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扯谎也没有意义，大爷给人的感觉是对公寓楼里每一户人家的情况都是了然于胸，我甚至觉得在这栋公寓楼建成的时候他就是这里的看门人了。

“那先登记一下吧，你们是来找谁的？”大爷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本登记簿。

“不……不能说。”我说话已经开始有点结巴了，根本没有办法说，我怎么知道这楼里都住着什么人，总不能实话实说是要到F家的吧，况且就算想说，我们也不知道F叫什么名字。

“不能说？”没想到看门大爷听到我的回答、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反倒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笑意，“明白了，是为了保护隐私。”

“对，对，是为了保护隐私。”我顺着大爷的话应和道，虽然还没搞清楚大爷话里的意思。

“看你这紧张的样子是第一次？”

“嗯，是第一次。”要跑到别人家里偷东西确实是第一次，如果不算上霸占那个空置的别墅并且失忆前我也没有这么做过的话。当然我也知道大爷指的第一次肯定不是这个。

大爷看看我又打量了一下雯瑞，叹了口气，“这么年轻就做这个，想必也是有很大苦衷吧，看你的年纪倒是成年了，不过她还是个孩子吧？”

我好像明白大爷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我不能让姐姐一个人为了我……”雯瑞大概是也明白了。

“一晚能挣多少？”

你怎么这么八卦，难不成我说了多少你会出于同情给我们钱让我们离开吗？虽然他脸上露出了怜悯的表情，但是我已经开始对他有些反感了，我干脆说道，“不知道。”

“哦，明白。是组织上安排的，挣的钱都要上交之后只给你们一些饭钱对吧。”

“啊……”天啊，原来那些女人的生活这么悲惨。

“你们再等一下。”

不会是真的要给我们钱，然后打发我们离开吧？虽然那样的话我可能也会有点感动，但是我们是想要进去啊。

看门大爷把一张纸递了过来，“这是我家的地址，下午这里是交给别人看门，我在家。如果你想接点私活可以偷偷来找我，钱的话肯定比组织分给你们的多。不过小妹妹就算了。”大爷看了看雯瑞，“我这个人很有同情心，不忍心对小姑娘出手。”

是我想多了，原来他只是个色老头啊。我苦笑着接过了纸条。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我们终于通过了门房这一关。

“没想到你对男人来说还挺有吸引力的，这些我们又多了一条赚钱的方法。”走进楼里之后，雯瑞对我揶揄道。

“闭嘴！”不过说实话我心理还真有点洋洋得意的感觉。

“不过其实他可能只是觉得找你会比较便宜吧，毕竟一个看门人应该挣不了多少钱。”雯瑞还是不忘用她狠毒地小嘴适时地打击我一下。

终于站在在F的房间门前，我掏出了钥匙。

“啊，为什么要踢我。”在我把耳朵贴在门上谨慎地听着里面的动静的时候，又被雯瑞踢了一脚。

“别磨蹭了，还不快开门。”

“万一里面有人怎么办啊，先搞搞清楚，谨慎为好。”

“你刚才要是足够谨慎，我们趁着那个色老头不注意溜进来，也不会耽误那么多时间。”

“不要在这里放马后炮，你当时也没提出异议啊。而且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开始谨慎一点也没有错。”

“你认为他们这么早就会回来上床吗？不过再磨蹭下去说不定倒真的要被堵在屋子里，躲在床底下听他们调情了，其实你是这么期待的才一直慢腾腾的吧？”

我懒得再反驳悻悻地开了门，雯瑞跟进来之后缓缓关上了身后的门。

毕竟是潜入搜索，还是不要惊动邻居的好。正在我要翻出怀里的蜡烛点亮时，雯瑞已经大大咧咧地按开了房间里的电气灯开关。

第十六章 被抛弃的白色长筒袜

“喂！你怎么把灯开开了？”我回头看向雯瑞。

“黑咕隆咚的房间里，一道烛光晃来晃去不是更让人觉得可疑吗？而且点了蜡烛之后的味道散不出去，被回来的F闻到了更容易起疑心吧？”

“你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

“我去搜右边的房间，你去搜左边的房间。”雯瑞下达完指令之后自己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

我推开左边房间的门，也光明正大地打开了灯。进门面对的就是最大的一面墙，前面摆着一排资料柜，不过柜子并没有紧贴着墙壁，而是后面留出一道缝隙，大概后面有水管或是暖气管道，比较碍事吧。左手边有一个休息用的小沙发床，右手边就是办工桌和窗子。看来这里是工作间，那雯瑞那边应该是卧室吧。

如果有什么有用的资料那应该是在我这边才对，虽然我也还是依旧没有什么目标，总之应该有他的工作笔记或者提交给莱顿博士和德里克伯爵的报告之类的东西吧，先不管他写了什么，找到再说

我走近办公桌，上面倒是摆着一些书，但都是关于语言分类与语言演化发展的，并没有发现工作笔记之类的东西，我正要试着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时，忽然听到雯瑞那边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怎么回事？”我急忙跑了过去。

“这……那个荡妇还真是符合这个F的口味啊。”雯瑞正坐在F的床头，认真地看着一本像是从这枕头底下翻出来的书，并且一边看一边不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走上前扫了一眼雯瑞手里的书，然后一把夺过来卷成筒状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我们是来找搜查资料的，你却在坐在这儿看黄书。”

“哎呀，变态。”雯瑞很不高兴地用手拨开头顶地书卷，红着脸对我说道，“说得好像我喜欢看这种书似的，我这不是再翻找东西时无意发现的吗？”

“我看你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呢。怎么样，大开眼界了吧？”

“嗯……不对！我才没有看得很起劲呢！”

我制止住准备咆哮的雯瑞，“小点声，不要被周围的邻居听到了。走啦，这里没什么好搜的，跟我去工作室那边。”

说完我拽着她离开了卧室，呼，真不知道再在卧室搜下去，她还会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们刚踏进工作室的门，突然大门处传来了‘哐’的一声巨响，难道是凯琳和F提前回来了，这时间和说好的也相差太远了，他们已经这么急不可耐了吗？

紧接着又是‘哐哐’的两声。不对，我意识到这不可能是敲门声的声音，而且如果是F和凯琳回来，怎么可能会敲门呢，这是撞门的声音啊。

不管外边来的是什么人，必须先躲起来，不过这里是五楼想要跳窗逃走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