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认同地点点头。

“但是真理难道不应该越早展现在人类面前越好吗？如果我们两个人合力一定可以做到这一点。”

看着时川樱子因为兴奋涨红的面颊，又联想到自己的狭隘，莱恩自觉地有些羞愧，“只有现在这台超大粒子对撞机还不够，需要外挂的设备。”

“我来就是给您这个权限的。不仅如此，只要您能提供新设备的设计方案，设备的搭建我也可以全权负责。”

越说越起劲的时川樱子似乎也感到了莱恩这间连电扇都没有的破办公室的闷热，索性脱下了身上的薄外套。只是不知道她又是从什么地方突然跑来的，里面穿着的居然是一件冰蓝色的短旗袍。这样她洁白、修长而光润的四肢就明晃晃地展现在了莱恩面前。

发现莱恩似乎还在顾虑些什么，时川樱子又补充道，“不管您想要什么，只要您提出来，我都可以满足您。”

“屋里实在太热了，所以我买了一些冷饮……”梅瑞推开门时，正看到美到让人炫目的时川樱子俯身逼问着犹豫不决的莱恩的场景，“对不起，我忘敲门了，打扰了。”她抱着三瓶饮料转身出去重重地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第6章 工程师梅瑞的玄学假说

“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在干嘛？”端着咖啡走回办公室的莱恩看到梅瑞正趴在桌子前读着一本破旧泛黄的老书，显然不是他们现在的工作资料。

“现在还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吗？很多咱们预定要做的实验，那个时川樱子都已经做过把结果提供给你了。理论的构建和实验设计是你的工作，我只不过是个动手实施的工程师，既然她把新设备的建造工作也包下来了，那就更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既然这样我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没什么所谓吧。”梅瑞连珠炮似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哦？那你在看的是什么？”莱恩说着从梅瑞面前抽走了她正在看的书，饶有兴致地翻了几页，“拉丁文？”

“从我叔叔那里借来的。”

“你那个在耶稣会当修士的叔叔？”对宗教毫无兴趣的莱恩把书丢还给了梅瑞，“我以为你不再信教了呢。”

“我本来也不信。”

“那这书里写的什么？”

“科学。”

“呵……”莱恩冷笑了一声。

“对自己不认同的事情你总是这种态度。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否认教会的科学家在推进科学发展中起到的作用吧。”

“当然，当然。我承认在一段时期内，教会对知识的传播和科学的发展起到了不可代替的作用。”莱恩像是对着程式化的报告一样说道，“但是现在已经不是需要哥白尼、布鲁诺、孟德尔或者伽利略这些修院科学家的时代了。现在再看那时的东西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帮助。”

“我不这么认为，而且我发现了许多很有意思的事情。”

“哦，那你给我讲讲这些用拉丁文这种死文字记录的……嗯，姑且算作文献吧，对我们现在研究的弦理论，以及试图发现的时空交汇通道有什么关系。”

“这其实是一本植物手册，你看这个。”梅瑞熟练地翻动书页在一副配有插图的地方停了下来，显然这本书她肯定看过不止一次了。

“这是什么？”莱恩重新把手接到自己手里，端详着插图中的物体，“一种蔬菜？”

“嗯，一种可食用的草本植物，之前在英国有广泛的分布，只是现在没什么人吃了，不过市场上偶尔也能见到。在它进入成熟期之后，每到太阳落山，它顶端的花蕾就会绽放，开出如鲜血般炫目的红色花朵，所以由此得名为红顶血荠。”

“你到底想讲什么？”莱恩已经没了兴致，他把书扔在桌子上，开始嘬起自己杯中的咖啡。

“这种红顶血荠是普通大叶荠菜的一个变种，在中世纪大肆审判和虐杀巫女的时期才出现在人们面前，之前完全没有记载。所以有传说称那些被残害的巫女的血滋养和孕育了这种新品种的荠菜。”

“纯属无稽之谈。”

“这种说法确实毫无根据，但是我认为它产生的真正原因是由于辐射所诱导的基因突变。”

“哦？”莱恩好像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当时是太阳黑子的爆发期或是有近银河系附近的中子星爆发？”

“呵呵。”这次换做梅瑞得意的笑了起来，“你觉得这种东西哪里能查到。”

“好吧，当时教会的天体观测文献。”

“但是我翻阅了能找到的所有文献中的内容，都没有你说的两种天文现象的记录。所以我认为这并不是自然界的辐射现象引起的突变。”

“喂，你不要开玩笑。难道你要告诉我中世纪的时候教会已经懂得核技术并且还发生过核泄漏？”

“我可没那么说。但是反过来想或者当时的人们只是接受者呢？时空交汇通道的产生必然伴随着辐射的发生。”

“你是说，有人打开过通往中世纪的时空交汇通道。”

“谁知道是不是人，还说不定还是其他的智慧生物呢。但是你想想我们现在做的是什么？如果我们也成功的打开了一条通道，谁能保证通道那一边时空中的世界与我们处于同等科技水平或是更高的水平呢？”

“这太异想天开了。如果那个时候地球上出现过时空交汇通道，怎么可能没有文献记录。我宁愿相信这种植物的变异是含放射性陨石的坠落或者是伴有放射性物质的矿藏开采造成的。而且单凭这一个蔬菜突变的事例说明不了问题。”

“你小看了那个时候教会的力量，他们不想让这件事被大众知道自然不会有人知道。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个假设，不过我认为在这些被你看作是垃圾的古书里可能会有更多的证据。而且我还有比这更大胆的设想。”

“是什么？”莱恩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被梅瑞的演说打动了。

“如果哪条通道真的出现过，那么中世纪的巫女审判，被绑上十字架的科学家，乃至宗教改革和教会的分裂都与这条时空交汇通道有关。”

“梅瑞？”

“什么？”

“我想，你的脑洞可能比你的胸部还要大。如果我是搞弦学的那你真适合去搞玄学。”

“谢谢你的夸奖。”梅瑞挺起了胸脯接受大方地了莱恩的赞美，她听出这次莱恩的话里并没有嘲讽的意思。

“那个？”

“嗯？”

“即便我和时川樱子联手合作了，我想在后面的工作中肯定也会有你的用武之地。不过现在……你看看那些用该死的拉丁文写的古书可能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是该死的拉丁文。”梅瑞挥了挥手手里的古本，“它已经死了。”

第7章 围绕在身边的四个女人

“莱恩！莱恩！”兴高采烈的米莲向莱恩飞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