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的袖口燃着千重业火,挥出一瞬将四围黑暗焚作灰烬。裸露出来的真实之境名为狭间,世人的经书谓之“中阴”,是乃轮回周转之地,阴阳之界。

“我自亘古囚困于此,并非所谓神明算计,此乃天道之意,不准我踏出半步。”邪神喃喃自述,“我不知仍有人宁愿与我一样禁锢于此,远观轮回而不入。”

闪动在他面前的是一对交缠的元魂,红如烈焰,白如瑞雪,却似血浸枯骨,无法分割。他们同样自亘古初生以来未入轮回半步,许是容不得世事无常介入彼此。

这是一对稀有的双生魂魄。

而于邪神眼中,那份可以舍尽身外一切的痴缠之欲最是深不可测,兴许能够摧毁天地也未可知。

“我与天道赌注:如若以我邪神之血灌注,将狭间阴阳二字之名分别禁束在这对魂魄上,来日双生之魂斩获对等力量,因果成熟重逢世间,为与无穷无尽之无常相抗,阴阳必会交融,这狭间之狱当不复存在。”

他将他所言付诸于行,催动邪神之血,短暂地震碎了双生魂魄间的千丝万缕,取走赤红那半淬炼至阳,作为邪神血脉的承袭。

天道却横刀出手,夺去承载至阴的纯白那半,为之赋予“鬼子”之名,以及一份对等此名的诅咒。

是谓双生,此消彼长。

至阳之魂身处无量光辉,便有无尽暗狱引至阴之魂坠入。他将久行于炼狱,累世不见天日,因双生之遇得见片顷微光,却终也因他的神子堕进无量阿鼻。

这,是他注定的天道之中的宿命。

“经年累世,因果具足,他终将反抗宿命,屠尽阴阳两界,直至生灵涂炭,神子累生累世之信众因他化为冤魂,终了这一轮回。”这是天道所赌的方向,而他下的筹码是还与邪神自由。

天道将至阴之魂是否真正一同放入轮回的选择交至邪神手中,从无悲悯的邪神当然不会为众生性命拦下一个有趣的赌局。

八岐大蛇凝视着渐行渐远的两枚魂魄的残影,颇为自嘲地笑道:“谁想那至阴之魂甘愿被你吞噬,黄泉彼岸,化作你以心魂重铸之躯,不伦不类。若非他遗落了妖格寄生于血臂之上,我原以为这个赌注就此不了了之了怕是天道也会意犹未尽吧?”

他留下这话的时候,茨木尚未与遗落的妖格重逢。

彼时岁月静好,匿于虚假的老者皮囊中的邪神远观着神子与他那双生恋人之间的一切。他自知麾下早已暗流翻涌、异心迭起,诸般因果却仍待发酵。

刹那间,清明回落,身下已自一片狼藉。

茨木瑟索着软倒窗栏,被硕大的肉结顶实的宫口久闭不上,乳白的精液自交合的间隙中千丝万缕地溢出来,垂落精健的大腿。

酒吞仍咬着他的后颈,掌心分握着他被贯穿到底的下腹和闪耀着蔷薇金芒的乳尖。

鬼王腕上使力,将大妖的身体扯进自己怀里,两手滑落他的膝窝,分着那双腿将茨木腾空抱起,搬向朱红染墨的帐幔之间。银白的长发不知何时已染就帐幔相仿的颜色,神子之力幻化的朱蛇自酒吞背后攀缘而上,孤冷地绕过肩头盘踞在茨木浸满汗液的脖子上。

落进床褥的Omega大妖趴跪着又迎来新一番不留喘息的激战。

“从前至今,你恨过本大爷么?”酒吞在茨木大开的腿间猛进,并发狠地吻噬着他的耳根,明知故问。

茨木不假思索地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吾确是……会屠戮苍生的。”他自高低起伏的疾喘间偷了须臾,笃然道,“若有人要夺去吾王,吾便屠尽天下……无常不许这么做,吾王自己……也不许。”

酒吞自然听出那是气话,照他臀上鞭痕尚浅的地方重重扇下一巴掌:“本大爷的双生之魂只有如此的能耐?”

这一回才问进了大妖心里。

茨木偏回过头,迎上鬼王不掩热切的目光,强逞着故作轻闲的笑意说道:“……吾才不会与挚友分开。管他轮回无常,就算是重铸阴阳秩序……吾也要……和挚友同进同退。”

第49章肆拾捌·授礼(选一把最喜欢的鞭子,坐进肉柱忍着冲动承受鞭打) 章节编号:6690787

紫眸中化开的锋芒意味着酒吞最好的认同,于茨木而言这解释了余下的缄默。

千年之间两世以来的风浪早让酒吞对一切意想之外的真相镇定自若,片顷波澜过后,没有什么足以搅扰他与茨木此刻的贪欢。

“茨木方才好像并没有与本大爷‘同进同退’啊。”酒吞揉响了那枚唯有他二人心知的铃铛。

禁束的茎身自然是不好发泄的,否则被主人捅进宫腔的Omega怕是早已射得天昏地暗。酒吞又在内里一阵深深的抵弄碾磨,然后维持着交合的深度将茨木抱成靠坐在自己怀中的姿势,拍拍他的膝头命他打开双腿,这才挑开了铜环的锁扣。

“你与鬼曳城中的万物心意相通,取一些小物件应该不难吧?”鬼王有意要借这时来训练怀中被操穿秘处的大妖去做这些“琐事”。

茨木脑后汗湿的碎发软软地蹭弄着主人的鬓角,猩红的丝缕更凌乱地散落于主人肩头,股间因这坐姿抑制不住地汩汩漫出的烫热白液,连同亢进到顶的茎身阵阵的发泄诉求无不在考验与折磨他被蒸至绯红的心绪。

但他仍旧扬起头,瞥进主人的视野,应道:“请吾王吩咐。”

酒吞抿起一个满意的淡笑:“把墙边上的镜子拿上来。”

那是一面雕花繁复的圆镜,半人之高。茨木的视线无法跨越重重帐幔,但他以心目清晰地看见了它。幽紫的光耀隐隐闪动,纱帘掀起,那枚镶铜的圆镜便浮空挪移进来。

茨木意会地将它端正搁放在视野正前方的位置,于是那锃亮的玻璃上清晰映出了他双腿大开被主人深插股间的样子,颊上弥留的病态欢愉的潮红与身下黏腻滴坠的白际无不一清二楚,唯有被鞭打得灼痛的屁股藏在主人胯间逃过一劫。

他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压住被眼前画面激得几欲泄身的冲动。

镜中妖化成幽黑鎏金的脚爪有着猛兽般尖利的趾甲,黑迹与金色的妖纹一直蔓延缠向腿肚之上。与之相较,那两条终日匿于宽阔裤脚下的大腿分明晃白过度,与潮红濡湿的股穴毫无相称,纯净得没有半缕痕迹。但茨木知道,这里顷刻间便要与他同样藏于重甲之下养得白皙的下腹和胸口一起,被他的主人书写印记。

“右边柜子里那排鞭子,你可看到了?”思绪所及之处,酒吞的话音一同响起。

大妖机敏的心目没有辜负他的主人。

在那整整一排形形色色、长短繁简交错的本应只在人世出现的细腻皮鞭映入眼帘一瞬,一股紧贴心口的暖流涌了上来。

“本大爷这几日闲来无事做的。鬼族工匠粗苯,与他们说道不明。”酒吞兜着茨木瑟索起来的肩头,靠进身后宽大柔软的背枕,卡准时机提点道,“不许射。这才到哪儿啊。”

为这些礼物所亢奋并非不是理所应当,但他的宠物应该切身领会过这些礼物的精腻锋芒,合着疼痛、禁锢与精神的沸腾,在主人应允的话语中再为这场精心的安排淋漓尽致地射出他的全部。

“自己挑一把你喜欢的。”他告诉他的茨木。

大妖的心目亢奋地驻留在那条闪着九粒银光的锋利的猫鞭上。他知道这是一条真正的刑具,就如他的主人是会焚就千里焦土的令人闻风胆寒的真正的鬼王,而如此骇人的刑具握在鬼王掌心、舔舐过他战栗的体肤时,没有粗粝的血腥,只会残忍却精巧地挑起千重孟浪……

然这串非非之想在看见那条与鬼疆风格毫无关联的调教鞭时,万籁俱寂地敛藏起来。

掠动的纱帐背后,鬼焰托着大妖的选择呈入,那是一条仔仔细细缝连着精巧的皮拍鞭头的颀长的调教鞭。

这选择没有犹豫或迟疑。他对主人力量的渴求朝朝暮暮无日无夜,他生而便是唯一能承受神子力量的鬼物。但更令他着魔的,是主人将他捧握掌心,以悉心的把玩雕琢,循循善诱地教引,将他锻造成目所能及最完美的模样,就像胶着于爱欲的此时,他仍在调教他以心意通达此间一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