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霍金的推销，杰西卡将目光转到了一个堆满破旧书籍的架子上，并指着它们开口问道：“如果我想买一套霍格沃茨一年级新生的课本，那么需要多少钱？”

“10个加隆，我可以帮你找一套八成新的。”霍金并没有从柜台里走出来，只是挥了挥他的魔杖，然后就有书本纷纷从架子上跳了出来，并整齐地码放在了他的柜台上。

杰西卡看了看，的确是八成新的样子，和斯内普那一捆都快掉渣的破旧书本对照着，更加让人有购买的欲望。捏了捏钱包，杰西卡指着斯内普的旧书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先生，你给这些书开价多少？”

“1加隆12西可，这已经是很公道的价格了。”霍金随意捻了捻最上面的那本《标准咒语·初级》的封皮，而后继续说道，“很少有人愿意买这么破旧的书本，就算是被迫必须选择二手货，在价格允许的时候，人们也更愿意挑选新一些的。”

杰西卡点点头，认同霍金说的话。一般人选择二手货的时候，的确是这么考虑的，但是她不同，她必须节省每一分钱……好吧，她必须节省每一个纳特。

“那么，先生，你这里最便宜的课本要多少钱？”

“最便宜的？”霍金扫视了一眼架子，没有再让书本跳出来，而是直接给出了报价，“6加隆4西可，这是最便宜的了，大概四成新左右，不过我保证比这些看起来要体面的多。”

杰西卡沉思了一下，转头对斯内普说道：“斯内普先生，3加隆把书卖给我吧。你看，你需要钱，而我需要最便宜的书。互惠互利，不是很好吗？”说完，也不等斯内普回答，杰西卡又把目光望向了霍金，脸上带着诚恳的表情说道，“抱歉先生，我不是要抢你的生意，我只是太穷了，必须节省一些才行。”

霍金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没有关系：“没关系，来这里的人都不富裕。我也希望你们可以用最少的价格，买到合适的东西。不过，我想你还需要其他的东西吧？”

“是的，除了魔杖外，我什么都没有。”杰西卡耸耸肩，将头转向了斯内普那边，“我想，斯内普先生会帮我挑选的。”

选择斯内普，并不是说杰西卡不相信莉莉的眼光。正相反，她怕莉莉只注重性能而忽略了价格问题，相比较之下，会为了旧书价格沉吟的斯内普在这方面显得更加可靠一些。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提起了他的那捆旧书，递到了杰西卡的面前：“3个加隆，这些是你的了。”顿了顿，他又像是为了解释什么一样继续说道，“我没有占你的便宜，这上面有我的读书笔记，也许会对你有帮助。”

杰西卡接过了那捆书，脸上换上了一副惊喜的笑容，在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三个加隆交给斯内普后，女孩愉快地开口说道：“这太棒了！我对魔法世界一无所知，我想这会给我很大帮助的！呃，斯内普先生，不如等我上二年级的时候，依旧来找你买课本吧？”

“到时候再说。”斯内普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抿紧嘴唇拿走了杰西卡的购物清单，而后就开始在整个店铺转了起来，并不断地将一些他看中的东西放在柜台上。

杰西卡和莉莉对望一眼，两个女孩儿偷偷地笑了起来。

“你看，西弗是一个很可靠的人呢。”莉莉的绿眼睛里闪烁着浓浓的笑意，靠近杰西卡的身边对她耳语着，“只不过他总是板着个脸，不肯把他温柔可靠的一面展露在人前。”

杰西卡不断点头，表示同意。虽然与这位斯内普接触的时间还短，但是她能从这个黑发男孩儿的身上感受到刚才莉莉所说的那些品德。

“莉莉，帮我再找一件袍子吧，我想我必须得有替换的。在这方面，男人终究不如女人眼光好呢。”杰西卡拉着莉莉走回了衣架旁，继续在那堆素面长袍中挑挑拣拣。

“那是当然，你要相信我的眼光。”莉莉模仿着斯内普的动作，得意地挑挑眉，并因此成功地逗笑了杰西卡。在斯内普莫名其妙的疑惑目光中，两个女孩子笑得更大声了。

当他们返回破釜酒吧的时候，该买的东西都已经买齐了，而钱还剩下了不少。杰西卡已经把它们重新兑换成了英镑和先令，打算带回去留给自己的父母当生活费用。

既然他们都说在霍格沃茨里不用花钱，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带着它们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您。”莉莉愉快地向大肚子教授打着招呼，作为备受他青睐的女孩儿，她完全没有任何拘谨约束的样子。

“是伊万斯小姐，很高兴看到你，你今天也是来买课本的吗？”斯拉格霍恩的脸上从来就不曾缺少过笑容，大肚子教授笑眯眯地招呼三个孩子坐下，并体贴地为他们一人要了一杯果汁，“外面那么热，你们一定渴坏了，来来，先坐下休息休息。”

杰西卡学着斯内普和莉莉的样子，也坐了下来，不太习惯地抻了抻自己身上的袍子，并考虑着一会儿得找地方把衣服换下来才行，不然这个样子可没法从自己邻居家门口经过。

斯拉格霍恩很健谈，也很风趣，这点是杰西卡早就领教过了的。这个大肚子男人有着一种独特的交谈魅力，他总是非常擅长把话题引向每个人都感兴趣的地方，就好比是现在这样。

“教授，你说你是教魔药的，那么什么是魔药呢？”杰西卡一直对这个词非常感兴趣，她记得斯拉格霍恩说过他是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也记得他说过斯内普是一个魔药天才，而莉莉的魔药成绩也很优异。那么，到底什么是魔药呢？

“魔药学，是一种非常精密的学科，它有着独特的魅力。外行人或许会觉得它枯燥无味且具有危险性，但是如果你真的领会到了那种美妙感觉的话，你会深深地陶醉其中的。”或许是因为谈到了自己所教授的学科，斯拉格霍恩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别样的光彩，“魔药，可以驱除病痛、可以酿造荣耀，甚至有时候可以阻止死亡。”

“也能治疗眼疾和腿疾吗？”杰西卡激动得站了起来，碧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急切的光芒，就连她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教授，您能帮帮安东尼和温妮吗？请为他们熬制魔药吧，只要安东尼能够看到东西，而温妮能够像正常孩子一样跑跑跳跳，那么让我做什么都行！”

“别激动，孩子，坐下。”斯拉格霍恩拍了拍杰西卡的肩膀，将她重新按在了自己身旁的椅子上，而后才开口说道，“巫师并不会给麻瓜治疗疾病，除非那是自己的亲人。这是一条在巫师界的不成文规定，我不能违抗这条习俗。”

斯拉格霍恩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如果他这么做，将势必被那些纯血贵族所厌恶，到时候别说现在拥有的名望和便利了，到时候恐怕连药剂师协会的职位也保不住了。

“那么，我学会了魔药后，就可以为安东尼和温妮治病吗？”杰西卡对于斯拉格霍恩的推诿并没有失望，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对于琼斯一家来说，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虽然是学校的教授，但是他并没有义务来帮自己。

而且从他的叙述来看，如果贸然地帮了安东尼和温妮，会给他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既然如此，杰西卡也就不打算让他为难，知晓进退一向是她的优点。

意外与绝望

晚餐是在一片祥和欢乐的气氛中进行的，每个人都吃得很饱很满意。

餐后，摸着滚圆的肚皮，学生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礼堂，或返回休息室，或去和朋友进行再一次的狂欢因为万圣节的缘故，宵禁的时间被延后了一个小时。这对于孩子们来说可是难得的体验，他们当然得趁这个机会好好地去疯狂一番。

告别了要返回格兰芬多寝室的莉莉，也告别了打算去魔药教室熬制几瓶魔药的斯内普，杰西卡拎着她的小南瓜糖罐，独自走向了通往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在路上，她遇到了安娜，并对这个有着淡黄色头发的女孩儿报以微笑。

“你好，琼斯，请问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寝室吗？”安娜的声音依然有些怯怯的，目光在杰西卡的脸上和她手里的糖罐上来回逡巡着。

“当然可以。”杰西卡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安娜没有跟着那个布莱奇，可是依然爽快地同意了她的请求。虽然这个布兰斯通之前的种种行为有些怪异，但是杰西卡并不想就这么草率地拒绝她。如果这是对方率先释放出的善意的话，那么她也得做出接受的姿态才行。

毕竟布兰斯通以前一直跟着布莱奇行动，她的某些言行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布莱奇的影响，甚至是控制。

不过因为并不熟稔的关系，两人之间也没什么话好说，在略微提了几句今天的节日活动以及晚餐的丰盛后，就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慢慢地，两人距离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越来越近，而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毕竟除了斯莱特林之外，很少有人会喜欢到略有些阴森的地窖附近。

杰西卡此时的思绪并没有在身旁的安娜身上，只是单纯地把她当成了一个走同一段路程的路人而已。在距离休息室还有一个转角的时候，身边的安娜突然惊叫了一声，仿佛是突然踩空一样，摇晃着身体靠向了杰西卡。

杰西卡迅速地就稳住了自己的脚步，出于警觉而没有贸然地去扶安娜这个地方可是给她的印象很深刻呢，毕竟不管是谁在开学的第一个晚上就摔成重伤，恐怕都会牢牢地记住那个地方吧。

安娜挥舞着手臂，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仿佛不经意之间撞向了杰西卡拎着糖罐的手臂。猝不及防之下，杰西卡一个没拿稳，糖罐以一种非常优雅的弧度向着楼梯下的地面飞了出去。

“糟糕！”杰西卡心中暗自咒骂着，迅速跑向了散落得满地都是的糖果。她没有看到的是，身后的安娜突然站稳了身体，就好像她从来没有要摔倒一样。

“呀，这些东西掉到地上就不能吃了。”安娜露出了一个明显就是假装的惋惜神情，赶在杰西卡弯腰拾取之前，挥动了她的魔杖，“让我来帮你清理一下吧，琼斯小姐……烈焰熊熊！”

从安娜的魔杖顶端喷发了一股火焰，顺着坚硬的岩石地面，用它那炽热的火舌将散落的糖果全部舔进了身体中，并将它们燃烧殆尽。

杰西卡似乎被这个事故惊呆了，没有立刻做出反应，只是直愣愣地看着那连残渣都没剩下的地面有些发愣。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就在几秒钟之前，她还有着满满一篮子的糖果，可是为什么现在它们都不见了？只剩下那个南瓜造型的小篮子还遗留在走廊上。

“抱歉，失陪了。”安娜轻笑一声，再次恢复了她那无害的面容。女孩儿昂着头从还在发呆的杰西卡身边走过，却突然被她一把抓住了肩膀，并被一股大力压在了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