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说完下了车朝女孩走去,两人不知道交涉了什么,看起来气氛不太融洽,寥寥无几的几个行人都被她们的争吵声掩盖,最后以阿水抬手扇了女孩一耳光结束。女孩哭红着一双眼睛跑开,阿水要追,回个头看车的功夫,女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等回到车上,阿水收回了凶狠的表情,说声抱歉就准备启动车子。
“那位是?”苏韫突然问。
“是我妹妹。”阿水边开车边回她,“我太忙了,管不了她,现在这个年纪正是上学的时候,她太叛逆了,到处跟着一群不入流的混混们瞎跑。”
阿水沉沉叹口气。对于这个妹妹,阿水既愧疚又气愤,两人从小相依为命而生,阿水一边打工还要一边照顾学业,好在很争气最后考上了朱拉隆功大学。大学的日子也并没有闲着,她带着唯一妹妹来到曼谷通过资助奖学金和半功读拿到学位,也供养了妹妹在曼谷上学。
后来她成功跻身一个能往上爬的机会,到这里也该是个好日子的开始,然跟大多数的中学生叛逆家长一样,阿水也遇到了这样头疼的问题,妹妹开始逃课辍学。可她真的太忙了,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更无暇顾及家里的人,只有每月打入卡中的冰冷数字。
0179 选款
想到这里,阿水有些难受,导致一个不注意车子险些闯红灯,反应过来的阿水连连对着苏韫说对不起。
“没事,小心点开车。”苏韫脾气很好,见她虽开走了车却还连连牵挂已经跑远的人,“到了这个年纪总归会有些小性子,反正这几天没什么参议行程,你把车停靠下来吧,别让妹妹乱跑出事。”
言下之意就是给她放几天假。
“谢谢!”阿水感恩连连道谢。
下了车,苏韫坐在驾驶位看着渐行渐远的阿水,一脚油门驶离。
*
晚上,苏韫破天荒回了趟美塞。正巧,遇上了独守空房的男人。
书房里,陆熠倚靠在桌边打电话,听见有人不敲门进来,下意识皱眉。一回头,熟悉的小脸冲他一笑,什么脾气都没了。
电话随之挂断。那头,迪普希正悠悠地拨弄花草,看见已经挂断的通话气笑了,好一个陆熠。
苏韫走到他身侧自然揽住胳膊,“陆军长,真忙啊。”
“再忙也没你忙。”陆熠小心扶住她肩膀,将人摁在座椅上,自己靠在一侧,“今天住在这?我现在吩咐陈醉找两个月嫂。”
苏韫扶额,“还早,不需要吧。”
陆熠思忖一下,“有备无患。以后吃的穿的都会有专人整顿,你别太操劳,该办的事情都让手底下的人去办,不然养着是来做什么,吃干饭的?办不了的事情让陈醉去。”
自从今天知道怀孕的消息,陆熠的话明显多了,对她的关照也逐渐细微,苏韫还有些不适应,“不用那么麻烦,我又不是个废人。”
苏韫看着与文件一通搁置的一册大书,封面Elie ? Saab的品牌,有些好奇翻了翻。打开,赫然是一张华丽的婚纱摄影照,往下还压着一本定制本,Pronovias、GRACE ? WONG等的各大顶级奢品定制婚纱,想不到陆熠还挺用心。
陆熠攥着她的手带动翻了几页,“你自己挑吧,选个时间量尺寸试一试。”他望向苏韫的小腹,“我听说怀孕的女人穿婚纱会不那么好看。”
他知道苏韫娇贵,吃穿住都要顶好,也顾虑到这一方面,说:“所以婚礼趁早办。”
苏韫没什么意见,说什么就是什么,“好。”
陆熠特地选在了2月10日,这一天是在泰国的中国人庆祝新年的日子,一共持续三天,这期间街道无比热闹,放鞭炮、舞龙舞狮,红色的灯笼和喜帖四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为什么不选宋干节?”
“太久了。”陆熠直白,“等不了。”
宋干节也是泼水节,公历的4月13至16日,是泰国传统的贺新年,时间相聚近乎快半年,陆熠哪里等得了那么久,反正都是春节,没差别。
“行,不过你的时间安排也太紧凑了吧?”苏韫惊讶,“新婚完就上战场?”
陆熠顿一下,耸肩,“有什么办法,你体谅一下,这次的军演很重要,办不好我脑袋上这顶军帽都要交代。”他忽然蹲下身开玩笑,摸着苏韫的小腹说,“等打了胜仗回来参加大阅兵,说不准还正好能和他碰头。”
提到孩子,苏韫虚了半晌,僵硬点点头:“那就祝你打个大胜仗。”
陆熠起身亲了亲苏韫额头,“借你吉言。”
陈醉一敲门就瞧见这场面,脚步停住几秒,陈醉捂嘴轻咳一声,陆熠才看过来。
“二哥,这次的兵力部署还需要您电话敲定。”陈醉赶紧将电话交给陆熠,“是索隆部长的电话。”
陆熠不耐烦接过,电话那边响起索隆调笑的声音,这会索隆刚从国防部会议室里出来,也刚接到陆熠递出的喜帖,看清日期后,正想找他核对呢,“你这日期也太赶紧了吧,推迟一两月等宋干节再一起办嘛!正好打一场胜仗。”
苏韫也听见了,愣住。愣住的不只有苏韫,陈醉也才刚从陆熠口中得知这消息,惊讶看着她,视线从上扫到她小腹,再次轻咳一声。
索隆转转半天,不可置信地问:“怪不得着急忙慌给名分,原来是有喜事啊?”
“是。”陆熠毫不掩饰地承认,心情大好说:“记得来参加喜宴。”
苏韫没再听下去,跟着陈醉一起走出门。苏韫身上披着陆熠盖的外套,两人并肩走着,空气莫名飘出一丝尴尬。还是陈醉先开口:“苏小姐,接下来的会议行程都别太操劳了,多注意身体。”
“嗯。”苏韫轻声,“陈参谋,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陈醉顿住,良久点头:“当然。”
外头风大了,走入池亭的一路灯光都昏暗,陈醉提醒她看路。苏韫一笑,“谢谢。”
坐在池亭中央,陈醉替她倒了杯热水,苏韫捧着喝了两口才出声,“陈醉。”
听她喊一声,陈醉抬眸,“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问问你二哥最近在忙什么?”
陈醉仔细想了想,“忙着处理一些军队里的事情,晚上也没闲,安排婚宴的事。”
时常到了11点,陈醉推门而入就见陆熠皱着眉看东西。走近,烟灰缸里已经熄灭好几根烟头,打任何大仗陈醉也也没见过他能满脸愁容成这这样,直到陈醉看清楚后才知道居然是婚纱。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陆熠问他女人喜欢哪一种?陈醉也短板,不敢乱说一句。最后只好回去请教军营中的女兵,等回来禀报情况,发现陆熠桌上已经摆了张稿纸,是苏韫的三围。陆熠还是在自己按身材挑选款式。
想到这,他补了句,“二哥很看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