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扫了眼下裳的轮廓,略有无奈地喟叹了声:“恐怕不能了。”

沈椿:“唔...”

这张软榻躺一个人富余,两个人在上面动作实在勉强,沈椿双腿被迫勾住他的腰,手臂缠上他的脖子,换了个区别于以往的姿势,谢钰微微停顿了一下,越发凶狠。

两人对此道都完全不通,之前也都是最基础的阳上阴下,一整晚都不带变个姿势的,谢钰也不会乱碰她的其他位置,沈椿当然更不敢碰他的,两人只是专心致志地直入直出,如今受环境所限稍微换了姿势,却更见痴缠。

沈椿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不禁呜了声,又想到这里不是寝院,她怕有外人在,慌乱地闭紧了嘴。

她这一声酥酥麻麻,似细细电流擦过耳畔,谢钰呼吸渐沉,眸光越发晦暗不明,他甚至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指尖摩挲她的唇瓣,又故意挑开,迫使她张开嘴,逼的她再发出那样的声音。

沈椿实在没法兼顾两边儿,红着脸让他得逞了。

谢钰自问不是恶人,但她眼含水雾,红着脸说他讨厌的样子,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毕竟是在外院,谢钰招惹她一次也就罢了,等这次结束,他仍旧亲力亲为地打开洗澡水帮她擦拭,换上清爽干净的寝衣,又搂着她在榻上休息。

沈椿由着他摆弄,无力地躺了许久才睁开眼,抬眼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谢钰心情和缓,绕了她的一缕长发在指尖把玩,她注意到她的神色,温声问她:“怎么了?”

沈椿想了想,才问:“你,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谢钰手指一顿:“为什么问这个?”

沈椿眼神躲闪:“就,就好奇,随便问问。”

谢钰目光在她脸上定了定,才收回视线,认真答道:“若你指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我不曾有过。”

沈椿追问:“那你想过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这个问题让我如何回答,”谢钰有些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我如今已经娶了你,难道还要去喜欢别的人吗?”

不论是谁在他妻子的位置上,他都会给予应有的待遇,他之前对她的庇护和纵容,也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换做旁人当他的妻子,他一样会如此这个回答很可以,很谢钰。

虽然这个回答在沈椿的意料之内,她还是闷闷地出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orz

回答一下大家的疑问,椿妹没过十七生日,谢钰二十二,还有我更得少是因为感情拉扯真的很难一口气写很长_(:з)∠)_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5 章 变故

之前在乡下的时候, 沈椿最大的心愿就是每天不用干活也有花不完的钱,顿顿能有肉吃有好衣服穿,现在她的这些愿望成倍地实现了, 不光如此,老天还让她年幼时喜欢的人成了她的夫君,按理来说, 她的人生应该非常完美了但她却第一次感到有点茫然。

在村里她无亲无故,没人喜欢她倒也正常, 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 来到了长安城, 她的家里人也不喜欢她,现在成了亲,她的夫君显然也不喜欢她。

她每天努力地识字, 学功课, 还是跟不上同学的进度, 更别说跟长公主学如何住持中馈,长公主那一脸头发的表情了。

她忍不住开始自我怀疑, 是不是因为她不够好,不够聪明, 学识不够渊博,一点用也没有,所以才没有人喜欢她。

谢钰的声音从发顶传来:“好端端的, 怎么哭了?”

沈椿怔怔地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掉了眼泪。

她胡乱摇了摇头,带了点拘谨地道:“没什么, 我累了。”

她现在明白了, 即便谢钰是自己的丈夫, 在他面前也需要保持谨慎,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跟他说的。

她在他面前一向似稚童一般全无保留,开心了向他笑,伤心了向他哭,不然在床笫之间的时候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半盏茶’的事儿拎出来说了,这样遮掩还是少见。

谢钰顿了顿,正要细问,堂外传来长乐的声音:“小公爷,圣上请您立即入宫一趟。”

谢钰微微扬眉,回道:“我即刻就去。”

他利落地起身,又叮嘱沈椿:“先回去歇着吧,不必等我。”他停了一停,许诺道:“等我忙完便回来陪你。”

沈椿懂事地哦了声:“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谢钰又看了她一眼,最终微微颔首,换好官服出了门。

他一进宫,就见皇上手捧着几封战报,神情复杂至极,表情似欣喜似哀恸,他见着谢钰,长叹了声:“你过来了。”

他示意内侍把战报递给谢钰,边道:“三年前,突厥掠走了何道东大半土地百姓,方才河道东那边传来捷报,常明将军已经带兵收复了那半数土地。”

谢钰心头微动。

他十五岁进士及第,只因皇上忌惮谢家,他就被打发到边关做了个空头县令,本以为他会就此埋没,没想到他做县令的第一年,突厥大举来犯,当地的守备以及之下的一干官员尽数被突厥屠戮,他便带领残兵将突厥引至山里设伏,硬是以文官之身打赢了这场翻身仗,从此平步青云,靠着战功一路高升。

皇上眼看不好,先是拍了常明去和他分庭抗礼,又在大战之际紧急召他回长安,卸了他的兵权,又让他当回了文臣,最终使得河道东一役大败,也幸好常明争气,终于找回了这个场子。

如今皇上会找他来商议收复河道东一事,属实有些意外。

他不动声色,诚心恭贺:“恭喜陛下收复失地。”

皇上却面色发苦:“可惜常明却在撤退的时候不慎中了流箭,上个月便亡故了,边关那边担心影响战局,一直隐藏不发,朕知道今日才知道他过世的消息。”

常明虽然是皇上的人,但的确是一难得的将才,和谢钰除了政见不合之外,两人的私交不错,乍然听到他亡故,谢钰也是默然半晌,方道:“陛下节哀。”

皇上掩面长叹了声,沉默良久,方道:“我已经命晏时年暂领了大将军一职,其余将领也各有封赏,只是有一人,我得和你商议商议。”

他目光紧紧盯着谢钰:“你那长兄,谢无忌,我升了他为从三品参将,你意下如何?”

谢钰神色不变,只笑笑:“陛下论功行赏便是,何须知会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