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她必须得说点什么，否则就像是一个飘在中央的球，上不上去下不下来。

克拉克的声音也不再轻快，本应该翘起的卷毛都耷拉了下来：“我知道他们很在意这件事，但我没想到这个时间他们仍然在想……是啊，怎么可能不一直被埋藏在心底。”

从那以后他们过圣诞节再也没有真正开心过。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合家团圆的日子永远都缺少一个人。

“我可以问一问发生了什么吗？”

诺娃自己都说不清她是以何种心情问出这一句话的。她也不知道希尔路应不应该这么说。她忽视不掉自己的情感，也忽视不掉布斯和迪克的表现。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是亲历者啊。

诺娃已经可以毫无顾忌地使用马甲双开马甲，用马甲在超英面前演各种戏而不感到羞耻。

可看到超英因为自己这个样子她还是心里难受。那种被她努力压制的低语又冒了出来。

它一直潜伏着，等待着她露出破绽，然后就会给予致命一击。

【欺骗，欺骗，你一直都是在欺骗。】

低语又开始蛊惑。它就像是一个纯粹的恶的集合体，想要让人同它一起堕落。

【不，我没有在欺骗，即使是用马甲在面对每一个人时我也都是真心的。】

小姑娘拼命地摇头。她最爱超级英雄了，她永远不会欺骗他们的。真的不能透露的事情她也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她不能说。

【可你不希望他们伤心不是吗？你完全可以证明你还活着，你完全可以不用那么激烈的方式。】

【你为了快速完成任务而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低语十分清楚小姑娘的心思，一语道破。

【可是我是任务者，我这么做难道不是尽职尽责吗？如果使用马甲而不把马甲做好才叫错误的道路。】

小姑娘即使有所动摇也仍然一直坚信自己在走一条正确的道路。真正的感情用事才更有可能造成糟糕的后果。

【可即使事实如此，你还是希望自己可以改变过去，你并不喜欢那么做。】低语采取了怀柔政策。

【谁会喜欢那么做呢？即使是一个普通人，在他真心对待你而你不得不欺骗他的时候你也会良心不安的。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优秀的素质，所以我从不避讳这一点。】

小姑娘坚定地说道。

【我会弥补的。】

“唉，那是一件糟糕的事情。”真正讲述时克拉克再次叹气了一声，“他们和那个小女孩关系很好……”

克拉克知道的不多，讲述的也比他知道的还要少。毕竟这件事情属于私事，还是不太美好的私事，任何人都不会细讲的。

但诺娃需要的也不是事情的过程。她只是想知道布鲁斯和迪克在她离开后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好吧，是什么样子的她知道的。难道还能有正面情感吗？

诺娃听克拉克讲述完全就是求个心安，即使是负面感情也能让她心安。

恐惧来源于未知。空荡荡的能激起更层次的恐惧，那远比直观的事物要难受的多。

“我觉得她会回来。”在克拉克讲完后诺娃说道。

“毕竟不是说她来自平行宇宙吗？就像我一样。在那个时刻她可以直接回去，对吧？”

诺娃知道自己讲的没有什么说服力。如果任何事情都可以往好的方面想，那这个世界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绝望与痛苦了。

可她总要去安慰，因为这是她造成的后果。

“希望如此吧。”克拉克无奈地说道。

回到家时已是深夜，正常来讲女孩这这个点已经入睡了。但现在她非但没有躺在床上反而精神特别好，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喝了一杯浓咖啡也不会有这个效果，显得有点儿诡异。

诺娃蜷缩着身体靠在沙发的靠枕上，双眼无神地看向前方，金色的长发随意搭在肩膀上，凌乱毛躁，一副颓废的模样。

她的手无规则地敲打沙发，沉闷的响声传出。它很小，但在一个寂静的空间里也衬托的十分清晰。

[诺娃好亲亲？]

[嗯？]

[你可以再次使用熊猫马甲。]系统的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

一级警报

他很清楚诺娃是一个敏感的人，所以他会特别关注诺娃的情绪变化。

更何况他们是朋友，在朋友伤心迷茫的时候安抚劝慰不是必须的吗？

[反正只是去告诉他们你还好，不会有什么事的……就算有什么事我也可以给你担着，你就去做你想做的吧。]系统拍了拍自己的拟态胸脯，做出夸张的动作，试图让诺娃笑一笑。

但诺娃却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谢谢你，统统。]

她在现实中也抬起了头，看向什么都没有的前方。

[其实我这么做了心里还会堵得慌。]

[为什么呢？]系统不解。关于人类的情感他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就像他知道诺娃伤心的原因，但他不理解。

[我说不清，原因太多了，而且更关键的是我自己的想法……]诺娃叹气，惆怅地伸手抓了抓头发，金色的长发立刻变得像一个毛躁躁的毛球，[你说说统统，我之前已经无数次地做过决定，可为什么我还会这样呢？]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对吧？]没等系统回答诺娃又说道。

[你想要什么时候再用熊猫马甲？]系统尝试将彻底歪掉的话题方向稍微拉回来一点。

[抽到新的马甲后。]诺娃回答，[毕竟我不能让自己被排出去，这次副本又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