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锅里滋滋作响,沈姒姒熟练地翻动着鸡叉骨。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吓得她手一抖,鸡叉骨差点掉进锅里。

"谁!"她猛地转身,差点撞上身后的人。

月光下,封宸墨一袭玄色长袍,眉目如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油乎乎的手上,又看了看锅里金黄的鸡叉骨,唇角微扬:"小沈大人好雅兴。"

沈姒姒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下意识把鸡叉骨藏在身后:"我、我饿了......"

"饿了就吃,何必偷偷摸摸。"封宸墨上前一步,从她手中抽走一根鸡叉骨,"不过,这鸡叉骨炸得确实不错。"

沈姒姒瞪大眼睛看着他优雅地咬了一口,那动作明明是在吃路边摊,却硬生生吃出了御膳的感觉。她忍不住问道:"你、你也喜欢吃这个?"

封宸墨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食物:"我娘生前最爱吃这个。"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她总说,打仗的时候,能吃上一口热乎的炸鸡叉骨,就是最大的幸福。"

沈姒姒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封宸墨,平日里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

此刻,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娘......"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死在战场上。"封宸墨又咬了一口鸡叉骨,"和我爹一起,攻打南诏的时候。"

厨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油锅里的滋滋声。

沈姒姒看着封宸墨的侧脸,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让他看起来格外清冷。

"我爹是将军,我娘是军医。"封宸墨突然开口,"他们总是一起出征。我娘说,战场上最幸福的事,就是打完仗,和我爹分一根鸡叉骨。"

沈姒姒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后来呢?"她轻声问。

"后来......"封宸墨的声音有些哑,"他们再也没回来。"

沈姒姒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她突然抓起一根鸡叉骨,塞进封宸墨手里:"给!都给你吃!我明天再让厨娘按我的配方多炸一些!"

封宸墨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你倒是大方。"

"那是!"沈姒姒挺起胸膛,"我可是京城第一大方人!"

"是吗?"封宸墨挑眉,"那上次我见你在街上,为了一个铜板跟小贩讨价还价半天......"

"那能一样吗!"沈姒姒急得跺脚,"那是原则问题!"

封宸墨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他忽然伸手,擦去她嘴角的油渍:"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沈姒姒僵在原地。他的手指微凉,触感却格外清晰。她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能煎鸡蛋了。

"我、我再去炸一些!"她慌乱地转身,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整个人向前扑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她的腰。沈姒姒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

她抬头,正对上封宸墨深邃的眼眸。

"小心些。"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要是摔坏了,明天谁给我炸鸡叉骨?"

沈姒姒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慌忙站直身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去炸鸡叉骨了!"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封宸墨的唇角微微上扬。他靠在灶台边,看着她在厨房里忙活。月光下,她的身影格外灵动,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油锅里又响起滋滋的声音,香气再次弥漫开来。沈姒姒一边翻动着鸡叉骨,一边偷偷瞄向封宸墨。他站在那里,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美得不像真人。

"你知道吗?"封宸墨突然开口,"我娘说,炸鸡叉骨最重要的是火候。"

沈姒姒手一抖,差点把鸡叉骨翻出锅:"啊?"

"火候太大会焦,太小会不脆。"封宸墨走到她身边,"要像这样......"他握住她的手,轻轻翻动着锅里的鸡叉骨。

沈姒姒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看,这样就好了。"封宸墨松开手,夹起一块金黄的鸡叉骨,"尝尝?"

沈姒姒机械地咬了一口,却完全尝不出味道。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身旁的人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好吃吗?"封宸墨问。

"好、好吃......"沈姒姒结结巴巴地回答。

封宸墨轻笑一声:"你都没嚼。"

沈姒姒这才发现自己直接把整块鸡叉骨含在了嘴里。她慌忙咀嚼,却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笨。"封宸墨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花,"慢点吃。"

沈姒姒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能煎鸡蛋了。她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咬着鸡叉骨,却觉得这平日里最爱的美味,此刻却完全尝不出味道。

月光静静地洒在两人身上,厨房里弥漫着炸鸡叉骨的香气。沈姒姒偷偷抬眼,发现封宸墨正专注地看着她,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或许这个冷面将军,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难以接近。

封宸墨走后,沈姒姒久久没有回神。

什么嘛,这男人可真会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