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表妹已经张口无言,她不知道她的事已经被翻出来了。

就见堂上师爷,看过王氏呈上的内容后,问:“云氏,你夫家原是经商门户,后来因为生意失败,从了贼匪,被当地官府抓获,判了砍头的死罪,你身为家眷为何还活着?”

云表妹闻言登时瘫软在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哦,原来你是买通了当地的官吏,竟是将你这孤儿寡母从死罪的名单里剔除了,你果真好本事啊。”

云表妹眼看事情被戳穿,急的大哭。

不是她买通的官吏,是夫家买通的,夫家当时只是想留她儿子一条血脉,她不过是照顾血脉的人,让好生活着。

她却在投奔表姐后,眼看远房表姐家那样的富庶,便动了歪心思。

鸠占鹊巢,取而代之。

当年买通官吏的事情,十分隐秘,原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人知道的,如今竟是大白于天下。

“表姐,你好厉害,”云表妹阴气森森的道。

“竟是真的!”

刘老爷也是一脸的懵逼。

王氏回眸道:“在厉害,也不及表妹你厉害啊,死的都能变成活的。”

“啪。”

惊堂木一拍,堂上的官员道:“既然犯人已经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那便可定罪了,刘家纳戴罪之身……”

“等一下,大人冤枉,我斌不知道这贱人竟是戴罪之身啊,”刘老爷大呼冤枉。

他的儿女也觉的冤枉。

第111章 要罚

堂上官员却道:“就算你不知道,那随意纳妾,不经查问,也是你之失,你又如何狡辩?”

刘老爷道:“小人成日忙于生意,再说,家中纳妾诸般事宜,都是主母的分内之事,就算是查问不严也是王氏之过,她身为刘家主母,状告夫家,亦是大过,理应责罚。”

王氏皱眉。

堂上官员点头:“你说的没错,主母查问不周,也是罪过,状告夫家,按我周朝律法,已是大罪……”

“咣当。”

后堂,原本在一旁喝茶的沈淳然,听到此处,气的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茶杯,问:“明明是那姓刘的与那罪妇不清不楚,还珠胎暗结,怎么如今问责起来,他就成了忙于生意,家中庶务都是主母的错了?状告夫家,这不是状告,算是揭发吧?”

一个妾室在这说话,是站不住脚的,但沈淳然此刻是凤琉殇的妾室,自然意义不同。

人家周皇叔都垂眸听着,一侧侍奉的官员更是赔笑道:“夫人说的在理,可是,我朝律法便是如此,都是按照正常流程走的,状告夫家罪大,查问不轻,纳了罪妇是小,至于那妇人说的和离,更是他们的家事了,更是说不到公堂上啊。”

沈淳然只觉一阵无力感,望着凤琉殇。

她不希望凤琉殇出手,她想靠着女人的力量,为女人挣出一条活路来,尽管,搜查证据,便是凤琉殇出的力。

再看公堂。

王氏已经跪下高声道:“民妇不是状告夫家,是揭发,臣妇也没有查问不轻之罪,完全是罪妇已经珠胎暗结,刘家全家逼着民妇喝的妾室茶……”

“揭发亦算是状告,你已失了妇德,来人,将堂下罪妇以及贼寇余孽,一并打入大牢,听候发落,刘家查问不轻之则,按律法,杖责二十,罚银百两,退堂。”

堂上官员斌不知后堂坐着一位大神。

今日论断,完全属于正常流程,沈淳然越听,越是指尖发寒。

待王氏回到刘家,此事又该如何收场?那云表妹当真是害人害己,此刻哭天抢地的被拉走,眼见求生无望,竟是不顾形象的朝王氏大吐口水。

“贱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知道我活下来多不容易,我与刘郎两情相悦,你算什么东西,我经营了五年,五年啊,哈哈,贱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云表妹被拉走了,连同她读书的孩子。

但她方才说的话,却是比任何东西都要歹毒,升米恩斗米仇,大概便是这个意思。

而王氏的境遇,不用等到回到刘家,待走到公堂门口的时候,就被她的儿女还有婆母堵住了去路。

“冤孽啊,你为什么要与家里人对簿公堂,我刘家哪里薄待了你啊,”婆母气的目眦欲裂。

完全忘记了,穷的吃不上饭时,是儿媳让出一口救命的粮食,给了她。

“毒妇,你不配做我母亲,云姨娘千般错,但于刘家却是没有一点错,只有功,你将她揭发了,你高兴了,你害了了云姨娘……”

“啪。”

王氏实在没忍住,一巴掌就打在了儿子的脸上,不想女儿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母亲,我恨你,你害死了我们最亲近的云姨。”

王氏只笑不说话,一步步的往家走,只是刘家还是她的家吗?

沈淳然看着,实在忍不住就要上前,却被凤琉殇拦住,道:“不是说看戏吗?怎么自己要下场了?”

王氏的结局,与她前世有什么分别,沈淳然听到凤琉殇的话,只觉的难过。

凤琉殇自然能感受到沈淳然的心绪沸腾。

“你呀……”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