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法,谁叫他不跟小孩计较。

苏韫恰好从院子里走出来,一见乌拉拉抱着新玩具吃零食,忍不住皱眉,过去将乌拉拉零食收好:“乌拉拉,零食不能吃太多。”

乌拉拉点点头,身体却诚实躲在尤金身后,尤金站起身:“这年纪不都爱吃。”说完还扭过头对女孩道:“多吃点,回去都没得吃了。”

“嗯嗯。”乌拉拉觉得他说的没错,在家妈妈也和苏韫一样,从来不让她吃零食,每次生气也都喜欢皱眉头,所以乌拉拉总觉得苏韫特别像妈妈,是个漂亮温柔的妈妈。

苏韫无奈,哄着她:“那只能吃一包哦。”

有声音从后面传来,梭攀嘿一声跟在陆熠身后:“嫂子!”

梭攀声音很大,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就听到他边走边说:“哥你觉不觉得嫂子带孩子跟自己的一样。”

闻言,陆熠脚步停下,苏韫蹲着身,手里还替女孩拎着玩偶,笑得温婉,不知道还真以为是她的女儿,不过这一幕也诡异地和谐,一大一小同时回过头看他,女人眉眼弯弯。

乌拉拉歪歪头,发现这个漂亮哥哥好像唇角扬起,他在笑呢。

“二哥。”尤金喊了声。

陆熠直接跨过,走到苏韫身边,看眼她手里拎着的东西,一大袋零食,“你买的?”

苏韫摇头,“是尤金买的。”

“欸,二哥,这不怪我,这小孩闹着要吃的。”尤金很冤枉,双手举起以证清白。

这次乌拉拉倒是仗义,擦掉嘴角的巧克力酱举手:“是乌拉拉自己要吃的!”

不知道为什么,苏韫觉得陆熠不是个喜欢小孩儿的性格,不是空穴来风,从乌拉拉被接回来,陆熠没有过问一句,只顾人活着就行了,现在一听说吃零食,脸色像要骂人,乌拉拉是个柔软的性格,哪里经得住他凶,苏韫急忙将人扯了扯解释:“她是个小孩子,爱吃点零食没什么的,而且她很可爱。”

言下之意就是让陆熠不要凶她,然男人只是淡淡问了句:“你很喜欢她?”

苏韫一怔,但还是点头,“她很可爱呢。”

梭攀这时候插嘴,对着乌拉拉吹个口哨:“哥,这小孩确实讨喜,跟嫂子亲生似的,说不定以后你跟嫂子也能生个这样的。”

话一出口,两人默住。梭攀神经迟钝,没有反应过来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还在自顾自地说:“真的,哥,就你这个基因那是我们南塔村最好的。”他伸出手指,“比我强一点,那以后保准生个最漂亮的娃娃。”

情商再高,现在苏韫也哑口无言,他们本就是挂着个假名头的夫妻,在场也就只有梭攀还蒙在鼓里了,她抬眼想说点什么,陆熠恰好也看着她,眼神里并无波澜,就像没听见梭攀的话,这态度还真耐人寻味。

乌拉拉擦完脸仰着脑袋抓住陆熠的裤脚,这样沉闷的气氛,女孩感觉到了,以为陆熠要责怪苏韫给她吃零食的事情,晃晃他裤脚解释:“是乌拉拉要自己吃的,不要怪姐姐,姐姐人超级无敌好的,就像妈妈一样温柔,我很喜欢她。”

“妈妈?”陆熠终于出声,“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

面对陆熠的问题,苏韫有点儿尴尬,总不能说是占人家便宜了,思忖半秒,她只能敷衍:“不是我教的。”

陆熠低头,女孩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巧克力酱,乌拉拉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蹲下身从口袋里抽出纸巾替她擦掉污渍,乌拉拉瞪大眼睛看他动作,这张漂亮的脸离她好近,香香的,还问她叫什么名字。

“乌拉拉,我叫乌拉拉。”乌拉拉立马回答,还扯着苏韫的裙摆,“妈妈。”

乌拉拉发现了,只要一见到苏韫,这个漂亮哥哥就会笑。等到男人起身,她再仰头,果然从他眼里看到笑意。

0138 便宜

听见乌拉拉这一声喊,所有人表情都精彩,尤其是尤金。他买了那么多东西也没见这小孩一副好面孔,想着,尤金觉得自己算是瞎给一头白眼狼投喂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苏韫,乌拉拉一喊,四周都寂静了,梭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还不忘调侃两句:“哥,那你岂不是这小孩的爸爸,干爸爸也不错哦。”

苏韫第一次觉得梭攀的嗓子不适合开腔,刚准备开口,听见陆熠轻嗯一声。

“?”她有些诧异,陆熠只是云淡风轻,“有便宜为什么不占?”

细想似乎也符合陆熠唯利独占的秉性,但这回占的也实属诡异,哪有占人家辈分的?苏韫不理解,也没反驳,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用过晚餐,巴克才急匆匆从外面赶回,这几日陆熠吩咐他在帕西军营整顿收尾行动任务,将消息传回泰国,于今早10点,萨普瓦来信,勒令他尽快将事情收尾赶回泰国,如今泰国社报、新媒、联媒,都在关注此事,通稿实时传报,本该是十万火急的事情,陆熠却谎报又拖延了两天。

下午3点,接应的车停在院子外,梭攀站在门口送行,“哥,真的不再多呆几天吗?”

空气中满是煽情味道,梭攀一个大男人比女人还能絮絮叨叨,一会儿塞罐老老酒,一会送带芭蕉,一会放罐茶叶和糯米饭,左右拖着时间不让人走,苏韫终于忍不住:“阿攀,我们要走了。”

“嫂子……”梭攀有些哽咽,“记得和哥回来看我。”

“好。”

陆熠将烟掐灭,于上车之际告诉他:“守好南塔村。”

“欸,土包子。”尤金喊他一声,不等梭攀看过来,朝他怀里扔了包烟,“这是金象烟,自己留着抽。”

说完关车门离开。

直到车子甩尾远去,梭攀才反应过来回他:“我不抽烟啊!”

山坡上依旧站满了人送行,正如一开始进村时无差,只是这一次多了不少全副武装的男人,望着车后镜逐渐消失的身影,苏韫把心中疑惑问出:“你不担心接下来南塔村会遭到报复?”

“担心。”

“那为什么?”苏韫想说为什么不直接将村子迁走,或者把梭攀带回泰国,她并不清楚陆熠前阵子才万炮齐发的扫荡完毕。

“所以斩草要除根不是吗?”陆熠突然看着她,苏韫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伸手捧住她的脸,玻璃窗倒影她半张侧脸,问出这问题时迷茫又可爱,他声音轻了,“你很担心他们是吗。”

苏韫一时之间愣住,听见他轻笑一声,“你这个样子很可爱,继续保持。”

陆熠的话总是没头没尾让人摸不着头脑,所以苏韫常有不懂的时候,譬如此刻,陆熠告诉她:“出都出来了,不去玩一把多可惜。”

所谓玩一把,是指什么?苏韫没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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