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9 留下

老挝·琅南塔

收到了消息的梭攀早早就准备好接应人,然而在渡口里盼啊盼,到了晚上6点都没见着人。

梭攀背车枪到处打蚊子,终于在6点半盼来了人。

渡口的船来了,昏昏的光线下,梭攀一眼就能认出人。愣头愣脑的大个子站在停泊处挥手,兴奋不已,“哥!哥!我在这里。”

声音太大了,苏韫坐在船里听得一清二楚。

下了船,还有个新面孔啊,梭攀看着这些人暗暗叹一句。不愧是他哥,手底下的人一个看着比一个精。

陈醉轻咳一声,示意梭攀别瞎看。

梭攀擦擦手,赶忙迎上去,“哥,嫂子,你们吃饭没有?”

“还没。”苏韫回。

“没事,我也没吃,就等着你们回来呢!”

大约是做了管事的主人,梭攀看起来比第一次见稳重许多,身后跟着七八名背枪的武装。

回了南塔村,一切都没变,漫山遍野的茶花香气扑面而来,苏韫跟着进入屋子里。

用过了餐,陈醉出门打电话,梭攀收拾碗筷,好奇地问,“哥,你这次要待多久?我安排好。”

陆熠随口问,“现在茶山的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

“哦,对了哥,我还没谢你呢。”梭攀聪明不过半天,又恢复那股憨愣,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自从你给村里安排了那些武装,现在整个金钻山都没有毒枭再敢来骚扰了,今年收成预计还不错,得比去年要好点儿,村里的人都能分到不少钱。”

他有些局促,使了个眼色给门口的武装,外头的武装领会,拿了一盒沉甸甸的漆木盒子放在桌上。

“怎么?”陆熠睨他一眼,不用想也知道梭攀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听见梭攀傻气的话,“哥,我带着大家赚了点钱,这功劳最大在你,现在连琅南塔那批军阀都在帮衬着我们,我梭攀没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的,哥,这个你得收下,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趟,又不敢自己联系你。”他怕被拒绝,焦急地起身,“哥,你得收,虽然对于你来说没什么,但是这是我们南塔村所有人的心意。”

他固执地说,“你得收。”

陆熠就笑了,打开漆木盒,光下,七八根金条亮着熠辉,他捞起一根敲了敲,声音清脆悦耳。

“这个东西,留给村里的人做建设。”咣当一声,金条被丢回盒中,陆熠合盖推过,“这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梭攀睁大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

苏韫紧跟着附和他,“你哥用不上这些东西。”她刻意调侃,“他在泰国可是清正廉洁的好官,要是平白无故多出了这么多的金条,那可就摘不清了。”

梭攀不懂这些,但听见苏韫说的话,也顿觉懊悔:“我没考虑这么多,这些都是干净钱啊,不是那种黑钱。”

苏韫噗嗤一声笑出来。梭攀聪明了,却又不完全聪明。

最后金条还是放回了盒子里还给梭攀。

刚过9点,他们并未留宿南塔村,车子驶向琅南塔。

市区到了晚上依旧热闹,两三层的房子,十字街有许多夜宵,酸豆角一样的豆浆,每个人手上拿着袋子,两排大街还有菜市场,烧烤摊,人人面上松弛。

唯一的缺点是横行的摩托车太多。这似乎成了缅甸的一种常态现象,不论市区还是偏远地区都是一样的。

他们从市区穿过来到了位于琅南塔市区稍远的偏安村。

这里不像一个村,更像是戒备森严的军营,七八个关卡拦着,站满了绿军装抱枪的士兵。

得到通知后,放行进入。

下了车,进入一同刷白的四层大楼里。这栋楼想来就是总部了,苏韫边喝从市场买来的西瓜汁边打量。

她不明白陆熠为什么不直接回泰国,而是绕个弯来到琅南塔。对于这里的印象,苏韫还停留在当初金木绵赌场,她不自觉联想到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一时有些不确定。

士兵先一步请示,让他们在招待会议室稍等。

这里的军部楼还比不得他总部一根毫毛,陆熠嫌弃睨了眼,四处透着一股穷酸土匪味。

人还没坐下,门推开,邬捷穿着军装,衣领没扣好,一手搭着正系呢,抬眸一瞧,眼睛亮了,“这是哪来的兄弟?”

视线直勾勾盯着陈醉。

“…….”

邬捷干脆不系扣子了,走到陈醉面前,凑近这张白净斯文的俊脸,“长得真带劲儿。”视线一刻也没离开陈醉,她自顾自话对陆熠,“陆军长,这位兄弟不如就留在我军营里几天,借我用用怎么样?”

女人比他低一个头,气势却不输,侵略感几乎是瞬间而来。陈醉偏头后退一步,绷着脸,求救看向陆熠。

陆熠好整以暇地喝茶,压根没打算管。

苏韫看着还在步步紧逼的邬捷,又看了看陆熠,这是真打算不管呢。她也是佩服了。

陈醉退无可退,一下逼到墙角绝境,“邬捷司令,请自重。”

欸。邬捷更来劲了,一手抚上他胸膛,雌雄莫辨的脸上满是暧昧,“你躲什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留在这里我又不会亏待你。”

“怎么了,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连看我一眼都不敢。”

她最是喜欢逗弄这些外面看起来清冷儒雅的男人,道貌岸然一副秉性,破了功又是另一副样,有意思极了。

陈醉逼得有些说不出话,要推她的手几乎伸出,最后生生忍下,“还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