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高台天?幕里,楚越率先进入第二关?擂台战,天?幕里显示出十座擂台,前十位晋级的守擂,后来的修士可以选择攻擂。
目前登台攻擂的修士之中,没有一人顶得住楚越的一刀。
殷无极望着天?幕里的场景,皱眉问?道:“大哥准备何时动手??”
东川办事向来滴水不漏,估算一番预备时间后道:“十日后。”
十日后。
楚越名声?大噪。
若说在金丹大比之前,道宗的人还对这位初出茅庐的天?才有些异议,这十日观战之后可谓叹为?观止,心服口服。
一时间这位少年天?才风头无两,前来莲华宗飞舟送礼的人前赴后继,不计其数。
李兰修将这些事交给杂役弟子,独自在房间里打坐修行,养精蓄锐。
这一夜的深夜,天?边月色皎洁明亮,银辉照耀一方。
飞舟里宾客散去,弟子执着扫帚清扫甲板,忽然微风抚过,从天?而降两位不速之客,一个独臂穿僧衣的青年,一位白衣散发气质卓尔不群的男子。
两人一前一后降落在甲板,那白衣修士拂袖问?道:“你们宗主在何处?”
弟子打量一遍两人,颔首答道:“我们宗主在亭中等待多?时,请二位上楼。”
东川略微错愕,望向船坞阁楼顶上的小亭,“哦?你们宗主知道我们是谁?”
殷无极意味深长地轻轻一笑,心知肚明李兰修是在等他。
弟子依照李兰修教他的话说道:“宗主说来的皆是有求于他的人。”
东川听罢不禁嗤笑,轻嘲撇一句:“故弄玄虚。”
随即他凌空而起,轻飘飘落在小亭外,小亭四周悬着迷迷漫漫的轻纱,随风轻轻扬起一角,露出坐在亭中的人。
东川见?到他的第一眼?,当即确定无误他是李兰修,因为?只有这般姿容,才能让殷无极神魂颠倒。
李兰修手?里提着一支纤细毛笔,低头专心致志勾画扇面,他懒洋洋抬起眼?睨一眼?东川,毫无兴致地低头继续勾画扇面。
那一眼?只是轻轻一瞥,寻常至极,可却令东川心猛地一跳,失魂落魄般盯着他瞧。
银白月色笼罩着美人仿若拂去尘埃的明珠,每一寸皮肤明净剔透,白得仿若纤细落雪,泛出细腻的莹光。
微微上挑的眼?尾透出锋锐,这锋锐平添几?分天?生挑衅,不论看谁都像是在看一条狗,却一点都不凶,反而滋润美艳到了极点。
不知为?何,他的影子要比平时黑一些,仿佛是两条影子重?叠。
桌案摆着些散乱笔墨纸砚,一面精致小镜子矗立在桌案,明晃晃地照着李兰修。
殷无极紧随东川身后落在亭外,不管魂牵梦绕多?久,再见?到李兰修这张脸还是一怔,他设下一道隔音结界,才说道:“小莲花,好久不见?。”
李兰修抬起双眸瞥一眼?他,很?不客气地道:“不想见?你,给我滚。”
他的嗓音一贯地轻柔悦耳,说话间字仿佛在齿间缱绻,明明是凶巴巴骂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有些暧昧旖旎的味道。
殷无极听得耳根子发酥,几?步走进亭中,“你若不想见?我,为?何要来天?阙城,你明知我会来寻你……”
“我以为?你死了呢。”李兰修眼?波轻轻扫他一遍,唇角嘲弄地勾起,“少一条手?臂都不死,命真?够硬的。”
殷无极瞧着他翘起的唇瓣,菱角嘴唇一笑更是好看,他说什么都成了嘉奖,不怒反笑道:“我还未见?到我的小莲花,还不能死。”
李兰修冷冰冰睨他眼?,没好气地道:“现在见?到了,你还不去死?”
“我们见?面你说四句话,三句话都离不开?死字。”
殷无极立在他身旁,嗅着他身上芳泽气息深呼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真?想一掌打死你。”
李兰修剔透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眯成一条漆黑的缝,“你想打死谁?”
即便是两人实力悬殊,殷无极却不知为?何有点怕他,不想让他生气,当即改口说道:“打死我自己。”
李兰修这才略微点头,歪过头瞧向立在亭外的东川真?君,明知故问?道:“你来见?我怎么还带着一位朋友?”
东川徐步走进亭中,太上忘情境的定力比殷无极强几?分,淡定自若地道:“我们曾经在重?玄宗见?过。”
听见?他的声?音,李兰修“恍然大悟”道:“东川真?君。”
说完,他纤秀的眉尖蹙起,瞧着面前一正?一邪两人,似乎明白两人不应当同时出现在这里。
东川轻轻一笑,施施然坐在他对面的椅子里,拿过他方才的画的扇面欣赏,那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竹影,他摩挲着扇面说道:“你是聪明人,应当猜到我们同时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
殷无极随着他坐下来,瞧着李兰修,又瞧着东川真?君,露出一抹微妙笑意。
李兰修蹙眉稍作思索,眉尖逐渐松开?,指尖在唇边轻轻点了点,忽然扑哧笑出声?来,“你们想跟我双修。”
东川被他这一声?笑得一愣,不知为?何骨酥筋软,盯着他问?道:“你不害怕?”
“为?何要害怕?”
李兰修反问?他一句,慵懒地坐直身体,舒展着清瘦曼妙的腰身,懒洋洋地嗓音问?:“若你先遇到我,你会分享给殷无极?”
答案显而易见?,东川又不是傻子,这样的美人当然得独占,再好的兄弟都不能分享。
随即,他突然明白李兰修的意思,扭头看向殷无极。
殷无极从头到尾本就没打算和他分享,如今被李兰修拆穿,索性坦然承认,“大哥,小莲花是我先遇见?的,你若当我是你的三弟,就不要夺我所爱。”
东川心情复杂望着他,一边是微末之时的好兄弟,一边是能为?他续命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