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风把东西?放到甜品台上,拆开包装,没想到是一幅油画,抽象的画风很眼熟,就算没落款他都知道是谁画的。

“兼言的作品?”

谢辞的注意力一直在顾永年的动向上,乍一听顾予风这么问,有些诧异:“你知道这个画家?”

顾予风:“知道很奇怪吗?”

兼言的画在国内外?都很有知名度,属于是拍卖行?里的热销品,每次都能?拍出高价。

上辈子,他和谢辞的婚房就挂着一幅兼言的油画。

他本以为是谢辞随便买的,没想到这小子十几岁就喜欢这个画家了。

不过兼言的画可不便宜,少说得上千万,谢辞这穷鬼上哪弄的,一出手?就这么大?方。

顾予风一肚子的疑问很快从旁人嘴里得到了解答。

露台这边本来就聚着不少人,顾予风一来,围过来的人就更多了,除了陆续到场的一中学生,还有不少顾楚然的朋友。

一群凑上去看顾予风拆礼物的男男女女,看到拆出来的油画后,开始冷嘲热讽。

“什么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一幅画得乱七八糟的油画?”

“一看就不是什么名家作品,我经常逛美?术展和画廊,从来没见过这幅画。”

“可能?是他自己画的吧?自己画不花钱呢。”

“兼言是谁啊?听都没听过。”

“送礼都这么寒酸,顾二少请的都是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啊。”

王薇见说话的人里就有那几个嘲笑?过她的女人,忍不住怼了回去:“你们太没礼貌了吧?!又不是送给你们的,在这说三道四?,烦不烦呐?!”

这些人明面上是打压他们,其实是想让顾予风难堪,背后是谁在搞鬼,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张若川见她开火了,也?跟着怼了两句。

江辰宇听着他们的话,整个人瑟瑟发抖。

完了,全完了。

画被他们贬得一文?不值,老顾爸爸肯定不会喜欢的。

顾予风从顾楚然这些狐朋狗友的嘴里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若有所思。

难道说这个时?间点,兼言的作品还没那么出名?

要是这样的话,倒是能?解释得通了。

顾永年本来在和送孩子过来玩的两个中年人攀谈,听到露台那边的动静,过去看情况,却一眼被摆在甜品台上的油画吸引了目光。

“这是”

顾永年挤到顾予风身旁,弯腰仔细打量这幅画,越看越惊喜,“这是兼言的作品啊!小风,你上哪买的?!”

见自家老爹跟看到宝藏似的,眼神都挪不开了,顾予风觉得有点丢人,提醒他注意仪态。

“我同桌送给我的。”

“你同桌?”顾永年抬头?看看周围的少年,“是哪位?”

顾予风给老爹和谢辞做了介绍。

顾永年看向谢辞,兴奋地问:“小谢,这画你是从什么渠道买的?”

谢辞知道顾永年喜欢爸爸的作品,没想到能?喜欢到这个程度,不紧不慢地开口:“这是我家长辈以前?买的藏品,很多年了。”

“怪不得,和兼言近些年的画风有些不同。”

顾永年重新看向油画,难掩喜悦,“不过他的用色还是这么大?胆,触目惊心的死寂和绝望,又隐藏着坚韧的生命力,每次看到他的画总会让我有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谢辞瞅了一眼画布上凌乱的色块,心道两个被老婆孩子抛弃的中年男人,可不就有亲切感么?哭都能?哭到一块儿去。

一群围观的年轻人懵了。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油画,没想到能?得到顾氏掌权人的高度赞扬。

刚才开口嘲讽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

这顾总明显是来给儿子撑场面来了。

江辰宇紧张得手?心冒冷汗,本来都绝望了,一看顾予风他爸这么激动,刚死的心又复活了一点。

谢辞一本正经地胡说:“这是《种子》系列的其中一幅,本来我家长辈也?想收藏另一幅,可惜一直找不到。”

“对,他的画确实少,能?不能?买到得看缘分。”

顾永年有些懊恼,“我两年前?买过他的一幅《烛火》,后来想再收藏几幅,可惜每次去画廊都找不到他的作品。”

谢辞疑惑地看向顾永年:“您去的是哪家画廊?”

顾永年:“明鉴,说是兼言独家代理的画廊。”

谢辞搭在甜品台上的手?指捻了捻,眼神微微一沉:“近段时?间有去过吗?”

“三个月前?抽空去过一次。”

顾永年轻叹,神色失落,“负责人说兼言身体不好,这些年在安心养病,几乎没有作品产出,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