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许您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先按程序先去辨识那个尸体，然后我在安排您和刚才被逮捕的嫌犯见面。”

“谢谢。”

“应该说谢谢的是我，您是在帮我。”

但是其实我还有很多事都隐瞒着你，虽然我也真的很想帮你，对于在这个对我来说有些陌生的大都会伦敦第一个给我帮助的人我多少心存感激。

“到了。”哈利警官停下车的同时递给了我一副口罩，“不好意思，我们要去的地方味道不太好，您最好戴上点，这是我新从后勤部领的我保证我还没有用过。”

“您不戴吗？”我看到哈利警官并没有再掏出一副口罩。

“本来是还想再另一副的，结果忙着审讯刚抓到的嫌犯，听说您来了又急着见您就忘了。不过没关系，我们警察什么腐坏的尸体都见过，有的话就戴不戴也没关系。”

“谢谢。”其实在接过口罩之前我就已经知道我和哈利警官要去的地方味道很糟糕了，要说腐臭味儿我也算闻习惯了呢，因为这里不就是里肯的私人诊所嘛。今天转了一圈，我又回到这里了。

“这里是警方的医院？”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一会儿里肯会不会配合我演戏。

“不，为了节省开支我们没有专门的医院，我们存放尸体或者治疗伤病都是在和我们警局有合作的医院、诊所，这里就是其中一个。”

礼貌地为我打开车门牵着我的手来到里肯的诊所门前的哈利警官表情有些奇怪，我看到他的鼻孔在不停地翕动，果然里肯诊所周围地味道还是太臭了，连这个资深的警官都受不了？那我之前能一直坚持着没有晕倒还是挺厉害的啊。

“有什么问题吗？我这里又不总是散发着臭味。”里肯从门里闪了出来，依旧还是真穿着内衣。

“至少我来的几次都是那样。”

“那是因为米奥斯总在偷懒，今天您正好赶上他处理完垃圾，所以依旧没有什么味道了。”

哈利警官点了点头，但是眼睛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难道你以前没有处理过那些总是惹事生非的应召女郎的案子？警察的话为了办案出入酒吧、夜店也是常有的事吧，再说你自己都说了来过这里几次了，我刚刚认识她都知道她一直是这副打扮了。我有些想不明白哈利警官面对这样的里肯怎么会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可以理解，毕竟是当着其他女人的面，而且我想哈利警官您大概喜欢您身边的这位女士。”里肯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

“这位是警方找来辨识尸体的证人，亚历克西娅小姐。”不过被这么一说哈利警官急忙松开了牵着我的手，“这位是这里的医生里肯小姐。”

“叫里肯就好，不用加小姐。”

就算哈利警官不说我的名字我也知道，虽然戴着口罩，里肯也早就看出是我了，因为我身上还穿着里肯从凯琳身上抢来的那套衣服。

“里肯？”我故意装作吃惊的样子。

“只是名字像男人而已，”里肯像是在展示人体标本模型一样展示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完全没有诱惑和情色的意味，“你可以检查看看，货真价实的女人。”

里肯好像很配我的的演戏，可我有些介意的是看上去这么冷淡的她居然也有和米奥斯鬼混的青春岁月，果然米奥斯实在是太美了……我在想什么呢，不会是给艾德蒙嘴对嘴喂过药之后被他传染了基佬病吧。

不过……既然里肯说我可以检查看看……那我就……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的想法，还想想报复在她这里遭受过的不满，我居然真的伸出了手。

手感比我胸口塞过的面包要好一万倍，我不禁多摁了两下。

一时冲动的血液从脑子里退去之后，我匆匆收回手有点后怕地看向里肯。

她还是依旧面无表情，“您也想检查一下吗？”

“不，我从来没有质疑过您的性别。”哈利警官一个劲地摇头。

“来吧，我带你们去看尸体。”里肯转身走了进去，“希望还没有被米奥斯擅作主张处理掉了。”

“喂！那可是重要的嫌犯尸体。那个米奥斯不是应该只处理你楼外边的垃圾吗？”这些哈利警官急了。

“因为他偷懒的时间太长了，我就罚他帮我把诊所里也打扫了一遍。尸检的所有数据我都很详细的记录下来了，你们如果需要从我这里拿就可以了。你们警察要尸体还有什么用吗？反正凭你们的检查技术什么也查不出来。”

里肯的话里充满了自负，但是哈利警官好像完全无法反驳。

“果然没有什么味道。”我把口罩摘了下来，深吸了口气。

如果米奥斯真是个吸血鬼还真是个可怜的吸血鬼，居然被人当作清洁工使唤，想必他甘愿受里肯指挥是为了她这里的尸体吧。咦，我这么想好像也已经承认米奥斯真的是吸血鬼了。

“啊，不好意思。”我发现自己顺手把口罩交还给了哈利警官，上面还沾着我的唇印呢，“那个……我已经戴过了。”

“没关系，没关系。”哈利警官像是怕我会收回口罩似的，把口罩折了两折迅速地塞进了他胸前地口袋。

“哪，这就是你们想看地尸体了。”伴随着一阵凉气，里肯拉出了躺着尸体的巨大抽屉。

是那个之前被哈利警官认定是嗜血者多赛的人没错，只不过现在是光着身子的，而且身上多了好几处我没有见过的伤口。

第三十一章 拜见母亲大人

哈利警官把装着男人尸体的巨大抽屉推回去挡住了男人的身体，只露出了他的脸，“不好意思，亚历克西娅小姐,您只需要辨识一下死者的面孔。”

“只是一具尸体而已。”里肯轻描淡写地说道，在她看来男人和女人生理上的区别大概只有遗传和生殖方面的意义。

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米奥斯身上受过什么打击才变成这样的，不过看她和米奥斯说话的样子倒也不像。

“没错，就是我那天搭计程车遇到的男人。”

男人身上也有着和里肯上身上画的致命流血部位相吻合的伤口，一个被当作嗜血者多赛的也被用和他自己管用的杀人技法一样的方式杀死还真是有点可笑。

“好的，可以了，谢谢您。”哈利警官把抽屉整个塞了回去。

“你们警察果然是一直在做没有用的事。”

“你怎么能这么说。哈利警官可是帮助过我，”差点说漏嘴，“也帮助过那些可怜的失忆者们。”

“确实是没有用的事，不过规章制度是这么定的那就只能遵守，不然如果一个制度被打破其他的制度也就可能会被打破。如果能用一点无用功避免无制度的混乱状态，那还是有点意义的。”

里肯没在说话，不过眼神已经示意她在轰我们走了。

“里肯是有点怪，您不要太介意，不过她也确实给我们警方提供了很多帮助。”回到车里之后哈利警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