已经靠在了沙发上，靠背处还环着赛里斯的手臂。

赛里斯在多特蒙德的房子很漂亮，特别是当他把落地窗前的窗帘打开后。

屋内的地暖被赛里斯又调高了几度，让玻璃透出的寒气不至于侵染屋内。

赛里斯察觉到臂弯内的格拉利什逐渐放松下来，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先开口，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

路灯昏黄的光洒满了整个小院，也让雪落下的细节在他们的眼中清晰可见。

前不久让格拉利什寒冷刺骨，觉得面目可憎的存在在此刻似乎又褪去了它的本质，只留下它洁白的表象。

他们说人会自动遗忘痛苦的记忆，在内心不断地美化，修正，于是最后，你也不清楚你究竟是真的幸福，还是陷入虚无之中。

可至少这一刻，格拉利什出神地盯着窗外不断飘下又出现的雪花，鼻尖还能闻到赛里斯身上独有的那股浅淡的皂荚气息。

至少他能够确信，这一刻他是幸福的。

格拉利什微扭过头，仔细描绘着赛里斯的侧脸。他的脸颊有些瘦削，似乎要比上一次见面时，添上了几分凌厉的气息。他还没有开始长胡子，格拉利什有些恍惚地意识到，他比他大了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