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乞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显得那么冷静好吗，你刚才可是都被吓得尿裤子了。”

“你才尿裤……”雯瑞话说到一半愣住了，双手在被子里摸索了一阵，面色铁青地看向我。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是真的尿裤子了。”

“你把我的裤子脱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气。

不过我事先已经想好了说辞，“总不能让你裹在湿裤子里躺到床上吧，而且我是闭着眼睛给你脱的裤子，什么都没有看到。”

“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真的。”

“那我的胎记是在左边大腿跟部还是在右边大腿根部？”

“你的大腿根部上根本就没有胎……”糟糕，又上当了，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她识破了我的谎言。

“流氓！变态！色狼！禽兽！”雯瑞大声喊着，抓起床头的水杯带着水一起扣在了我脑袋上。

嗯，这杯水也算是没白准备。

宣泄过后，雯瑞的脸异常的红，双腿蜷缩在被子里半天没有再说话。

“对不起。”我诚恳地道歉，“我真的没有奇怪的想法，哥哥给妹妹换裤子也算是正常吧。”

“又不是真的兄妹！而且你也没有给我换上啊……”

确实我只是把她被尿湿的裤子脱了下来，并没有给她换上一条新的，所以她裹在被子里的下半身当然还是光溜溜的。

“你想让我给你换上？”

“滚！”雯瑞指了指她房间的门。

“我从衣帽间翻出来了几件大概你能穿的衣服放在你脚底下了。”说完我乖乖地溜了出去。

“食物！”换好衣服走出来的雯瑞看到放在客厅桌子上的面包、奶酪。眼睛闪着光把刚才的不快都抛到了脑后。

果然趁她出去换衣服的时候跑出去买吃的回来是个明智的决定。

“钱不多最好还是省着点用，所以只买了这些。”

“嗯。”说话的时候雯瑞的嘴里已经塞满了食物，看来暂时能吃饱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吃了吗？”舔着手指的她在盘子里剩下了半块面包和奶酪。

“你都吃了吧，我不太吃得下。”我摆了摆手。

“因为那个乞丐的关系？”看到我没有回答，雯瑞接着说道，“他一点也不可怜，你也看到他的腿好好的长在身上了，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他是个骗子了，所以才决定去偷他的钱。就是没想到他能那么快追上来，他的小腿是折起来绑在大腿后面的，解开也需要些时间。”

“这个我大概也知道了，我在想的是他被杀的事，为什么有人要杀乞丐，就算他是骗子也好，也不该被杀吧？”

“你难道以为杀他的是被他骗了施舍钱的人，哪有人会为了那么点小事杀人啊。”雯瑞拍了拍桌上的报纸，虽然奶瓶已经送回去了，但是报纸还是被我们留了下来，“你看上面关于恐怖分子的报道了吗？”

我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你拖着一起出去偷东西了。”

“在那个老宅子想要杀我们的那些武装人员应该就是恐怖分子，今天杀死那个乞丐的大概也是他们的人，他们的主旨就是要杀死所有出现在伦敦的失忆者。”

“那个乞丐也和我们一样是失忆者？”

“不知道，不过现在伦敦街头冒出来的失忆者越来越多，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被立刻送到了福利院，很多没有被发现的失忆者就那么流浪到了街头成了乞丐和拾荒的人，恐怖分子大概就是瞄准了这些群体下手的。”

“那岂不是有很多伦敦当地的流浪汉会被错杀？”

“你这话说的就好像失忆者应该被杀似的。”

“当然不是！我们就是失忆者，我怎么可能会那么觉得。只是相对我们来说那些流浪汉更像是被无辜卷进来的。”

“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我想你那些恐怖分子大概秉承的就是这个原则吧。反正也只是流浪汉，死了对社会也没有什么损失。”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关于失忆者的解释不是有很多种吗？有的说是犯罪集团通过对非法移民进行洗脑为大工厂提供免费劳动力，还有说是恐怖组织利用位置来源的外来人口散步病毒。对那些想要杀死所有失忆者的人来说，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是恐怖分子，反倒是拯救伦敦和英国的救世主。而且其中也混杂着很多极端排外的左翼分子在。”

雯瑞的这段话说得我云山雾罩，“这都是你从报纸上看来的？”

我拿起报纸翻看着，对恐怖分子的报道也有，但是并没有雯瑞说的那么多信息。

“你不觉得咱们再伯爵的福利院生活的时候有很多奇怪的人都来和咱们搭话聊天吗？他们说是为了治疗我们的失忆症，其实远不是那么简单。我看他们里面除了心理医生还有不少应该是社会学家、语言学家、人文学家什么的，他们想从我们这里寻找些什么，我自然也要趁机从他们那里套些东西出来了。我可不想你一样只会每天色迷迷地盯着康斯坦斯看。”

“有……有那么明显吗？”我承认雯瑞说的福利院里的奇怪生活我也多少有些感觉，可能我只是想通过对康斯坦斯的憧憬，忘记这些不愉快的印象，不过我也必须承认从见康斯坦斯第一眼开始她就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嗯，感觉你随时都会把她扑到在地一样。”雯瑞叹了口气，“也说不定这些恐怖分子比包括伯爵在内的那些收养研究失忆者的人更早知道了什么，才开始杀戮行动的。”

有着萝莉身体的她思想可是比我要成熟了。

“你很想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找回失去的记忆？”

“你难道不想？”

“我只想活下去。”

“但是如果不搞清楚一些事情，我们大概很难活下去。”

“不过要想活下去，首先还是得有钱。”我回避了雯瑞提出的话题，我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丧失掉的记忆我似乎并没有执念，只要活下去就好，只要能再见到康斯坦斯就好。

“那种骗子乞丐还有很多，下次我会注意只是趁他们不注意拿一点钱出来，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怎么说骗子总不会去报案说自己丢了东西的。”

“你还要去偷啊？而且就算那样，能搞到的钱也很有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