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冲水的动作,从水管里出来的水都好像凝住了一瞬间。

邱宝珠从镜子里看了两眼默不作声的卫樹,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没意思,“开玩笑的。”

“你想听真话吗?”卫樹关上水,从旁边抽了张擦手纸,按着邱宝珠的肩膀把他转向自己。

两人下身靠在一起,上身微微分开,空气稀薄,邱宝珠艰难地喘了两口气,“什么真话?”

卫樹擦干了邱宝珠的手,揽住对方的腰,亲昵地蹭着眼前圆润小巧的鼻尖,口中却说:“潘青在宁康的名声不错,评价也好,又是潘家的继承人,想要与潘家接亲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潘青……”

卫樹说着说着停了下来,他侧脸靠近邱宝珠耳畔,声音压低道:“他喜欢玩sm。”

“所以我觉得他不怎么样,你们也不合适。”卫樹总结道。

邱宝珠的浑身都硬了。

他瞪眼的样子令人联想到刺猬。

“你现在变了很多。”少年看着对方直言道。

换成上一世,卫樹估计从进门看见潘青的那一刻起就炸毛了,把始作俑者邱金言抓起来抡两圈丢到外边大马路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病好了?”邱宝珠好奇起来。

“没有。”

邱宝珠安安静静地看着卫樹。

卫樹用温热的手掌抚摸着他的脸颊,像是要吻下去但又没有真的吻下去,邱宝珠却被他的动作搞得头皮发麻,因为这小动作跟上一世的卫樹一模一样。

“宝珠,我是吃醋,正常人都会吃醋。”

邱宝珠细细回忆,他好像没怎么吃过醋。

卫樹仿佛读懂他的眼神般,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我似乎没有给过你吃醋的机会。”

这点邱宝珠当然清楚,卫樹很爱他,就是爱得太满了,爱只能刚好漫过膝盖,爱会通过双脚传遍全身,当爱持续地上涨,它会压迫内脏,压迫心脏,最终扼住呼吸,阻截五感,最终将被爱的整个人都吞噬淹没,让被爱的人腐烂在满当当的爱里面。

邱宝珠在想上一世的事情,想起卫樹讨厌任何吸引走自己过多注意力的事物,哪怕对方都不是人,都不是活的。

他后来甚至仅仅只是看见卫樹,都感到难以言喻的窒息,无法呼吸。

可那样的卫樹,在这一世又仿若荡然无存,消失得一干二净,因为消失得太干净了,邱宝珠偶尔还会怀疑,不安。

他不是贱,他只是不会喜欢跟上一世的卫樹毫不相关的人,更加不会原谅不相关的人,因为谈不上。

“你还是卫樹吧?”邱宝珠忽然伸出双手捏住卫樹的脸。

“我是,所以,如果你愿意,卫家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

邱宝珠还在怔愣中,卫樹的吻覆下来,他被搂着腰拎抱着坐上了洗手台,台面上的水立马就浸湿了裤子,可此时也顾不上。

他后背靠上了镜子,卫樹的唇舌寸步不退地撵着他,深入又急切。

周遭的空气无声沸腾,邱宝珠习惯了卫樹的吻,但舌头在碰到卫樹的虎牙的时候,他还是会产生一刹那的晃然,晃然置身于上一世的十八岁,那时候两人都好青涩,还没走到后来那般你逃我追的可怕境地。

察觉到邱宝珠在用舌尖舔自己的虎牙,卫樹动作顿了顿,他半睁开眸子,声音低哑,“早知道你喜欢,我之前就不磨平了。”

邱宝珠双手抵着对方的肩膀,“你磨之前也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那我现在能口你吗?”卫樹漆黑的眸子颇具侵略性地看着邱宝珠,见邱宝珠呆住,口舌被吮得红润异常,绿莹莹的眼睛沾了薄薄的水汽像雨雾下的春日青山。

“可、可以是可以,”邱宝珠往门地方向看了眼,“但是这里是……哎!”

他的话还没说完,裤子就被拽了下来,一切都发生在短得邱宝珠无法做出反应的时间内。

彻底反应过来时,邱宝珠手指已经下意识攥紧了卫樹的肩膀,他能触摸到对方T恤底下带有硬度的肌肉,他落眸看下去,还能看见卫樹的喉结侧面时不时往下滚动一下。

邱宝珠有些羞耻又有些地难堪地闭上眼睛。

热潮从小腹一阵接着一阵朝上席卷,有时候凶猛狂放如海啸,有时候却漫漫如春风。

说不上来哪一个更叫人抓狂无法忍受。

卫樹几乎是将邱宝珠整个人都揽抱了在了怀里,左右前后都不得逃脱。

这方面邱宝珠本来就玩不过卫樹,不管是怎么谈爱,只要落在邱宝珠头上,卫樹就无师自通。

将口中的东西吐掉后,卫樹几乎是虎视眈眈地凝望着邱宝珠,他没有漱口,直接又吻住了邱宝珠。

邱宝珠对自己那东西的味道不是很感兴趣,他的脸涨得通红,挣扎无果后,他感觉自己掐在卫樹肩膀上的手被拿了下来。

“现在轮到你帮我了。”卫樹咬着邱宝珠的耳朵,贴近了他。

他享受了,理应付出,所以他埋头卖力地搓,邱宝珠的脸红成了番茄。

而在这个过程中,卫樹的嘴和手都没闲着,他的全身一寸不落地被摸了个遍。

结束时,邱宝珠靠在卫樹肩膀上喘气,他明明连身体都没挪动,只用了手,就累得不行。

卫樹给他擦了手,还洗了把脸。

邱宝珠一言不发地看着卫樹做这些,胸前的两粒隐隐作痛,他脸上水渍未干,亮晶晶的。

“你以为擦了脸,他们就看不出来我们在里面做了什么吗?”

卫樹:“当他们面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