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丛第二天依旧昏迷未醒,我遇到有史以来第一个让我束手无策的怪病。心脉一切正常,只是高烧与昏睡,就像儿时母亲讲的童话故事,那个被蔷薇花包裹的睡美人,难道真要用亲吻才能将他唤醒?
可是亲吻不是让人平静下来吗?至少北冥齐和冷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取下面具,看着几乎完好的脸,白皙而透着自然的粉红的肤色,光滑如同上好的丝绸,泛着隐隐的水光。只是眼睛附近还未康复,一圈淡淡的褐色围着我眼睛,这几日一直被北冥畴取笑,说我像猫熊。
我也挺郁闷,两只眼睛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两拳。可是眼睛附近的皮肤比面部皮肤更加娇嫩,所以也就恢复地慢了点。
想着二皇子北冥攸文用的熏香,便钻入床底找我另一个药箱。
“哟!孤尘!你这是在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北冥律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他是来找云丛的。
我从床下爬出拿出了药箱,轻掸衣摆看着面前容光焕发的北冥律:“太子殿下是来看云丛的吗?他就在那里。”
北冥律的眸光中带出了一丝欣喜,可随即他看见云丛后,就怒道:“你还算大夫吗!云丛病那么重你居然让他睡卧榻,还开着窗!”说着,他急急走到云丛的卧榻前,那一刻,他怔住了身体,脸上的神情变得震惊。
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洒入,盖在云丛那绯红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滑出七彩的流光,嫣红的嘴唇在阳光下犹如上了一层珠光变得更加鲜亮。与阳光同样颜色的长发散在他身体的两边。犹如一位沉睡的仙子,让人不敢亵渎。
我看着眼神变得清明的北冥律,立刻明白他与我那日一样,被云丛圣洁的外貌,彻底净化了。他皱起了眉,脸上带出一丝内疚,然后轻轻抱起了他,将他放在我的床上盖上了锦被。
似乎不敢再面对云丛,他拉起我的胳膊就走出了房间。
过了许久,北冥律仿佛才从世界的边缘醒转,长长叹了一口气:“像我这般龌鹾的人实不该玷污了这美人啊……”
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我心中却松了口气,但只是转瞬即逝,很快,我就陷入了困扰,如果北冥律不想亵渎里面的人,那我的计划谁来完成?正准备狠心游说,却没想到北冥律勾住了我的脖子:“所以我要对他更加温柔……”
邪恶又再次被惊喜和内疚两种复杂的心情取代,让我的心沉如巨石。没想到北冥律在人神交战后,还是选择了与恶魔为伍。
“那……等云丛病好了我就把他送来。”
“好!不过……”北冥律伸手就要来摸我的腰,我扣住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这个……是这样的,孤尘。”北冥律看了看左右,“昨天你不是没把小美人送来吗?我想着,你这药反正都给了也不要浪费,而且也正好找个人试药,所以我就……你也明白,男人那个时候……是控制不了的。我当时看到小美人就已经焦灼难耐了,结果你又不送来,所以我就……”
我听得懵懵懂懂,什么男人那个时候控制不了?不过我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我给他的药,已经给他用了!
“你用了!”我惊呼起来,头一次,我因为北冥律用了药而失态。
“对,我用了。”
“你确定?”
北冥律黑了脸:“孤尘,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还不至于老糊涂!”
“我是说用的方法,内服外用,你确定用在了那个人身上!”我焦急地看着北冥律,北冥律的脸越来越黑:“孤尘!我说你犯得着这么激动吗!我还不是笨蛋,是不是还要说清楚我怎么用!”
“当然!”不知怎地,我一下子脱口而出。这下,北冥律的黑脸一下子泛出了红色,眉毛开始颤抖,神情也变得很不自在:“咳咳!听着,那颗药我喂给小太监吃,还有那药膏,我擦在……”
“不用说了!”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只怪自己因为惊讶而失态,这件事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不知是云丛运气好,还是天意弄人。
怎么早没想到这个方法?不过若真是找宫里人这北冥律也不会想到用这药了,他用药也是为了能在享受小美人时更加熟练。
“那……”我看着窘迫的北冥律,他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效果怎样?”
“哦!说到效果果然妙不可言!”窘态立刻消除,北冥律再次兴奋起来,揽着我的肩就滔滔不绝,“为了试药,我一开始只喂了药丸,发现没什么作用,那小太监还很怕我,这多无趣,然后我听你的话再用药膏,结果效果就来了,天哪,我从没像昨晚那么快活过,孤尘你真神!将来不如你就专替我做春药吧!”
虽然认为这是我听到最让我气闷的提议,但我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北冥律再次掏向我的腰间:“所以,我想再问你要那药。”
我拦住了他的手,淡笑道:“抱歉,没了。”
“什么!”北冥律跳了起来,瞪着我。“怎么就没了?”
“所以孤尘方才才如此焦急,此药研制起来非常麻烦,不如这样,七日后,孤尘把药送上。”
“还要七日?”
“太子殿下不能等吗?”我看向太子,“方才是谁说不想亵渎了小美人?”
北冥律眼中那丝酒色之气立刻散去,双眉微蹙地望着房内,长长叹了一声:“好吧……七日就七日。”
“还有。”我朝北冥律伸出手,“请把药膏给我,我要根据药膏来提炼丹药。”
北冥律倒是没有多想,就将药膏还给了我,然后黯然离去。
第六十三章 云丛的未来
更新时间2008-6-19 19:06:06 字数:2636
我打开手中的药膏,用去了大半,天意,这一切都是天意!既然如此,云丛的存在也不再重要,不如找个机会将他送走,以免到时我保全不了他的安全。
将药膏随手扔在院子里的小池塘里,以后再也用不到这让人恶心的东西。
静静地坐在云丛的身边,我陷入了沉思,这云丛进来容易,但出去难,该找怎样的理由好让太子不作纠缠?在宫里,我尚且还能替他周旋太子,但到了外面,又有谁能保护他?
到最后,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少年还是会沦为一个娈童,遭人凌辱。
冥冥中,上天安排了我与他的相遇,将他从人口黑市买出,又帮他逃过了我设下的圈套,如果这个时候我再袖手旁观,那我就真的过不了自己的良心。
可是,他怎么就突然昏睡了呢?
看着他沉睡的脸,反而没了第一晚的恐慌和无助,很是安详,身体也是舒展着,没有蜷缩。怪!太怪了!可是这么昏睡不进食物身体也会撑不下去,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就用那招!
我俯下脸在靠近他的唇的时候,我犹豫了,万一这一吻下去他反而睡地更死怎么办?就像冷情。
看着面前这个小家伙,他依旧安静地犹如一只熟睡的小猫,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罢了,或许真会有奇迹发生。
印上了他的唇:“该醒了,小家伙……”他的唇果然热烫,不过却比北冥齐柔软的多,也没有扎人的胡渣,相较于冷情和北冥齐,这个亲吻让我印象良好。
见他还是毫无醒转的迹象,果然奇迹只会在童话故事里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