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在大脑为自己设置的那层心理暗示消失后,赛里斯终于能够真实地去体会这个世界了。过去十几年的教育以及习惯告诉他他现在的情绪起伏是不科学的,他要比普遍的阿斯伯格综合症患者来的更为正常,却又比正常人来的更为冷漠。赛里斯意识到,比起被社会规则所规训的完美存在,他更乐意轻松的用现在的模样应对一切。

没那么有人情味,但却也比上一世的自己要好得多。过去的他活得太累了,他的精神世界在不断暗示自己是一个和正常人无异的存在,大脑也不断给自己的身体下意识的传达正确的应对感情和反应。基因改造的缺点终于出现了,他过人的智商甚至都骗过了主体本身。曾经那个温文尔雅的完美少年,只不过是他为了融入这个世界时潜意识里捏造而出的假象。

赛里斯无法责怪他的大脑,因为正是他强烈想融入这个世界的意愿才让它下意识的下达了有关这方面的指令。赛里斯更无法责怪鲁尼,作为揭露这一真相的导火索,他从来不是导致矛盾发生的真实原因。

甚至他都应该为此而感到抱歉,因为他毁了那粒点球中承载的意义,也将一片好心的鲁尼牵扯进了这场风波之中。

他在赛前和穆里尼奥申请过,比赛结束后单独先离开,因为格拉利什的存在。穆里尼奥答应了他的请求,他对她一向是如此放心。赛里斯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是一切照旧,他此刻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他有些怀疑,自己和格拉利什之间那莫名其妙的友情是否也是因为曾经的那层暗示而产生的。他不知道是大脑认为他需要格拉利什这样一个朋友,还是他内心的确想要和对方拥有一段友谊。此刻的赛里斯还没做好面对格拉利什的准备,但收信箱里亮着红点,来自对方询问自己有没有出来。

穆里尼奥似乎早就料到了,赛里斯收到了来自对方的短信。他让赛里斯一切照旧,然后,明天他想找时间和他谈谈。

作为一个经常关心球员,和他们谈心的主教练,他和赛里斯之间的谈话来的更为频繁。一开始是穆里尼奥对赛里斯作为隐患的担心,后面就完全是他对于自己弟子的关心了。

事实证明,大脑的暗示是有用的,至少它让赛里斯变成了一个讨人喜欢的球员,穆里尼奥就很喜欢这样的赛里斯。所以现在的他,也开始怀疑穆里尼奥是否会喜欢真正的自己。甚至都不需要喜欢,只要别讨厌他就行。

格拉利什依旧是开着那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不远处等待着赛里斯。他们约定的地方算是个偏僻的角落,格拉利什发现的,他信誓旦旦的和赛里斯保证记者绝不可能追到这里。事实证明,格拉利什的确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其实在赛里斯下场后不久,格拉利什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对方的电话。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的关系还没好到能让他在这时候展现出过度的关心,甚至也能清醒的看见这段友情是如何完完全全的掌控在对方手中的,尤其是在他发现自己喜欢对方的当下,格拉利什害怕任何能够暴露他隐秘喜欢的行为。

当时的他,期待中夹杂着一丝退缩,他不确定这通电话出现的必要性,也不确定对方是否会接通他的电话。听筒里响了几下滴滴声,随即就听见了无机制的女声冷冰冰的播报出对方忙线中。说不上是庆幸,可能更多的是失望,格拉利什长舒了一口气,抬起手扶在额前,整个人瘫软在驾驶座上。

那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勇气似乎在电话未能接通的一刻就消失殆尽,一如他对这份感情的奢望。这非常正常,赛里斯有更亲近的朋友,像是拉什福德,他们是新闻里公认的感情好。不管怎样,都比他一个不知如何巴上去的小球员来的要好。格拉利什自嘲的笑了笑,安慰着自己。

或许那几秒的他不只是在期望电话的接通,更是对自己那份见不得人的感情能被回应的奢望。但狭小的汽车内部里,那清清楚楚的忙线声却让他变成了一个自视甚高的小丑。是他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看得太近了,那份天真的幻想让他的理智都被蒙蔽。

并不了解格拉利什一系列心理活动的赛里斯坐进了车内,他的确还没做好面对对方的准备,毕竟现在的他除了和家人之间,其他的一切稍微亲密些的关系都需要他深究出来究竟是不是他潜意识下大脑给他下达的交友任务。

赛里斯和格拉利什拥有了一个虎头蛇尾的旅行,本来打算再住一晚的格拉利什找了一个有些蹩脚的理由,买了当晚的车票打算回家。赛里斯看着他收拾行李,将这里为数不多的他留下的痕迹尽数抹去。似乎氛围从他们回来后就开始变得沉默,格拉利什没去做些活跃气氛的行为,此刻的他只想赶快逃离这个让自己五味陈杂的地方;而赛里斯也没去在意,即使他判断出来了此刻僵硬的气氛,但他也的确希望对方能尽早离开,给自己留下一个缓冲的空间。

格拉利什来的时候,穿的是一件蓝灰色的马甲,中间的几天因为逐渐升高的气温导致它再也没出现过。但今天却久违的碰上了寒流,气温骤降,他又穿上了那件蓝灰色的马甲,只不过这一次,他是要离开了。

赛里斯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他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最后也只是憋出来了一句,“我送你到车站吧。”格拉利什似乎有几分吃惊,但随即又转头对着他笑了笑,还是带着些傻乎乎的感觉,“谢了!不过我提前叫好车了。”

于是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赛里斯斜倚在玄关处的隔断上,对着刚扶上门把的格拉利什说道,“一路顺风。”

不知道我有没有表述清楚,就是赛里斯他的基因改造算是把双刃剑吧,他智商很高,所以潜意识里自动判断怎样的行为对赛里斯来说是最有利的行为,这就导致了赛里斯自认为正常的过去十几年。但当潜意识里模拟出来的情感无法正确应对鲁尼那份传承中饱含的复杂情绪时,赛里斯cpu被干烧了,他也发下不对劲了。目前是这样的,为了合理会进行修文。

其实码字的时候觉得小狗好可怜,不仅先动心了,还发现动心了,最糟糕的是刚发现时赛里斯就进入了崩溃期,要对自己的人际关系以及为人处事进行重组。唯一值得开心的就是赛里斯没挂断他电话,只不过贝克汉姆先打过去了。

今天去天府红,吃了一堆谷,买了好多家教的,然后昨天去水上乐园,我就穿了刚到的洞洞鞋。我本来想买泡芙,但是买错成雪屋了,这个底更厚,然后我觉得能接受就穿着了。结果这鞋和我八字不合,我老是绊到,崴脚。第二次崴脚在下台阶时,之间狠狠崴了一下,六厘米的增高,我当时痛的直接在大街上哀嚎,一点不顾形象。然后现在脚踝还肿着,打算明天还疼就去医院检查QAQ谢谢大家的收藏和评论!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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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心理医生:赛里斯摊牌了

格拉利什离开家后,这座房子里就只剩下了赛里斯一人。哦,可能还有那些偶尔出现的工作人员。因为赛里斯的特殊身份,在雇佣这些人的时候,维多利亚特地亲力亲为,又考虑到赛里斯内里冷淡的性格,最后决定雇佣的都是话少踏实的,当然,再给出高昂薪水的同时,她还不忘让他们都签上一份巨额违约金的保密合同,确保在赛里斯活着的这几十年内不会有任何的隐私被泄露。

本来维多利亚都想帮赛里斯出了这笔费用,奈何当时已经收入稳定的赛里斯拒绝了,毕竟这笔钱对维多利亚他们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但他还是想要自给自足。

对方离开后,可能是因为这最后仓促的告别,前后鲜明的气氛对比让赛里斯也感到有些不适。但毕竟在之前他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生活,赛里斯很快就调理好了情绪,把重心重新放在和穆里尼奥的矛盾上。

一个夜晚,过得很快也很慢。赛里斯像平常一样,吃完了厨师端上来的定制健康餐,嘴中蔬菜果汁的味道说不上很好,但也不算差。这个夜晚他没有再选择像平常一样做一些简单的运动保持自己的状态。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相对于平时来说。

厨师贴心的洗了一些小番茄,这是赛里斯为数不多能够多吃一些的水果。他拿着这所谓的“零嘴”,做到了宽大的沙发上。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干,只想一个人,放空一下自己,梳理自己自那件事发生后溃散的内心防线。

他漫无目的的打开了电视,光标在屏幕上不断切换着,赛里斯没有很想看的电影,只不过觉得单纯坐在这里太过无聊,才用这种无聊的方式打发时间。

一个有些特殊的封面印入眼帘,赛里斯看见了上面标着的小爱心,那是加入心愿单的标识。突然想起来原来格拉利什还有一个电影没看,那天晚上的情形又在他的脑海中重播,即使再次阅读那段记忆,都能感觉到其中轻松的氛围。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会和格拉利什成为朋友了,赛里斯怔了一会儿,随即关闭了电视。不得不说,在格拉利什身上真的有一种肉眼可见的单纯气质,那种纯粹的对生活的热爱,赛里斯当然知道比起用乐观来形容他,不如说他傻乎乎的。但是他的那份傻气正是赛里斯最难见到的一部分,尤其是从小就以成熟的心态立足于高阶级的社会中,虽然听起来可能算不上什么好话,但他也要说一句,这样单纯的傻瓜的确有让人成为朋友的魅力,毕竟在赛里斯的世界里,这种坦荡和真诚反而成了所谓的稀缺品。

第二天醒来后,赛里斯拿着钥匙进到车库,下意识的就要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但是在他即将拉开车门的那一瞬间,他才想起来,格拉利什已经回去了。赛里斯重新返回了驾驶座,然后开着车前往老特拉福德。

由于这辆车并非赛里斯出现在记者镜头过的,再加上外面贴了一层防窥视膜,围在老特拉福德门口那些数量恐怖的记者们只是浅浅注意了一下,随即就又在旁边蹲守穆里尼奥或是赛里斯的出现了。

进到训练基地的赛里斯刚刚放下装备,就收到了来自穆里尼奥的简讯。他依着信息里的内容去到对方的办公室,他其实还没有想好怎样和对方解释他的异样,毕竟正常人也不会给出一套,我因为发现自己被自己的大脑洗脑了所以在球场上突然情绪失控,这样的理由。

办公室里还是和原来的装饰一样,赛里斯推门进去后,就看见看不出神色的穆里尼奥。对方今天到基地的时间和平时差不多,看来也是采取了些手段避开了门口的那群记者。

穆里尼奥将注意力从眼前的文书中转移,抬头看向了赛里斯。面前这个突然出了状况的弟子现在也让他有些头疼,明明平时他再让人省心不过。穆里尼奥想过任何会出现状况的球员,就是没预料到这个人选会是赛里斯。他微不可闻的叹出一口气,让弟子坐下。

赛里斯坐在这个熟悉的椅子上,等待着穆里尼奥出声。看着弟子沉默不语,一脸任由批评的模样,穆里尼奥感觉额上的青筋跳了跳。

于是赛里斯就听着眼前的男人哼了一声,又重重的拿起文书在桌上整理,一直到实在是无事可做了,才抬眼看向坐在这里等候半天的少年。

“贝克汉姆先生,你在等着我来帮你解释吗?”穆里尼奥头一次用这么恶狠狠的声音质问赛里斯,不,在一开始他怀疑他要仗着自己特殊的身份耍大牌时也这么干过,不过比起那时候,眼前的穆里尼奥声音中却透着几分外强中干。

面对穆里尼奥的质问,赛里斯虽然听出来了对方隐藏在语气下的真实态度,但还是只能张了张嘴,他感觉喉咙有些发涩,让他难以很快说出什么话来。

看出来了赛里斯不太对劲的状态,穆里尼奥也知道眼前的弟子绝不会做出什么任性的举动,当时的冲动也只可能是事出有因。

他就静静地看着赛里斯,没有催促对方回答。即使口袋里的手机不断的震动,传来助教询问他什么时候去视察训练,穆里尼奥还是没有选择逼迫赛里斯立刻给出一个答案。

终于,穆里尼奥看着赛里斯身子向前倾去,双肘倚在实木的办公桌上,一只手扶在额前,遮住自己的双眼。

“先生,我是因为,”赛里斯的声音里毫无波澜,断断续续的话语却揭露了他的难以启齿。“我在那一刻发现,我的病可能没有完全痊愈。”是的,这个时候的赛里斯只能拿他小时候被诊断出的病症来搪塞穆里尼奥,毕竟最后的真相只有他一个人知晓,且理解。相信如果他真的对穆里尼奥说出了所谓的真相,他目前的病症就又要加上一条幻想症了。

“你是说,阿斯伯格综合症。”穆里尼奥的目光凝重起来,他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在那场惊天动地的事故之中究竟留下了怎样的后遗症。况且一直活在聚光灯下的赛里斯除了这个之外再也没被曝出过什么其他的状况。

“为什么你会发现你的病症没有完全病愈,又是为什么你会因此在赛场上崩溃。”穆里尼奥终于问到了重点,“按理来说,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当时的举动意味着什么,我当时换你下场,不仅是因为生气于你的决定,更是因为我怕你在伯恩利的主场上被人踢断腿!”

穆里尼奥的声音里染上了些愤怒,但随即又很快的被他压抑下来,现在想到昨天那些伯恩利球员在那一瞬间燃起的对赛里斯虎视眈眈的眼神,他就感到一阵后怕。

“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发现了我的大脑一直在欺骗自己,导致我过去十几年一直相信自己已经痊愈,您会相信吗?先生。”赛里斯给出的答案荒谬至极,穆里尼奥呆楞了片刻,才终于反应过来对方答案中的意思。

“你是说,在过去十几年你没有发现自己还未痊愈是因为你的大脑在欺骗你自己?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