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大阵仗,庄斯又不是不回去了,只是今年在这边过个年而已。”

“这些年庄斯还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姑妈还是很舍不得的。”

“啧,宁江艇这狗贼真会算计,自己不养,把孩子扔你们家,白得个便宜好大儿,还白捡个好姑奶奶。”

庄斯期末那一水的第一名、优秀学生、优秀班干部、小提琴证书、合奏团杰出演出奖,还夹杂七七八八的英语竞赛奖、奥数奖,活脱脱一卷王,乐得宁启明和弘媛媛对这白捡来的好大孙爱不释手。

还引发了一场家庭“内战”。璨璨原本是家里唯一一个小孩,就是考倒数第一家里也只会夸她不拘一格、不同凡响。于璨璨的童年一直过得非常愉快,突然冒出来个便宜堂哥,一下褫夺了属于她的关注和爱,还衬托得她好像并不那么“优秀”了。因此,她单方面向庄斯发起了决斗。

宁瑰露对这种破坏群众和谐的卷王行径一向深恶痛绝她原本也该有一个快乐童年,就是因为宁江艇某天突然脑抽卷起了奥赛,老爷子认为兄妹俩应该齐头并进,把她丢进了各种课外辅导班揠苗助长。

然而揠苗助长的结果也稀松平常,宁瑰露不想学,总能有一万种法子不学,除了获得了痛苦的周末,期末照样只糊弄考试。

有了姑姑的暗中支持,于璨璨的抵触更是声势浩大,跟庄斯已经到了明面开战的程度了。

庄斯也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除了对老人的还挺和颜悦色,对宁江艇都没个好脸。

俩炮仗现在一见面就能把家里房梁崩起来,再加上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搅屎棍”姑姑集火,家里简直热闹得能赶上过年了。

如今唯一能压制住庄斯的只有他现在的“姑父”庄谌霁。

而于璨璨已经将宁瑰露划为自己阵营的“大靠山”,对宁瑰露说的话百依百顺。

宁瑰露开车到家时小姑娘已经望穿秋水了。她还没下车,于璨璨就一溜烟跑到她车门边,摇着尾巴娇娇地喊:“小姑姑~”

宁瑰露笑眯眯地拍拍她脑瓜子,“去,叫你小姑父出来迎驾。”

于璨璨听令,麻溜跑回门里找姑父。

宁瑰露锁上车门,刚走两步就看见庄谌霁被于璨璨拽了出来。

他刚要系围裙,见她回来了,站在门口微微笑着张开了手。

宁瑰露走上台阶,手搂过他腰,给他系上了围裙结,“怎么一到家就进厨房?”

“大家都在包饺子,我打打下手。”他说。

宁江艇闻声探头看了下,简直没眼看,他抬声道:“还有孩子在呢,你俩这也注意点影响!”

“老古董。”宁瑰露扭头问于璨璨,“璨璨,姑姑教坏你了吗?”

于璨璨脸有点红红的,但还是立场很坚定地道:“没有!智者见智,淫者才见淫呢!”

“听到没!淫者见淫!”宁瑰露大声附和。

以前家里是一只恶魔,现在是恶魔double,一大一小还能唱双簧。

宁江艇翻了个白眼,“回来了就赶紧洗了手来包饺子!”

“怎么包这么多,吃得完吗?”

“这才多少。爸还揉了猫耳朵,说加番茄汁炒虾仁和章鱼。”

“番茄汁?这能好吃吗。”

“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

瞧见她脏兮兮的手直接捻葡萄,宁江艇和大伯母异口同声道:“宁瑰露/宁宁!去洗手!”

宁瑰露吓得差点抖落了葡萄,“吓我一跳!”

“小庄,你别忙了,去盯着她把手洗了,用洗手液!”大伯母特别交代。

弘媛媛端起一盘饺子,问:“露露,你和小庄吃哪个馅的饺子啊?差不多可以先蒸上了。”

“荠菜猪肉和玉米猪肉,俩分开,二哥不吃荠菜的!”她边脱外套边喊。

“没事,我都可以。”

庄谌霁补充了一句,又把她脱了的外套搭沙发上,按着她肩膀把她推进洗手间。

门一关,他就搂着她腰亲了下来。宁瑰露往后连退两步,靠住了墙,抬头回应他的吻。

刚刚人前还装得正正经经的男人,这回儿恨不得把她吃了。

外头的说话声正热烈。

电视正播到新闻联播开场音效。大人们闲聊着最近的新闻话题。

宁瑰露搂住他脖颈,亲得舌头都麻了,抵开他唇,哭笑不得道:“就半天没见,至于吗?”

“很至于。”

“别闹,我洗手了。”她拍开他,拧开水龙头冲手。

他从后搂抱住她,哼哼着问:“晚上回哪睡?”

“在家睡呗,懒得跑了。明天腊八,正好早上起来一块吃个早餐。”

“嗯……你什么时候休假啊?”

“春节前能提前一天放假都不错了,别想太多。”她挤一泵洗手液搓了搓手。

外头传来大伯的声音,他道:“我们买了醋和生抽回来,不差别的了吧?”

“黄姜呢?”大伯母问。

大伯一拍脑袋:“嘿,我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