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门口,刚敲过门打开就见到这血脉喷张一幕的陈醉,听着暧昧声音,顿时愣住。愣半秒,手里提着的鞋子不尴不尬晾着,最后关门在外头继续等着。
好半晌,里头动静消停了,陈醉才重新敲门。
进来,苏韫身上衣衫皱巴巴,面色潮红,反观陆熠,一脸坦荡的餍足。陈醉挪开视线,将鞋子放在地上,“二哥,买好了。”话有些不自在。
刚才,陆熠给他发了条莫名的命令,买鞋,还是买女人的鞋。饶是军中参谋,陈醉一时间也没品出话里的意思,但很快想到苏韫崴脚的事,心下也想通了关节。
陆熠上心得似乎过头了。
譬如此刻,陆熠正蹲身毫不顾忌地替苏韫穿鞋。这画面在陈醉眼中怎么看怎么刺眼,干脆背过身离开。
临走前还听到陆熠的命令,阅兵过后剩下的后续事宜交由他来办。陈醉深吸一口气,淡淡点头。原本今天打算处理完事情就和尤金几人聚一聚的念头就此打散。
这边,尤金人在悦榕庄顶楼跟巴克几个今年没参加阅兵的军官吃饭,收到陈醉递出的拒约,啧一声拍桌。
“老大怎么了?”餐盘里的肉被他一拍,掉在地上,巴克一头雾水,几人就看着他不满发火。
“这个陈醉,搞妈的,次次都有事啊。”他气愤将酒喝光,“下次绝对不喊他。”
“对对对,下次不喊陈参谋了。”
“啊,是,下次指定不喊他。”
今天消费尤金买单,几个人说什么都附和。
这边,苏韫蹬了蹬腿,运动鞋尺码正合适,穿着舒服,现在瞧垃圾桶里的鞋子也觉得没那么生气了。陆熠安静在旁边看她适应摆弄了半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饿不饿?”
苏韫还没吃东西,现在已经是下午了,除去早餐,一点儿食物没进胃,想着,她点点头:“饿。”
陆熠身上的水快干了,带着人下楼,进车后衬衫都不用换。但他不舒服,越表现明显,苏韫越是心虚,好在有套备用的。
在车上短暂换了衣服,车子驶向曼谷市区。
悦榕庄楼顶。
临近傍晚的时候,粉色的夕阳云霞将整座城市照得浪漫温和,这里可以俯瞰曼谷所有风景,落幕之际,灯花阑珊悄然亮起。
落座餐厅位置,苏韫随便点了几份菜,问陆熠,她这才知道他原来不吃辣。
嘴上答得好好的,苏韫丝毫不顾人死活,划了最辣的一道泰北辣肉沙拉、辛辣泰式汤、咖喱虾酸。整整三联套。
看她选得认真,陆熠歪歪脑袋,没开口,苏韫立马将餐牌递过,生怕他看出端倪,笑嘻嘻地:“我点好了。”
偶尔低头吸一口果汁,偶尔抬头看他一眼,殊不知,自己将心虚二字暴露得一览无余。陆熠不声不响地微笑。
这会儿的夕阳景是最好,餐厅是露天的,人熙熙攘攘开始落满座,苏韫撑着手,耳朵尖锐地听见熟悉声音。
回头,最后左侧的位置,尤金一桌人正瞬也不瞬瞪大个眼睛观察这边情况。
“……”冤家路窄这句话应承了。
见她看过来,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在讨论什么,似乎打算过来。苏韫立马偏头,她不想跟蠢货一桌。
巴克正欲起身,又按耐坐下,挠挠头,“她这是让我们过去还是什么意思?我们要不要过去跟中将打个招呼。”
尤金翘着腿,边喝酒回,“过去给人家站岗啊?巴克,你长没长脑子。”
“这种情况下不太好打扰,二人世界呢。”有人说。
苏韫转过脑袋,撞上陆熠射来的视线,她哽住,“我看见……”
“我知道。”
“那?”她欲言又止,不解他怎么装作没看见。
陆熠不在意地靠在椅背上,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太吵。”
哦,明白了,是嫌他们烦呢。苏韫边喝果汁,边点头赞同。确实吵,跟鹌鹑似的不消停。
0266 表白
餐端上来,特地标注出的增辣,厨师执行力不错,辣味简直肉眼可见。
侍应生撤下后,两人谁也没先动筷。
陆熠倒是淡定,显得苏韫不停喝水的动作心虚极了。干咳一声,女人佯装撩头发抽话题聊,“这家餐厅顶楼看风景不错,今年阅兵真的会有烟花?”
以往都只有水灯节期间才会有,再者12月份湄南河畔才举办过一场Vijit ? Chao ? Phraya烟花灯光秀,苏韫鲜少在意这些,唯有一次特地观看还是大学时。那是芭提雅每年会举行的国际烟花节,在海滩路、沙滩,整个海平面都是绚烂的倒影。
当时,学生们之间流传一种说法,烟花和流星一样,都能通向天际表达愿望,想表白互通心意的就一起去看烟花,百分百能实现。这种说法在年轻的情侣们最为流通,以至于每年都有许多年轻的男男女女们带着伴侣前去观摩这浪漫一幕。
现在回想起来,苏韫才觉得有多傻。不是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一起看烟花,相杀也可以,譬如现在,她微微一笑。
陆熠不动筷,淡然掀眼皮,“你觉得呢。”
“哦….”答非所问,苏韫接不下去话,硬着头皮点头,“你说有,那肯定就是有了。”
瞧瞧,多愚蠢的问题。苏韫觉得不应该这么问,她应该换个话题,要不也不能现在两人同时沉默。
陆熠说:“本来是不该有。”
“那怎么又有了?”往年阅兵都不见有这一项安排,显然是因为什么事情突兀加上,否则也不会连续两个月举办烟花秀,总不至于是市政府财大气粗没事做。
陆熠不知道她内心想法,只瞧微皱的眉头,看样子是不大满意这场安排。
“你不喜欢?”他自问自答,“我以为你会喜欢。”
好巧不巧,没等回答,身侧突然骚乱,在这场浪漫的夕阳晚餐下迫不及待求了个婚,所有人都在起哄,陆熠折过去一眼,是对年轻的情侣,男生约莫20岁多,身着黑色西装,因为太过于紧张以至于手中捧上的戒指险些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