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教授讲课,你也应该在教室里上自习的,布莱奇小姐。”麦格教授丝毫不为所动,“我要去通知学生们在没有教授上课的时间自习顺便送你去你的魔咒课教室。别愣在那里,跟我来,布莱奇小姐,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没有办法,薇薇安虽然不情愿,但她还不能公然违抗副校长的命令,只好三步一回头地跟在麦格教授身后离开了医疗翼。
时间在悄然流逝着,当邓布利多接到麦格教授的信息后,从魔法部匆匆赶回来时,天已经擦黑了。
此时的杰西卡已经恢复了人形,正躺在床上休息,因为弗立维教授和艾菲斯教授的努力,她身上的暴动气息总算平稳了许多,虽然还没有恢复正常,但却不足以再引发什么致命的麻烦了。
这也让从下课后就跑过来看她的薇薇安松了口气,金发女孩如释重负地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摆满了从礼堂拿过来的食物和饮料。
“吃点东西,杰西卡,你需要用食物积攒体力。”薇薇安用叉子叉起了一点切好的培根,把它送到了杰西卡的嘴边,“我可是第一次喂人吃东西,你最好能配合一些……否则我可能会弄得你袍子上到处都是油渍。”
在薇薇安的强势和两位教授的赞许之下,杰西卡只能呆呆地听话张嘴,机械地咀嚼着薇薇安喂过来的每一样食物,脑子里乱腾腾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于是,当邓布利多随着麦格教授急匆匆地走进医疗翼后,看到的就是这幅难得的、同学之间互助友爱的感人场面。
详细的事情经过在邓布利多走向医疗翼的时候,他就已经听麦格教授叙述清楚了,所以白胡子老巫师并没有浪费时间,在征得杰西卡同意之后,他仔细地观察起虽然已经变淡很多,但依然围绕在女孩胳膊上的那一圈圈的魔文。
“啊,有些复杂,不过并不是不能被抹去的。”过了几分钟,邓布利多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出了让屋内人都安心话,“琼斯小姐,别担心,我们会有办法的是不是,罗德?”
“是的,邓布利多。”艾菲斯点点头,将他钻研了一下午的笔记递给了白胡子老巫师,“我想我大概找到了几种方法,但无论选择哪种,都必须等琼斯小姐的魔力趋于平稳后才能进行。”
这时,一脸疲惫的斯内普强撑着走进了医疗翼,摆摆手拒绝了想搀扶他的邓布利多,黑发男孩躺在了与杰西卡相邻的病床上,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黑发男孩紧抿双唇,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忍受着一种极大的痛苦。看到如此疲惫虚弱的斯内普,杰西卡立刻就忘掉了前几日两人之间的不愉快,真心担忧起来。
“邓布利多先生,斯内普他怎么了?”栗发女孩将问询的目光投向了邓布利多,就好像这个白胡子老巫师知道所有的事一样。
“别担心,琼斯小姐。”回答杰西卡的是刚刚从工作间出来的麦格教授,她步履匆匆地走向斯内普的床边,手里还拿着一个圆形的木托盘,上面放着一瓶药水和一个玻璃杯,“斯内普先生只是太累了。”
“太累了?”
“庞弗雷夫人正在工作间熬制一种可以让你恢复健康的药剂,那种药剂的熬煮过程非常复杂,所以她必须要全神贯注,不能分心。但是问题在于,恢复药剂中有一味辅料非常重要,如果没有它的话,会使熬煮出来的成品药效大打折扣。换句话说,那会让你恢复的速度变得异常缓慢。所以,斯内普先生自告奋勇地承担了那份辅料的熬制,那消耗了他太多的精神和体力斯内普先生,把这个喝了,你会感觉好一点的。”
麦格教授将药水倒在玻璃杯里,然后递给了面色苍白勉强坐起来的斯内普。做完这一切后,麦格教授并没有离开,她就那么严肃地盯着斯内普,就好像他是一个害怕药苦而不肯吃药的孩子一样直到黑发男孩面无表情地一口气灌下了药水后,她才松了口气。
满意地点点头,麦格教授收回了斯内普手里的玻璃杯,无视男孩的挣扎,执意帮他重新躺了下去。
药剂很快就生效了,斯内普那过度苍白的脸颊上有了一丝红润。在药物作用下,疲惫的黑发男孩彻底放松下来,进入了深度睡眠,就连他那平日里总是蹙在一起的双眉,也完全舒展了。
真相大白
在斯内普喝药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就治疗的方案的可行性,和弗立维教授以及艾菲斯教授进行了商讨,并最终得出了一个完美的结论先通过庞弗雷夫人熬制的药剂让杰西卡的魔力趋于平稳,然后按照艾菲斯教授给出魔文的破解方式,由邓布利多用他那强大的魔力将杰西卡身上的印记全部抹掉。
不过,因为这个治疗要等杰西卡的魔力真正稳定下来之后才能进行的缘故,艾菲斯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决定先离开去休息,毕竟邓布利多已经回来了,他们就不必像刚才那么紧张了。而麦格教授则再次走向了工作间,她得去看看正在熬制药剂的庞弗雷夫人是否还需要什么帮助。
感激地谢过三个教授,并目送着他们离开后,杰西卡将目光投向了已经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邓布利多,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邓布利多校长,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身上会有这些魔文吗?”
“其实这说起来挺复杂……”邓布利多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神情,不过他并没有沉吟许久,还是决定告诉杰西卡真相,“你身上的魔文,是一种流传于古老纯血家族才有的习俗。那是为了保护新生儿不至于被外来的危险所伤害,所以特意进行加持的一种祝福我想你小时候肯定很调皮,因为你的长辈还在魔文上附加了漂浮咒。”
看着邓布利多狡黠地冲自己眨眼,杰西卡有些茫然,什么古老的纯血家族,她可是个孤儿……难道说,她那出了意外事故的双亲不是普通人?
“琼斯小姐,你看……”看到杰西卡迷惑的样子,邓布利多抬起手悬空指了指杰西卡手腕上还没褪下去的魔文痕迹,语态温和的继续说道,“这个符号就是如尼文,它所代表的意思是豹。而旁边这个字,则是代表了强制执行也就是说,当你的身体负担超过了所能允许的负荷后,它们就会被触发,然后将你变成一只可爱的豹子。”
“……可是,为什么是幼崽呢?我是说,我已经十二岁了不是吗?”杰西卡对于自己变成幼崽的事耿耿于怀,哪怕她变身的是一条稍微大一些的黑豹,都不会被斯内普拎他的寝室,然后发生那件并不算愉快的事。
“这恐怕不能怪你的长辈,琼斯小姐。”邓布利多的语气低沉了下来,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伤感,“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你身上的这种魔文应该只适用于三岁之前的幼儿。我想,如果你的长辈还在的话,他们会在你三岁之后就抹掉这个印记,然后换上新的。”
“我父母说过,我的亲生父母是死于一场爆炸,而那个时候我绝对还没有三岁……”杰西卡觉得自己脑海里嗡嗡的乱成一片,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在之前,她最多也只是幻想一下他们的容貌和姓名而已,而且那也只是单纯的好奇,绝对没有此时的这种伤感。毕竟琼斯夫妇一直把她当做是亲生女儿看待,所以杰西卡完全没有像某些因为受了虐待,而迫切渴望知道亲生父母一切的孩子那样感怀身世。
邓布利多似乎突然对艾菲斯留下的方案很感兴趣,低头研究了起来,状似不经意地给杰西卡留出了平复情绪的时间。大概几分钟后,老巫师才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杰西卡的身上,继续说道:“刚才我说过,这个魔文的使用范围是三岁之前的孩子,它既可以保护他们不受到诸如高空坠落之类的伤害,也同时束缚住了他们身上的魔力,避免了魔力暴动之类的事情发生。”
“但是我现在长大了,所以它就不再适合我了?”杰西卡若有所思。
“是的,而且不仅仅是不适合,它还成为了你增长魔力时的枷锁。因为巫师魔力的二次增长是无法被阻止的,所以当这两者发生冲突的时候,你就会感到自己身体的不适如果再加上过于劳累这点,会发生魔力暴动也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我想我明白了,我会被强制性变成黑豹幼崽的原因……我想,魔力增长、魔文冲突、以及过于劳累?”杰西卡掰着手指一一列出了导致她变身的原因,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我之前还以为我是怪物呢我的意思是,毕竟没听说过有谁会被强制性变为动物……”
杰西卡话音刚落,一声短促的、意味不明的嗤笑从斯内普的床上传来。栗发女孩转头望去,发现斯内普已经醒了,唇边依然挂着那抹招牌性的讥讽笑容,墨色的眼眸里闪动着嘲弄的光芒。
看到杰西卡看向自己,斯内普立即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并不想与栗发女孩进行视线对视。腹诽着斯内普的别扭,杰西卡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但心里却没有丝毫要怪他的意思。
“啊,那没什么可担心的,真的,我保证。”邓布利多的蓝色眼眸里透着一股狡黠,他冲杰西卡眨了眨眼后说道,“琼斯小姐,你永远也不需要担心自己是怪物,别忘记,你是一个巫师我想,在有些麻瓜的眼里,或许巫师这个群体本身就是怪物的代名词。所以,你看,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和你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怪物。”
看着邓布利多那故作神秘的样子,杰西卡觉得自己解开了心结,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谢谢您,邓布利多校长。”
“琼斯小姐,很高兴看到你醒了,而且看上去很有活力。”声音从医疗翼门口传来,满面倦容的庞弗雷夫人在麦格教授的搀扶下,地拿着一瓶药剂走了进来,“不过你如果想快点恢复健康,我建议你喝下这个。”
看着那墨绿色的液体,杰西卡觉得自己的胃不舒服地翻腾起来,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起那些她所见过的魔药材料,诸如鼻涕虫、蜘蛛、蚂蝗、耗子的胆汁……
似乎是看穿了杰西卡的内心想法,庞弗雷夫人将药剂瓶塞给了杰西卡,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建议你自己喝下去,琼斯小姐不要让我使用一些在圣芒戈学到的、对付幼儿的方法,我确信你不会喜欢那些的。”
杰西卡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在屋内众人善意的笑声中,闭上眼睛认命一般一口气灌下了那瓶看起来很可怕的魔药。
“味道也没那么可怕,是不是?”看到杰西卡那强迫自己喝药的样子,庞弗雷夫人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或许你该请你的同学去帮你拿睡衣,我想这几天你都得住在这里了。”
“噢,不!”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杰西卡的脸色立刻变得糟糕起来,她看了看跟在庞弗雷夫人身边的麦格教授,嚅嗫着说道,“那我的功课怎么办?还有禁闭处罚以及劳动服务……”
麦格教授一愣,随即一股巨大的愧疚感袭上了心头,这个孩子是因为这个才过于劳累的吗?想到此,麦格教授不镇定了,她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向前一步站在了庞弗雷夫人刚刚让出的位置上:““琼斯小姐,你能否告诉我,你最近的作息时间是怎么安排的吗?”
“当然可以。”杰西卡点点头,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将她的最近行程全部告诉了麦格教授,“我一般会在六点起床,提前预习当天的课程,然后去吃早餐以及上课。在周二和周四,我要在下午课程结束后,去完成我的禁闭,时间是两小时。不过这样一来,我就得把写作业的时间往后延,所以这两天大概会在凌晨一点左右睡觉呃,我是在寝室里学习的,保证没有偷偷溜出去。”
不知不觉中,屋内的气氛严肃了起来,就连斯内普也把头又转了过来。杰西卡紧张地望了望四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在得到邓布利多的一个安抚性眼神后,她才又张口继续说道:“没有禁闭的周一、周三和周五要好很多,我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写作业和做练习。”
“那你是几点休息的呢?”问话的是板着脸的庞弗雷夫人,显然,医疗女巫不喜欢有学生如此安排自己的作息时间。
“呃……十二点。”杰西卡有些心虚,她当然知道宵禁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为了防止可能会因此产生的处罚,她急忙又补充道,“我不是很聪明,所以总得比别人多付出一些努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