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
无事可做,佟以年回到了家,一回到家里,便又感受到了家里乌烟瘴气的气氛,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个麻将桌。
桑母正一口吸着烟,一口打着牌,根本没留意到这个大半夜没在家的儿子。
佟以年被这烟味呛得喘不过来,咳嗽了两声。
桑母听到声音这才留意到她儿子回来了,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又继承将目光放在牌桌上,道:“该谁出牌了,赶紧的。”
佟以年到这个位面已经半个月,已经习惯了每次回到家里都是这样乌烟瘴气,他也懒得表达自己的不满,拎着书包回了自己的房间。
佟以年洗了澡,然后躺在床上睡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便听到了隔壁客厅桑妈妈歇斯底里大吼大叫摔东西的声音。
佟以年下了床,进了客厅,就看见桑父脸上长长的两道刚刚添上的指甲印。
桑母还在咆哮:“你这么个大男人怎么连这一点出息都没有?这个月怎么就拿回来这么一点钱!我到底是倒了几辈子霉,嫁给你这么没用的男人!”
客厅地面上都是散落各处的百元钞票。
显然这些钱都是桑父刚刚拿回来,被桑母嫌弃少,散落各处的。
桑父是一个很传统的沉默寡言的男人,他一言不发地站在客厅中间,接受着来自妻子无止境的指责。
哪怕桑父之前已经解释过这几年针织厂的生意不好做,很多厂子已经倒闭了,但桑母根本不听;
哪怕这家里所有的钱都是桑父一个人起早贪黑赚出来的,桑母只知道打麻将,但依旧可以任性地对桑父随时破口大骂;
佟以年实在有些看不过去桑母对桑父的辱骂越来越过分,道:“妈,你就少说两句吧,爸在外边忙了一整天,晚上回家就是想好好休息,您别吵他了。”
桑母瞬间爆炸,指着佟以年的鼻子,骂道:“桑锦,我可真是把你养大了,你居然都会顶嘴了,用得着你替你父亲出头?我看我也白养你这么大了,你根本就是一个白眼狼,亏我冒着生命危险将你生下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我的命好苦啊!”说完,便又是一顿大哭大闹。
那天晚上桑母闹了很久,直到筋疲力竭才消停下来。
佟以年感觉到身体原主有这样一个母亲真的是够倒霉了。
第二天早晨,佟以年是硬生生被屋子里打麻将的声音吵醒的。
佟以年觉得她这母亲真的是体力充沛,昨晚哭了大半夜,今早还能起早打麻将,他起床穿上衣服,准备去学校。
佟以年走到客厅,见父亲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了。
因为桑母不会做早饭,桑父又总担心他直接给佟以年钱,他会用这个钱做别的,不好好吃饭,所以从很早之前,桑父便一直带着桑锦在早晨出去附近的小吃店吃早饭。
“爸,走吧!”
佟以年跟着桑父去了楼下的小吃店。
吃饭的时候,桑父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他的眼底一片黑青,显然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
佟以年看着这样操劳的父亲打心眼里为他抱不平,道:“爸,有妈这样的妻子您会感觉到很辛苦吧?”
桑父抬起头错愕地看了佟以年一眼,很显然没料到自己的儿子会突然说这个。
佟以年其实也能理解,后来桑父越来越不愿意回家,就这样乌糟糟的家,谁愿意回去呆着。
倒是初清尘怪可怜的,被泼妇一样的桑母强行当成小三狐狸精,受了那么多牵连。
过了一会儿,桑父才道:“毕竟是你妈。”
佟以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这个男人虽然沉默,但对妻子儿子好,却是发自内心的。
父子两人吃完了饭,桑父开着他已经开了七八年的轿车将佟以年送到了学校门口,佟以年临下车之前,桑父开口,道:“桑锦,你好好学习,咱家的针织厂不一定能干到哪年,以后还得靠你自己。”
“好!”
身体原主桑锦的成绩并不算多好,就家里那个乌七八糟的环境,桑锦也很难学习好。
“爸,”佟以年想到了什么,道:“我想在外边租一个房子,现在已经初三了,还有不到半年时间就中考了,我想有一个安静的环境专心复习,就咱们家那个环境,您也知道。”
当然,佟以年是算着他想要收留初清尘,总得有个秘密基地,总不可能将初清尘带回家,就桑母那个性格,他怕初清尘受委屈。
略微思考之后,桑父就同意了佟以年的要求,道:“行,我这几天在你学校附近给你租一个房子。”
“谢谢爸。”
又过了几天,是一个周六,走投无路的初清尘到厂子里硬着头皮应聘小工的日子。
佟以年那天一大早早早就等在厂子里了,一直在用监控看厂子大门,随时准备迎接初清尘的到来。
嘿,那个穷小子长大了02
上午10:20,佟以年手机游戏“贪吃蛇”玩的正嗨,在蛇头碰到蛇尾的一瞬间,死掉了。
佟以年在这个间歇,看了一眼监控屏幕,然后看见那个瘦弱的少年从厂子里进门。
是他。
他来了。
佟以年将手机揣进兜里,然后出了监控室便往厂子大门口走。
到厂子门口有些距离的时候,佟以年便听到初清尘和经理求情的声音,少年的声音很很脆,带着哀求,道:“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如果有人来查,我就说我是帮我哥过来帮忙的,绝对不会让别人查到你们厂子雇佣童工。”
“我干活很快的,学习也很快,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求求你了。”
经理很是不耐烦,道:“你当厂子是什么地方,是小孩子玩闹的地方么,你今年才多大,不行,这不符合国家法律规定,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