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浦却感到有些可惜,“她那话是什么意思?我看啊,你刚刚就不应该拦着我。”
他哪是想跟文初瑶说话啊,江云浦想的是喊人来掌嘴。
“她估计是忙着跟文妃讲话去了,听说文妃入宫前,最亲的就是文初瑶这个孩子。”虞烛明并没把文初瑶放在心里,对她来说不好听的话都是浮云,她可以充耳不闻。
说着,两人已经上了马车,虞烛明照例是要去一趟白府,定北王府其实离白府不远,江云浦就执意要送虞烛明一程,美其名曰“顺路”。
虞烛明不禁腹诽:定北王府和白府,一个在东面,一个在西面,到底是哪门子的顺路啊!
但是她又不愿拂了江云浦的意,于是谢过他的好意后,就上了马车。
这几日宫里时常会派些宫女和嬷嬷来,教虞烛明怎么走婚礼时的流程,她白天不在府里,宫女嬷嬷们就只能等着晚上薅着她来学。虞烛明虽然不在意这些礼数,可想到这场婚礼是做给很多人看的戏码,因此也就将就着学了。这样的日子里,她是累极了的。
于是在马车温暖又平缓的环境里,虞烛明眯着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江云浦哪是不知道不顺路,他其实就是想让虞烛明来他这儿睡会。
他取来本来就准备好的毯子,又把虞烛明轻轻地放到自己怀里,再给她盖好被子。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其实今年过年之后,各方势力就一直没缓和过。
江云浦撩开了车帘一角,不远处还有人在争吵。
……内容无非是春种时发生的琐事。
却也侧面印证了大魏的法律制度仍然不够完善,有许多漏洞供给一些心地不太纯良的人钻。
江云浦并不是没推动过大魏律法发展的,可是现在正是三权鼎立的局势,并不是他想要动就能动的,何况他也只是三权中其中一权的走狗。是的,他其实不排斥别人骂他是走狗,毕竟他从前确实在大将军的指挥下,做过很多现在看来十分没有人性的事。
他的目光移到那个已经深睡的女子的身上。
霁光,他从前不敢多看不敢肖想的人,如今却要成为他的妻子了。江云浦确实没有他曾经说的那样,对虞烛明一见钟情。但定北侯曾经说过,霁光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子,若能娶为妻,日后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江云浦并非一定要虞烛明帮他什么,保持现在这副模样,两人立场对立着也没关系。
重要的是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为黎民苍生而思虑,为天下太平而奔走。
他悄悄地牵起虞烛明的手,她于梦中似乎有所感应,回握住他的手。江云浦见此,就满足地笑了。
等到虞烛明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江云浦等着她醒,因此马车是一直停在白府外面的。
江云浦当然不会承认这是对文靖说“虞烛明是我的”的做派,他目光澄澈,仿佛只是想让虞烛明睡个好觉。
“我不愿你这么早醒。”江云浦把下巴抵在虞烛明肩上,“但是知道你醒来肯定着急时间,因此把马车停在这儿了,霁光不会生气吧。”
虞烛明就算再有气见他这副模样也气不出来了啊……何况她也没生江云浦的气,她确实是困得有些难受了!
于是她把语气放得更缓,“怎么会生气呢,霭云可是为了我,我说一千道一万也得感谢你才是,让我找了个机会眯会儿,怎么会怨你呢?”
“那就好。”江云浦心满意足地在虞烛明耳垂下落上一吻,“快去吧,否则晚上又要晚睡了。”
虞烛明一时情迷,便也在江云浦的脖颈处落下一吻,“好。”之后就飞身下了马车,也不知是真急,还是害羞了。
可马车上的江云浦却是许久没反应过来。
女子的唇瓣柔软,但是有些凉,却在一吻之间轻轻触动了他的心。江云浦缓过神来,用手抚摸着方才虞烛明亲过的地方,嘴角的微笑未曾褪下分毫。直到东拾在外面问:“殿下,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江云浦才敛了神色,“走吧,回府。”
而文靖在白府里面已经盯着江云浦的马车好一会儿了,甚至连虞烛明已经进来了都未曾发觉。
虞烛明用眼神问了纪宇轩,想看看文靖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一直杵在窗户旁边,既不说话也不参与他们的争辩中。
纪宇轩白了她一眼,用口型说:“你怎么在马车上待了这么久?文靖自马车停在门口就开始盯着看了,看谁就不用我说了吧?”
那虞烛明是真的觉得自己有些无辜了,她刚刚是在睡觉啊!
思及此,她也顾不上别人信不信了,跟大家解释说:“我刚刚在定北王的马车上睡了会儿,他没叫醒我,所以马车才停了这么久!绝不是定北王要对白府下手之类的原因。”
睡觉……
虞淮盯着众人质询的目光,把虞烛明拉到一边:“看看你,乱说话是吧?他们都理解成什么了?”
??第94章 喜酒
虞烛明摊了摊手,“这很显然是他们想多了,我又没有说错,这就是字面意思而已。”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让别人听见,于是在座的其他人都在根据虞烛明的上一句话浮想联翩。
文靖默默地收回视线,失神地坐回到位置上。
余光则是清了清喉咙,“最近的京城不太平,大家都小心些,苍玄,很有可能会在最近发动战乱。”余光注视着虞烛明,“我猜,你的婚礼上,会有他大做文章的机会。”
这个跟江云浦的猜想是一致的,虞烛明点了点头。
在婚期到来之际,虞烛明先是偷偷潜入听松居,跟端瑞瑶见了一面。
端瑞瑶往日都是与苍玄宿在一起的,这日苍玄恰好不在,她见到虞烛明时也觉得她胆子太大了。
“你疯了?要是他在的话,一定会发现你的。”端瑞瑶又出门看了眼附近有没有侍卫和侍女,确认不是在打瞌睡就是没开始轮岗,端瑞瑶才把门关上,让虞烛明坐在她床边说话。
“不碍事,我跟他又没反目,半夜溜进来虽然不好听,可我确实什么都没干。”虞烛明回答了端瑞瑶上个问题,才开始问她:“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话题总是不免要问到这个故事的另一个主角:葛元。
“就那样,苍玄不想我死,总是会用些高贵的药材。她呢,她怎么样了?”
这儿问的自然就是葛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