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在清虚闯了大祸被赶来昆仑的人,有什么可嚣张的?我今日就让你看看,我惹了你,能有什么后果。”赵可欣从来没被人这般劈头盖脸骂过,一时间怒极脑门,提剑上前。

江离声抽剑抵挡,二人转眼间就过了几招。

赵可欣是筑基中期修为,江离声是筑基初期,差了一个等级,便明显感受到来自高一阶的威压,但是江离声不在乎,她最大的优点,就是真与人打起来,心气胜过她学的乱七八糟的剑法。

她的剑毫无章法,但是正因为毫无章法,她该躲躲,该杀杀,一时间,竟然没让赵可欣占到便宜。

安如许本来回了院子,听到二人唇枪舌战,他犹豫着该不该出去制止,也就是这么一个犹豫的工夫,没想到短短时间,二人便打了起来,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硬着头皮从院子里又冲了出来。

“赵师妹、江师妹,你们别打了。”安如许挥剑上前,硬生生插入两人中间。

赵可欣是下了狠劲儿的,来不及收剑,一下子捅到了安如许肩膀,而江离声,灵力虚耗太过,一颗嘉果也不能让她立马恢复灵力,毕竟她的灵力太特殊了,正是应付不及之时,恰恰被安如许挡在了身前,替她挡下了这一剑。

“安师兄!”赵可欣见伤了安如许,脸顿时白了。

江离声没吭声,对于替她挡剑的这个祸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破桃花,她是怎么被卷进来的,至今都觉得冤枉。

安如许捂住伤口,无奈地看着赵可欣,咬牙说:“赵师妹,我真不喜欢你,你别再找江师妹麻烦了。”

赵可欣眼睛发红,逼问:“安师兄是喜欢上她了吗?她一个修炼废柴,天下皆知,你……”

“没有,我刚见江师妹几日而已。我不喜欢你,与她无关。”安如许否认,“江师妹如今也算是我昆仑弟子,同门相交,我素来待师兄弟师姐妹们以诚,还望赵师妹多用心在修炼上,不耽于儿女情长。”

“安师兄,我不信,你待她与旁人不同。”赵可欣落泪,“从入门第一日,我便喜欢你,你虽然素来待师兄弟师姐妹们以诚,昆仑弟子中,你与同门相交,没什么分别。但你对江离声不同,你看她的眼神……”

“赵师妹。”安如许厉了神色,“休要胡言乱语,你若再胡言纠缠,因此坏我修道。我便请戒律堂周师叔主持公道,请宗门律例,唯你是问。”

赵可欣一下子息了声,片刻后,她浑身颤抖,“好、好,好……安师兄,你说我胡言乱语,我便看着你,看你与她,到底是我乱你修道,还是你心口不一。”

她说完,转身哭着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十五章 主持公道

江离声真觉得自己是有些运气在身上的,无论是在清虚,还是来了昆仑,她都是一样得罪人,被人喊打喊杀的。

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啊。

她扭头看安如许,见他脸色发白,被捅了一剑,前后对穿,涓涓流血,这若是寻常人,早死了,但他到底是修道之人,快速用灵力给自己止了血,不过这伤,也没那么快好,除非舍得用高阶灵药,上万灵石一枚,能使伤口快速愈合,否则,怕是要躺上几天。

可见赵可欣真是下了死手。

她的灵力倒是能给他治,但偏偏她灵力因为替卫轻蓝疗伤灵府,已损耗的所剩无几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征询他的意见,“安师兄,请周堂主来主持公道吧?总不能赵可欣刺了你一剑,让她就这么走了。若不是你冲出来,我就被她杀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对我动手,虽然伤的是你,但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否则她怕是还有下次,不能不接受惩戒。”

昆仑戒律严苛,不知道金峰主是怎么教的弟子,喜欢个男人,却专门对付女人。奉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什么道理。她不吃这套。

安如许看着江离声苍白的脸,也沉默了一会儿,咬牙点头,“好。”

他也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这么算了,赵可欣是真对江师妹下了杀手。虽然是因为江师妹骂了她一通,骂的很难听,但那也是因为赵可欣开口闭口清虚妖法,换做谁也不能忍,辱自己可以,辱师门肯定不行,换做有人骂昆仑,他也不干。

他深以为这事儿怨不得江离声。

江离声当即敲自己的传讯牌,发讯息给周枕言,请他派人过来,说赵可欣差点儿把她给杀了,是安如许给她挡了剑,请他主持公道。”

发完传讯,她问安如许,“安师兄,你还能坚持吗?我先送你去医堂?”

安如许摇头,“你自己恐怕连御剑都费力,算了,我先忍忍,等周师叔来了再说吧!他会派人送我去医堂的。”

江离声点头,“好吧!”

她看着安如许从储物戒掏出一瓶丹药,倒了两颗,吞进了嘴里,然后挪了几步,靠着墙根,喘着气等着人来。她灵力所剩无几,帮不上什么忙,不能为他疗伤,只能跟着陪在一旁等着。

周枕言收到传讯,听说安如许被刺伤,自然不能不管,很快就亲自来了。

他到后,看着二人,一个虚弱极了,脸色很白,另一个也不遑多让,胸前是剑伤,一片血污,地上一滩血,他蹙眉问:“怎么回事儿?”

安如许拿出留影石,递给周枕言,虚弱地说:“周师叔自己看吧!”

周枕言接过留影石,清晰地放出了事情发生的过程,他看完后,脸色发沉,“太不像话了。”

他没将留影石立即还给安如许,而是问江离声,“你怎么回事儿?既然没伤到,怎么这般虚弱?”

江离声简单解释,“替卫师兄疗伤灵府,耗费了些灵力。”

周枕言恍然,“恐怕不止是一些吧?”,同时赞许,“没想到让应师兄都一筹莫展的创伤,你的灵力却能治愈轻蓝,不错。”

他夸了一句,对她摆手,“既然刚从医堂出来,可见短时间,医堂也没法让你恢复灵力,你先回去休息吧!此事交给我,我会处置。”

江离声要求,“您不能罚轻了,您刚刚可是看到了,赵可欣骂我就罢了,她骂整个清虚。这等同于分化分裂两大宗门的友好关系。她还想残害同门,下死手。必须重罚。”

“知道了。”周枕言没好气,“此事是她错大,但你也不是全无责任,你本就灵力损耗所剩无几,却不顾全自身,反骂回去,激怒了她,导致她对你动手。若不是安如许冲出来,你真想被她给杀了?自不量力,以卵击石,是为愚蠢。只为了争一口气,做口舌之争,更是蠢上加蠢。”

江离声不服气,“难道我被她骂了,还不能反骂回去了吗?”

“你能反骂回去,但你的实力呢?实力准许你反骂吗?你完全可以找我惩戒她,而不至于将自己置身危险。”周枕言教训她。

江离声嘟囔,“她若真杀了我,看我师父不将她挫骨扬灰。”

周枕言一噎,“那你也死了。你师父把她挫骨扬灰一百次,还抵什么用?”

江离声闭了嘴。

周枕言没好气,又菜又没本事却还受不得委屈,不知道这骨子和脑子是怎么长的,玉宗主是怎么教的。若是他的徒弟,他得被气死,玉宗主至今没被气死,可见真是养气功夫到家好涵养。

他吸了口气,摆手,“念在你不是主动挑事,就不罚你了。自是会罚她的。我会找灵兽峰的金峰主,商议定下处罚。”

他说完补充,“你放心,她言辱清虚,对同门动手,下死手,不会轻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