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几样药,其中有提高孕酮的,递给王栓柱让他去缴费拿药。
准父亲的王栓柱一脸兴奋的往外面跑。
冯燕文一脸不敢相?信的问:“医生,我真的怀孕了吗?”
医生:“这还能有假,你?不会是第一胎吧。”
冯燕文脸上已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是的。”
医生看了一眼登记的姓名和?年?龄,有点不敢相?信的问:“真的是第一胎?”
冯燕文点了点头。
医生突然又理解了,真是不容易。
既然是高龄产妇又是第一胎,这一胎肯定要格外的注意了,趁着这会儿不忙,大夫又不免多交代了她几句,这里那里要注意些什么的,顺便把刚才要通知街道的备忘录给划去了。
等王栓柱乐颠颠的回来,冯燕文已经跟大夫聊到如何育儿这个话题。
“注意心?情,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别的要注意的了。”
其实就在早几年?,还没有搞计划生育的时候,有些人生到绝经都还在生,冯燕文这个年?纪确实也不算太?大,但她到了这个年?纪才怀上第一个,难免要比别人更注意一些,王栓柱扶着她回家的时候,都觉得手微微的发抖。
他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以前觉得没孩子也没什么,日子又不是不能过。
但现在成家了,想的难免就比以前多些,这个孩子是他跟冯燕文之间的纽带,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两人又格外的重视,一回到家就让她躺床上。
街道办来访的时候,还以为冯燕文扭到了呢。
得知冯燕文有喜,街道的人恭喜的话都说了一箩筐。
事情并?不严重,就让带去街道批评教育的薛老太?婆媳回家。
刘大姐没好气的说:“以后不要动不动来这里闹事儿了,你?那个儿子,过完年?就闹了一次,那次好多街坊邻居当时都看着,别说两人没好上,临走之前闹的都很凶,后来他就没来过了。”
薛老太?有些怀疑人生,老三要不是跟冯燕文在一起了,那难道是跟别的女人好了?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她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冯燕文至少能挣钱,还能干活,当牛做马。
老三要随便在外头找一个,指不定是什么样的歪瓜裂枣,到时候就不一定符合她的期待,一旦这个想法?在薛老太?心?里疯狂的滋生,她又稀罕起冯燕文来,马上换了一副面孔,能屈能伸的说:“这位同志,你?能让我跟冯燕文说几句话吗,我就说几句话就走。”
刘大姐觉得这人多少有点二皮脸,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冯燕文难道是个什么好性儿,刚打完架,现在能跟你?握手言和??
她强忍住心?里的那点不爽:“老人家,她说没什么好说的,而且下次你?还要来这里闹事儿,可就不是我们?出面调停了,我们?辖区的派出所?都会出面,现在冯老师可是我们?这一带的名人,学校里面也有那么多孩子呢,万一伤到哪个,您也付不起这个责任。”
薛老太?说:“她好歹也当了我那么多年?儿媳妇,多少还有点情分在的,您怎么就肯定她不想跟我说话呢。”
这人一开口,刘大姐就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疯了吧,人家冯燕文都结婚了,谁还稀罕跟你?论婆媳情深啊。
真那么稀罕人家,当年?就不该虐待别人啊,这个素材好,这段时间要搞精神文明建设,区里正向各街道征集节目,不如长?春巷就拿婆媳矛盾,做一个小?品,警示世人,为老要慈,做子女的也要孝顺,是一个不错的素材。
嗯,就这样!
“老太?太?,你最好不要去骚扰人家,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但还有下次,肯定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的,而且冯老师刚查出来怀了孕,她这个年?纪好不容易怀上,要真出了什么事,咱们?可就说不清楚了,今儿我把话说到这里,也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薛老太?还在罗里吧嗦的说了几句,正在一旁小?计啄米的王美丽听到了华点。
冯燕文怀孕了,她真的怀孕了。
被老太太骂了十几年不下蛋的老母鸡,她要下蛋了啊。
王美丽觉得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样比冯燕文强一些的,就是她能生孩子,而这一点冯燕文可能也未必不如她,尽管这一家人总想着,把冯燕文拖成个高龄产妇,让她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尽管她结了婚,徐家这帮人大概也没有想到,冯燕文会这么快怀孕。
“这不可能。”薛老太?也反应过来了,一双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她不可能会生孩子!”
刘大姐懒得跟他们?啰嗦:“话我带到这里了,你?们?要是想捣乱,想让冯老师不好过,那她也有一百种办法?让你?们?家更不好过,事情我说到这里,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你?们?多少也有点数吧,各自离婚了就各自去过日子,别总想着去折腾别人,你?家儿子也还年?轻,以后也不是不能找,冯老师现在过得好,也是她自己努力?得来,她男人可也不是好惹的。”
所?以你?们?别来找人家麻烦!
薛老太?如遭雷击,等到回家了,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过来这一趟干嘛。
冯燕文怀孕了,等几个月后,她把孩子生下来,那她真的要呕死了,今天她遭了一肚子的气,一到家就把这股子恶气发到王美丽身上,一会儿说这里不舒服要人捏一下,一会儿折腾她去做饭干活。
刚好王美丽心?里也不舒坦呢,才不惯着她这脾气,在家里摔摔打打一番,婆媳两个大吵一架。
薛老太?就坐在屋子里骂人,等儿子们?回来了就哭。
现在徐老大懒得搭理她,徐解放一天到晚的在那女人那边鬼混,只有徐老二一个人活出来个活人样儿,他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无感?,冯燕文怀不怀,对他的打击倒是不大。
但晚上徐老二也喝了一顿闷酒。
真是没想到冯燕文现在也混得这么好了,挣这么多钱,难道全?世界就他们?家日子不好过吗?
徐老二很是怀疑人生。
此时的冯燕文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下午了,她哭笑不得的说:“我又不是残了,怎么就不能下床了。”
王栓柱把鸡汤送到她手上:“那不行,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他把电视机从客厅搬到房间,还给她拿了不少碟片过来,让她可以躺着看电视,冯燕文还真不是个能躺得住的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躺不住了。
“医生又没有说我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