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平远王府,沈悦和涵生对视一眼,没有出声。

“怎么了?陛下不是让平远王去大理寺了吗?又不是什么好事,为何平远王府会热闹?”另一人问道。

早前那人应道,“一听你就不知道其中缘由,你可知为何安南郡王府的世子会被平远王打断了腿?”

邻桌皆摇头。

那人叹道,“听闻腊月的时候,平远王和安南郡王世子曾在栩城为了争一个南顺美人大打出手,后来平远王将人从安南郡王世子苑中领走的……”

“嘶~”其余几人都觉得不怎么可信。

“道听途说,平远王怎么会?”

“平远王不像做这种事情的人……”

“假的吧!”

几人都不信。

那人笑道,“管他真的假的,但有这样的风声放出来,说明什么?说明早前平远王这里是油盐不进,京中的世家贵女就是想在平远王跟前露脸,也都碍于平远王没生这些心思。眼下,不管这南顺美人的事,是真是假,但多多少少有些来头。所以如今京中这些世家都挤破头了往平远王府去……”

沈悦和涵生面面相觑。

又听另一人道,“可平远王不是在大理寺吗?挤破头去平远王府做什么?”

“是啊!没道理啊!”

那人笑道,“瞧瞧你们这不开窍的模样!陛下让平远王在大理寺关禁闭,能让随意见人吗!挤破头去平远王府自然不是为了见平远王,你们怎么不仔细想想,平远王不在军中的时候,心思都放在那里?”

“……平远王府的那群小祖宗?”有人试探。

那人当即赞同,“这不就对了!平远王在京中的时候,心思都放在府中的孩子身上,听说还特意为了府中的孩子,在府中建了一所幼儿园,也请了厉害的嬷嬷在幼儿园中照顾。”

“厉害的嬷嬷”一愣,险些被黑芝麻糊一口噎住。

邻桌的人又道,“早前国公府那场大火,就是因为这府中的嬷嬷厉害,一早进行了消防演习!失火时,平远王府的几个孩子就在内场,还能安然无恙从失火的中心区域出来,京中有些同平远王府走动亲近的世家便生了心思,想把家中的幼童往王府幼儿园里送!”

那人叹了叹,继续道,“如今,为了平远王争风吃醋的风声,这京中都恨不得把家中的孩子送到王府幼儿园去,只要能进去,这一来二去,走动就多了,那不就自然多了不少机会同平远王照面?”

“这可真是的!”旁人也纷纷反应过来。

“所以啊,这些日子,平远王虽然在大理寺,但是平远王府的大门都要被人踏破了……”来人感叹。

沈悦略微失神,不由想起卓新前两日同她叹道,这几日,他近乎见了京中,乃至外地赶来的达官贵胄,不计其数,亏得还有陶伯帮衬,否则他连人都认不全,更无从提起应对。

她当时还在纳闷,既然都知晓卓远在大理寺,怎么来府中拜访的人却忽得多了这么多?

眼下,沈悦算是知晓了缘由。

的确,论家世,人品,相貌,才干,卓远样样都不输人……

思绪间,涵生忽然凑上前,长叹道,“姐姐,这么说,你是不是要越来越忙了?”

沈悦整个人愣住,很快,又反应过来,涵生的意思应当是王府幼儿园里的孩子越来越多,她也应当越来越忙才是。

沈悦叹道,“应当是吧……不过,陶管家会事先筛好名单的,应当也不会很多孩子才是。”

涵生点了点头,但两人心中都清楚,只怕幼儿园中的孩子会越来越多……

沈悦和涵生都短暂安静,没怎么说话。

陈婶好容易忙完,来陪他们姐弟二人聊了会儿天,再晚些,沈悦和涵生才同陈婶道别。

回到家中,涵生带回来的衣裳和床单被褥都洗了。

沈悦怕冷,春东季节都不怎么沾凉水,涵生怕她着凉,衣裳和床单被褥都是自己洗的,叶子和段牧有帮忙拧干。

沈悦负责晾起来。

休沐的第一日很快就过去,第二日,涵生想吃她做的饭菜。

难得有时间,姐弟两人去趟菜市买菜,做菜,还买了一条鱼,折腾了一上午,临到最后出锅,沈悦自己都吓一跳。

“姐姐,要不,我们还是外面去吃吧?”涵生给了台阶。

沈悦连连点头,顺着台阶就下了。

叶子和段牧算是都知晓了,沈姑娘不会做吃的!

锅都能烧糊那种!

***

晌午一过,很快就到了涵生要回启明学院的时辰了。

姐弟两人回了家中收拾涵生的行李。

早前洗的床单被褥还未干,来不及换,但是沈悦之前有多备一套,正好可以给涵生带上。

馒头这两日都跟着她,马车去送涵生也方便。

只是,这两日的时间“嗖”得一声,便过完,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晚些时候,涵生在学堂还有旁的安排,没同沈悦一道在学院大门口久待。

“休沐时候见,别忘了,你的目标!”沈悦作别。

“知道了,姐!休沐见!”涵生入内,门口的小厮上前帮忙,沈悦目送涵生和小厮一道入内,消失在视野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