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娃没有跟过去，她坐在彩虹桥控制室的椅子上，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倒影，思索起来。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她在晚上会回去，而如果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会到这里来。她现在只需等待。

她的内心有些期望，但她知道会发生什么。

结果不出所料。

洛基大步流星地走入彩虹桥，拿着寒冬之匣，海姆达尔见他便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于是阻止他。

这个时候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洛基冰冻住了海姆达尔，没有人可以再阻止他，他能做到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而诺娃也只是看着洛基做这一切。

洛基在毁灭一个星球，他的种族生存的星球。可他不属于约顿海姆，也不属于阿斯加德。这两方都忌惮他，他无法融入进去，是一个游离之人。

他做错了，这是事实，但他为什么做错呢？

他也只不过是命运这个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一个乘着木板船随波逐流的人罢了。

他杀了他的亲生父亲。

……再怎么样他对阿斯加德的归属感也更大，阿斯加德对他的认同感也更大。

有些讽刺，是不是？

索尔挥舞着锤子从远处赶来，他瞧见洛基做的一切忍不住厉声呼喊：“洛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洛基冷笑一声，加大了能量传输力度：“你有资格对我说这番话吗？前阵子奥丁才对你说过吧？”

索尔一时语塞：“……但我并没有毁灭约顿海姆！”他只是和人去攻打而已，跟洛基现在直接用约顿海姆的圣物做的事情完全不一样。

洛基挑眉，脸上讽刺的意味更浓了：“我可是清清楚楚记住你说的那些话，你当时的神情是假的吗？索尔·奥丁森从不撒谎。”

后一句话他特意放慢语速，用着奇特的语调。

“你说要杀光那些怪物。”

“我也是那些怪物啊。”

他撤销掩蔽魔法在寒冬之匣的影响下奥丁曾经设下的魔法会消失，能使露出他的本来面目，除非他也永恒魔法掩蔽，否则他会完全地展现冰霜巨人的形态展现出蓝色的身体与红色的眼睛。

“你也要杀我吗？”

千钧一发

索尔被这一幕震惊地失语，好半天才说出下句话：“不，我不会的，你是我的弟弟。”

“哈哈哈。”洛基笑的更大声了，“我们从始至终都不是一家人，甚至都不是一个种族。”

“你觉得你这么说有什么力量吗？”

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好太多，现在他们的身份本质上差距更大了，关系也只会越来越差。

话说到这份上，战斗已经无法避免。洛基与索尔在彩虹桥控制室内激烈地战斗起来。

……兄弟阖墙，背道而驰。

诺娃仅仅是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直到索尔喊她的名字：“菲瑞，你真的能看着洛基毁灭一个星球吗？！请求你做些什么！”

诺娃没有动作，摇摇头：“抱歉，我无法这么看着，但我也不会阻止洛基。”

因为她对洛基保证过。

她是善良，不愿意看到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但那更多限于她自己的种族人类，和她知道的位于弱势的生命。

她对约顿海姆人没什么好感。她知道这是一种有色眼镜，约顿海姆人也有好人，但没有谁会不带着有色眼镜去评价某样事物，只有某样事物被感知，就会自动带上一定的立场。

是的，她可以直白地说，她偏心洛基。她希望她这么做是对洛基的一种弥补。

索尔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靠自己与洛基战斗，阻止洛基。

彩虹桥将寒冬之匣的能量急剧放大，只需不些时间整个星球真的就会被摧毁。

寒冬之匣的能量使彩虹桥控制室的温度迅速下降，很快，每个物体上都结上了冰霜。若不是在场的几人都是神的体质，他们也会被冻到要丧失行动能力。

索尔拼命地思考如何解决，他无法从洛基这边下手，但他可以从另一边下手。

他高高地举起锤子，用力地击打彩虹桥面，桥面因此颤抖起来。

“你想要破坏彩虹桥？”洛基大声质问，他根本没有想到也不敢相信索尔会这么做，“这可是阿斯加德的传送通道！断了靠什么传送？”

索尔仍然在锤击桥面，他坚定地说：“不，我是在阻止你。”

彩虹桥产生裂纹，能量波动也因此发散，无形的涟漪在空气中荡漾。

诺娃感受到了呼啸的风，不知是彩虹桥被破坏使宇宙空间的风传来还是另一端约顿海姆的风的影响，空气中原本平和的魔法元素也暴躁起来。

“索尔，桥断了我们都会掉下去！”见状女孩不得不高声呼喊，让自己的声音被听见。

“这是在送死！”

她怎么能任由他们两个陷入危险的境地呢？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洛基回答得却是最快：“他才不在乎这些呢，他在乎的是拯救世界，做一个英雄。”

为此可以牺牲自己能牺牲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