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楚明河顿了一下,还是掩饰性补充一句:“我嫌着没事剥的,你不吃就没人吃了。”说话的时候手也没停,继续剥着。

艾望哦了一声,在他旁边坐下,一人吃一人剥,两人相处得十分和谐,不远处的庄骆和周锦茵把他们的动作尽收眼底。

周锦茵看到这副画面愣了一下,从她在军校里认识楚明河开始,就知道他不是热心肠的人,也从来不主动跟人亲近,像这样给人剥虾的楚明河,她还是第一次见。

而庄骆在看到楚明河这样之后,心里隐隐有种危机感,他又想起了刚刚冉红的话,确实,喜欢的人还是早点绑到身边才好。

很快轮到楚明河跟周锦茵上瞭望塔执勤,这一路上周锦茵都有些心不在焉地,跟前两位战友交接班之后,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从瞭望塔望出去,沙漠一望无际,偶尔有几个小黑点缠斗,那是异化生物在打架。

“周锦茵。”楚明河突然喊了她的名字。

周锦茵贴在裤腿的手一颤,嗯了一声。

“我和你不合适,我们当战友就够了。”楚明河的身体还是面向瞭望塔外,笔直地站着。

周锦茵早有预料,她其实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她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原本当时在军校里被拒绝后她是死心了,后来毕业居然被分到了跟楚明河一个基地,她想着上天既然再次给她缘分,那就不要辜负。

现在看来,得不到的人怎么样都是得不到的。

电光火石间,周锦茵想起了艾望,那个每次都和楚明河走在一起的漂亮青年,想到刚刚在食堂里楚明河剥虾的场景,心中隐约浮现出一个荒谬的猜想。

“你有喜欢的人了?”周锦茵低低地说。

楚明河眉头皱起,刚想说没有,就听周锦茵说:“是艾望对吧,应该是他,你对他这么好…”

这话一出,楚明河的心跳漏了一拍,马上就想高声反驳,他怎么会喜欢艾望呢?

只听周锦茵叹了一口气,又说了一句:“这么看来,你们还挺般配的,都长得这么好看…”

楚明河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反驳的话憋在喉咙里,说不出口了。

周锦茵见楚明河没有回答,就觉得自己猜中了,他不反驳就等于默认了。

楚明河现在完全顾不得周锦茵是什么想法,他的脑子一团乱,他怎么可能喜欢艾望呢?怀揣着这个想法,他脑子里开始回顾跟艾望初识到现在的画面。

初识的时候艾望在他这里确实没有存在感,直到那次追捕走私军火罪犯的时候,他被艾望女装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这时他脑子里跳出艾望穿着开叉红裙的样子,修长白皙的腿在鲜艳的裙摆里若隐若现…

楚明河狠狠闭了闭眼,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不对劲……

今天边防风平浪静,楚明河从瞭望塔执勤回来后一直失魂落魄地,连陈指挥喊他都没注意到,去训练场的路上碰到了艾望从那里出来。

艾望身上出了汗,由于刚训练出来的原因还微喘着,看到楚明河后跟他打了声招呼。

楚明河身体微不可查地顿了一瞬,因为是迎面走来,艾望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不平稳的呼吸和喘气,能看到运动过后他脸上透出的粉,水洗过一般的清明双眸,细小的汗珠顺着白皙的脖子往下滑,没入衣领消失不见。也许汗珠会顺着身体一直滑落,从胸膛到腰,最后隐没在紧裹腰身的裤腰上…

楚明河喉头一动,忍不住往外侧头,没看艾望,嗯了一声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艾望还想问他和周锦茵的事情怎么样了,没想到楚明河直直走了,他也就作罢。

第49章

晚上,宿舍楼水管爆了,找人来修要点时间,暂时不能在宿舍洗澡,但旁边有个大澡堂可以用。

艾望不太想和别人一起洗澡,于是打算晚一点再去,等他去澡堂的时候,人确实很少,只有庄骆一个人。

庄骆这次是真没想到会碰见艾望,他以为艾望早早就洗了,他的上衣刚脱到一半,艾望就来了。两人对视了一瞬,然后庄骆把上衣完全脱下,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他对艾望说:“怎么不进来?”

艾望原地站了两秒,还是抬脚走了进去。这个大澡堂其实是有小隔间的,但仅仅是用矮墙隔着而已,出入的地方没有东西遮掩。

“来这里。”庄骆对他勾勾手指,示意艾望来他旁边的隔间。

其实艾望不太想过去,但细想一下这其实也没什么,他不想让庄骆觉得自己太过扭捏。

于是走到了庄骆旁边的隔间。

换洗衣服放好,艾望把上衣脱了下来,被灯光照着,他的上身简直白得晃眼。

庄骆完全没想到艾望这么利落就脱掉了,他现在有点后悔让艾望过来了。

喷头打开,水从头顶洒落,不一会儿两人身上都湿了。不知为何他们两人突然就没有话说了,直到艾望发现自己忘拿沐浴液了。

庄骆余光一直在观察艾望,他见艾望在找什么东西,于是问:“怎么了?”

艾望说:“我忘拿沐浴液了…”

庄骆这下能光明正大转头过去看他了,只见艾望湿着黑发,脸被水汽蒸过,变得白白嫩嫩,看过来的眼神带着湿漉漉的感觉。

往下看是修长的脖颈,精致如玉一样的锁骨…

庄骆喉头一紧,热气往下身涌,他声音低哑下来,说:“我有。”他把沐浴液递过去。

艾望刚拿到沐浴液,手腕就被抓住了,他不明所以地看向庄骆。庄骆只抓了几秒钟就放手了,说:“没事,你用吧。”

艾望抹上沐浴液打出泡沫,香气向四周飘散开来。听着身边人摩擦身体的声音,庄骆身形微不可查地僵住了,他闭了闭眼,悄无声息地做着深呼吸。

一直到艾望洗好穿上裤子,庄骆还在仰头任由花洒冲着自己的身体,艾望犹豫了下,还是问:“你不洗吗?”

庄骆叹了口气,说:“我很难受。”声音暗哑得不像话。

艾望听见他这么说,皱起了眉,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