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子遇接过,她的双手都?得了自由,才能支撑着床沿,让发软的双腿站起来。
修长的腿从他身上跨过,她回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下?,打开灯的开关。
床头有早就已经从柜子里拿出来的睡衣,她拿上起身去了浴室。
“子遇哥,今天多谢,要不然,宁宁发着烧,也不吃药,还一个人在家昏睡,不知道会怎样。”
“嗯。”周子遇也坐直身子站起来,看着虽然脚步还飘着,但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宣宁,想起刚到时看到的清醒,心中说不出的一阵复杂。
“阿熠,你很喜欢她?”
这个“她”,自然是指宣宁。
“为什么这么说?”
“你对她很好。”
周子遇和白熠是从小的交情,虽然自己?平时不大和女人有什么关系,对白熠和谁交往,也向?来没兴趣,但在此之前,还从没因为哪个女人的事,要来麻烦他的。
也许,还有一个例外?。
那个叫沈烟的女孩,他记得白熠很喜欢。只?是那两年,他一直在澳洲分部,和白熠的联络几乎都?是在线上,不知道那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
“……也许吧。”电话?那头的白熠沉默片刻后,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哥,一会儿麻烦你,一会儿麻烦你再提醒宁宁要吃药。我?现在正陪季阿姨在看画展,要不要请季阿姨听电话??”
“不用了,你们好好玩。”今日大年初一,周子遇早已经和季苓通过电话?,他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没有抢着过来同他说话?,便是还有其他人在。
电话?很快挂掉,还没等?他转身,房门口便传来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
“谢谢。”
已经换上长袖睡衣的宣宁站在门框边,脸色苍白中,透着因为发热而产生?的异样的红。
“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这是真诚的道谢与道歉,周子遇听出来了。
想起刚才的暧昧情形,他的心口又痒了一下?,被他很快压下?去。
“你生?病了,我?知道。”
他知道她是因为发烧昏睡,头脑不清醒,才会那样。
“看医生?了没有?”
“没有,只?是着凉了,我?吃点?药就行,用不着去医院。”
宣宁还是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拿起桌上的感冒药,喝水吞下?,看得周子遇一阵皱眉。
他干脆给自己?的家庭医生?许医生?打电话?,在医生?的指导下?,要给她量体温、吃退烧药。
“没有。”宣宁重新?坐回到床上,摇头,“体温计和退烧药都?没有。”
周子遇的脸色更不好了,这些分明?都?是常备医疗用品。
宣宁难得真心想要照顾他的情绪,见状乖乖拿出手机:“要不,我?现在看看有没有卖,不过,过年期间,送货上门的可?能性很小。”
“算了。”周子遇无奈,干脆打电话?让自己?的司机从家里送来,想起刚才听见她说没吃药也没吃饭,又嘱咐让把阿姨做的晚餐也送来。
司机一看地址,就猜到是宣宁那里,又问:“周总,要不要让阿姨过去照顾?”
周子遇看一眼坐在床上的宣宁,拒绝了。
等?待的时间里,他问:“你不喜欢去医院?”
刚才提到医院的时候,他分明?看到她眼睛里闪过一丝排斥,并不完全是她看起来的无所谓的样子。
“应该没人会喜欢吧。”她扯了扯嘴角,见他不满意这个答案,才道,“在医院里有不好的回忆罢了。”
那里不但有失去亲人的痛苦回忆,还有少年时的她,许多次一个人看病的孤独记忆。
除了蒋院长,周子遇是第?一个在她生?病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坚持要她看医生?、吃药的人。
触及这些,周子遇没再多问。
左不过是童年留下?的阴影。她算半个孤儿的这个事实,从前只?在资料中知晓,没什么切实的感受,这两天的相处,却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很快,司机就把东西送了过来。
周子遇拿起医疗箱里的体温计给她量体温,却见宣宁的目光落到了旁边的一个礼盒。
粉色包装,用丝带系着,里头还别了一支带露的玫瑰花,看起来十分精致。
“这是什么?”她问。
已经走到门口的司机回答:“宣小姐,这是刚才在门外?看到的,应该是给您的吧。”
宣宁想了想:“应该是阿熠让人送来的。”
周子遇皱眉,也想起白熠是因为送货员告诉他,无人开门,才发现宣宁联系不上的。可?是,他刚才进来时,完全没有留意门外?有什么东西。
宣宁拆开包装,露出另一个半透明?的盒子,一颗颗口味不同的巧克力,被摆成爱心的形状,最?中间一片白巧,上面有金色的文字。
“Happy Valentine's Day.”
“是情人节礼物,”她笑了,眉眼弯起,有种?舒展的愉快,“他还记得我?要的巧克力。”
门口的司机惊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