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什么傻话呢，你这个人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像离开德里克伯爵那天突然跪在我面前……”

“我真的要剪了？”那天我说的话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太羞耻了，尤其是我还莫名其妙地选出了说话的对象，所以我急忙打断了她的话。

“你怎么总是这么磨磨蹭蹭的，我都说了帮我剪掉了。”

我知道我要是在耽误下去雯瑞的决心大概也会动摇，为了能暂时享受这种伪装下的自由生活，我点了点头，“好。”说完我像是跟她的头发告别般地摸了摸雯瑞的头。

“你在干嘛？”我觉得雯瑞在被我触到时身体颤了一下，狠命晃动着脑袋甩开了我的手。

“你别乱动，我就是像确认一下怎么下剪刀……不过，你的头发真美。”

“快剪吧，别婆婆妈妈的了。”雯瑞催促道，不用看我也知道她的小嘴一定是又倔起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可能比雯瑞自己还下了更大的决心之后，“咔嚓”一声，挥动了剪刀。

“什么嘛，也还不错啊。”雯瑞在镜子前不停地左右转动着脑袋，打量着短发地自己，“已经完全是个男孩子了。”

“嗯，亚洲人的面孔都很精细，男生也是那样，所以现在说你是个男孩子应该真的不会有人怀疑，尤其你还是天然没有胸……”

是我的错觉吗？好像变身成正太模样的雯瑞，脚上的力道也像男孩子一样更加有威力了。被他踢到迎面骨的我抱着小腿跳着惨叫了起来，“啊呜……”

“不过我这个样子的小男生实在是太可爱了。”雯瑞看着镜子里短发的自己，趾高气昂地昂起了头，“说不定会有很多大姐姐和小妹妹会迷恋上我，那样的话不是反倒成为瞩目的焦点了，想想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你还说我，你现在不也是被伪装之后转变性别的自己迷住了吗？”我说着又往后倒退了两步，生怕雯瑞的小脚又会猛地踹过来。

“我要去找几件适合我这样的小男生穿的衣服了。”雯瑞没有理会我的话，跑出了我的房间，似乎刚被剪掉头发时地阴霾也都被一下子扫去了。

“怎么样，好看吗？”没有多会儿的时间雯瑞就穿着一件男孩子的衣服跑了回来。

真不知道这栋被弃置的别墅原来的主人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大家族，好像各个年龄层的男女生的衣服在更衣间的衣柜里都能找到，虽然都有些陈旧发黄，不过穿在雯瑞身上的这件还是和她相当的配。

当我意识到自己也被这个正太版的雯瑞迷住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我到底是作为男生被男装打扮的女孩子吸引还是作为女生为眼前呈现出的小男生倾心，我可不能因为穿着女装真的对自己的性别产生错觉啊，但是让我承认自己会被身为女孩子的雯瑞吸引，我真的还有点不情愿，我喜欢的可是康斯坦斯和凯琳那样凹凸有致的性感美人啊。

“你傻看着我干嘛？”雯瑞对我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就说我肯定会吸引大姐姐的目光吧。”

“我是男的，可不是什么大姐姐。”

“你有点职业素养好吗？是你说的要用这种性别转换的伪装方式隐藏身份的，那你现在就是我的大姐姐了。”

“在家里不用这么认真！”

“你该不会是怕自己真的会对自己的性别产生错觉吧？嗯，你要是真的开始喜欢上男孩子确实还挺麻烦呢，你一脱下裤子人家男孩子可是要被吓坏的，不如……”雯瑞拿起了刚给她剪过头发的剪刀，“真的剪掉好了！”

“你……”我本来想怼过去说有本事你就过来给我剪啊，但是我好像真的没有自信雯瑞会因为好羞而不敢扒掉我的裙子，万一她狠毒的不只是嘴，我可就真的要当女生了。

“你那是干什么？”不过雯瑞被我手里的东西吸引了，好像忘记了手里拿着剪刀的事。

“你说这个？是我从床头柜子翻出来的一个小荷包。”我晃着手里的东西说道。

“这我当然知道，我是说你在往里面塞什么东西？”

“哦，你的头发啊。”我把塞进荷包的一缕雯瑞的黑发拿了出来。

“为……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变态吗？难……难道你还要把我的头发一直带在身上不成？”

“我就是想这么做啊。这有什么变态的，著名的诗人奥斯卡·王尔德也一直把自己死去的妹妹艾索拉的头发带着身上的。”

“你这是咒我死吗？而且据我所知这个王尔德就是个自恋的变态吧？而且还是个同性恋。”

“就当是暂时对那个长发的雯瑞的纪念好了，而且也是提醒我记得自己说过要让你今后能再重新披着长发自由的走在街上。不过你说王尔德是变态我就不能赞同了。自恋不能算变态吧，同性恋就……”说到这里我忽然停住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我虽然记得王尔德这个人，但是对他的生活年代却完全没有印象，不止是这样，之前看过的报纸上也是印着日期的，而对于那个日期我也同样没有概念。

“怎么，你想起你曾经是同性恋了？怪不得你这么迷恋女装。你是M吧？”

“才不是！你不觉得我们对时间和年代的记忆尤其没有概念吗？”

“我早就发现了啊，你是不是傻，才刚发觉？”

雯瑞果然要比我聪明，“不过我还想到了一点，”我不服输地说道，“现在同性恋在这里该不会还是违法的吧？”

“你果然还是对同性恋念念不忘，那你去试试好了，看看会不会被抓起来。”

“才不要！”不过我觉得雯瑞的话给我提了一个醒，当然我并不是要去尝试同性恋，即便是去勾引男人，那也是因为我是要把自己当作女人……等等，好像有些男同性恋也是把自己当作女人，不对我不是把自己当成女人，我是伪装成女人。

该死，好乱，脑袋疼。

第二十章 不是姐姐看弟弟的眼神

被逼进死胡同的我没有了任何退路，不过我不想像那个被刺死的乞丐一样，连自己是被什么人杀的都不知道，鼓足了勇气的我猛地转过身直视向身后的追踪者。

“啊！吓死我了，干嘛突然转身？”

“雯……雯瑞？”虽然一开始还不太习惯雯瑞地正太造型，又被惊到了一下，但是发现身后追踪者的真实身份之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我才是被吓死了好吗？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之前是在酒吧里和女人勾勾搭搭，现在又开始勾引男人，你是被那个荡妇传染了吧？”雯瑞的嘴依旧够狠毒，“我就是像看看你背着我穿着女装跑出来干什么的。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居然喜欢那个黑人酒保。”

“喂！不可以种族歧视的。”

“你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我是穿了女装，但是并不说明我喜欢男人！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你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亚裔身份而被人歧视吧？”

“嗯。”雯瑞算是勉强接受了我的看法。

“而且我是觉得保罗这个男人也不简单，才想试着接近他的。“死胡同里压抑的环境让我有些难受，我边说话边拽着雯瑞走了出来，躲开人群在路边的应给角落停下来，“那天我夜里从凯琳家里出来时好像看到他了，我怀疑他是在监视凯琳。”

“他跟踪过那个荡妇的话，不会我们的落脚点他也知道了吧？”雯瑞看上去有点害怕。

“我想应该不知道。他的关注点好像只在凯琳身上。而且我觉得凯琳也知道保罗在监视她，所以她去找我们应该都有想办法甩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