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你对着镜子陶醉在自己的女装装扮的时候。”康斯坦斯说着话，扯开我的衣领把两块面包塞到了我胸前，“这下，男人看了一定会流口水的。”

“那是因为面包的香味吧？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说实话我现在倒是有点流口水了，真想把面包掏出了塞进自己嘴里，毕竟急着赶过来和康斯坦斯见面，我晚上都没有吃东西，现在已经饿得有点发晕了。

“没问题的，男人搞不清楚自己的饥饿到底是哪种的，快出来吧，客人马上就到了。”

“所以你说洗澡很重要就是因为要我洗完澡后之后穿上女装和你一起接客？”我忽然紧张了起来，客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且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什么叫接客啊，我可和你认识的那个浪荡女记者不是同一种人。”康斯坦斯说着从拿着的手包中掏出一堆化妆工具在我脸上涂涂画画起来，不过手法可是比雯瑞要娴熟多了，“真是个美人胚子。”

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了，我默默叹了口气。

在我们刚刚梳妆好之后，康斯坦斯房间的门响起来三声很轻却有节奏的叩门声。

康斯坦斯并没有去开门，因为敲门声过后门外的人自己拧开锁推门走了进来。出现在康斯坦斯这间破旧小屋的访客整个身子都裹在黑色的斗篷里，披风上的帽子则把他的脸也完全隐藏了起来，给人感觉就像一个穿着黑袍的巫师。

不过在关上了房门之后他掀起罩在脑袋上的斗篷帽子，露出一张消瘦而刚毅的面孔。

这张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是今天的报纸上！

第三十三章 夜访康斯坦斯的神秘客人

并不明亮的光线下，那鼻尖略向下勾的鹰钩鼻子、那深邃的眼睛、那斑白的眉毛、那布满皱纹的额头，还有那一头卷曲的头发，这面孔和今天报纸头条报道中配的照片上的人物别无二致，所以我立刻认出来这位夜访康斯坦斯的神秘客人的真实身份。

“斯梅尔主教？”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吃惊地叫了一声，反射般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嘘！”主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来的微笑舒缓了一些他原本略显严肃的面容，“不要声张。”

“对……对不起。”我明白大主教肯定是不想让别人注意到他会到这种地方来。现在已经是实行宵禁的夜晚了，况且作为主教他也应该安安稳稳地待在主教府坻里才对。

“看来你还没有跟我的这位新朋友介绍到我。”斯梅尔主教摘下斗篷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走过来轻吻了康斯坦斯举起来的玉手。

主教在吻康斯坦斯的手？正常来说不应该是我们这些人跪下来吻他带着主教戒指的手吗？康斯坦斯是怎么征服这个男人的？他难道就是康斯坦斯找到的靠山？他和康斯坦斯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我心里暗自忖度着。不过既然是主教应该是要把自己终生献身给天主的福传事业不会对康斯坦斯做些什么不该做的吧，可是好像历史上很多主教暗中都有情妇和私生子什么的，甚至有些还是同性恋，我打量着眼前的斯梅尔大主教又止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了。

“这就要介绍的，您不要心急，先请坐吧。”康斯坦斯指了指沙发上空出来的位置。她即便在主教面前也很有身为这陋室主人的气势，似乎没有一点拘谨的感觉。

“谢谢。”主教有礼貌地点点头也并没有拿什么架子而确实是把自己当作客人，在沙发康斯坦斯指的位置落了坐。

“这位是我之前提到过的亚历克西娅小姐，和我一样也是一位有着超知能力的失忆者。”康斯坦斯抓着我的手，把还一直傻站着的我拽着坐到了斯梅尔主教近前。

咦，我好像从来没有对康斯坦斯提过我的这个女性假名字，她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心有灵犀？不过亚力克、亚历克西娅倒也确实是一对对应的男女名字，我们两个都想出这个假名字也不算是太大的巧合，她应该只是随口一说的吧。

“失敬了，亚历克西娅小姐。”斯梅尔主教举起手好像是等着我把自己的指尖搭在他的手心。

“傻愣着干什么，”康斯坦斯戳了我一下，又对主教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这位好妹妹见到您好像还有点紧张。”

我被戳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朝主教伸了过去，放在了他的手掌中。

主教如同对康斯坦斯一样，用他略带胡茬的嘴唇在我的手背上献上了一个吻，应该说并不是真的吻，因为他的嘴唇甚至胡子都没有真的触到我的手背，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礼节性的亲吻吧，也许他真的是个绅士，不过绅士会在夜里跑到单身女子的家里做客吗？

“那就拜托你们了。”主教松开我的手之后看着康斯坦斯说道。

拜托我们了？难道刚才的礼节都是故作姿态？这斯梅尔大主教其实也是个色老头？而且还要和两个女人……怪不得之前康斯坦斯跟我说洗澡很重要，但是我终归是个男人啊，不会这老头还有什么其他的怪癖吧，教会历史上发生过教士侵害男童的事件，这种事为什么我居然是有记忆的，还不如不记得的好。虽然我也已经不算是男童的年纪了，但还是紧张地看着康斯坦斯，而她脸上狐媚的表情更是让我心颤。

“来吧。”康斯坦斯牵着我的手站起来走到小桌子前。

在她的引导下，我们两个人在桌子前面对面的坐下，把手肘支在桌子上，四只手攥在了一起。然后她把额头贴在了我们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我心领神会地也照着她的做法如法炮制。

“要做什么？”额头和康斯坦斯顶在一起的时候，我以尽量不动嘴唇的低声问道。

“闭上嘴，配合我就好了。”康斯坦斯同样低声回答道。

神职人员就是不一样，让女人做那种事之前还要要求她们认真祷告一番？我的心又开始紧张得‘砰砰’跳了。

不知为何，康斯坦斯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这让被她抓着双手的我颇为按捺不住自己身为男人的冲动，好在桌面下我裙子里的世界谁都看不见。

康斯坦斯急促的呼吸持续了一小段时间，我也照康斯坦斯说的配合着表现出和她一样的状态，其实不用配合，因为听着她急促的呼吸我的呼吸也自然而然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而康斯坦斯在呼吸渐渐均匀下来的同时也慢慢放开了我的手，然后她起身庄重地走到主教面前，“失忆者们必须获得自由，这是教会能维持和发展下去的必要前提，这是我们所看到的未来。但是现在还有很多地事情我们依旧看不清，也不能保证预言都是正确的，不过希望您能慎重。”

康斯坦斯就像传说中地女巫一样在进行了神秘的魔法仪式之后诉说着对未来的预言，而她对面坐着的却是圣公会中权位仅次于英国国王的首席大主教。

目睹此景的我感到不寒而栗，如果是在中世纪，我们两个无疑会被作为妖言惑众与魔鬼订了契约的女巫绑上十字架然后活活烧死。

但是此时此刻斯梅尔主教只是站起来说了一句，“谢谢，我会认真考虑的。”

说完他来到门口把斗篷重新裹在了身上，把帽子扣在头上，又用很深沉的语气说道，“我先告辞了。”

“别忘了刚刚发生的恐怖爆炸袭击。”在主教转身准备打开房门时，康斯坦斯对着他的背影补上了这样一句话。

斯梅尔大主教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并没有再说话，打开门走了出去。

“刚才那是什么？”在斯梅尔大主教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道中之后，我一边回想着康斯坦斯在他面前上演的这出戏一边疑惑地问道。

第三十四章 终归是个女人

“女巫的预言。”

说实话康斯坦斯的回答倒是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话这么平静的从她嘴里说出来，我还是瞪大了眼睛，“女巫……你疯了？刚才那个人可是伦敦的大主教，你知道中世纪有多少女性被宗教审判所以女巫之名送上十字架烧死的吗？几十万啊！”

“你不要大惊小怪的，我看你才是疯了吧？现在是中世纪？”

即便是失去记忆对于年代和时间没有任何概念的我，当然也明白现在应该不是中世纪，可我还是有点后怕的指着房门的方向就好像斯梅尔大主教还没有离开一样，“但是……”

“即便是中世纪，被烧死的也不会是我们两个，那些被烧死的女巫只不过是祭品、牺牲和替罪羊而已。”

她这次说的话我却完全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