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意图很明显。

h市的同行快手快脚地逮捕了开发商以及他手下一众小喽啰,而开发商也对雇凶纵火杀人的事实供认不讳。

审讯室里,董姓开发商一脸地垂头丧气,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被抓出来了,还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呢。

“将你的犯罪事实老实交代一遍。”

“是是是,我有罪、我有罪,我老实交代,我向政府争取宽大处理。”

“我这边其它楼都拆了,就剩这么两幢,那两个死老太婆……哦,不不不,两位大姐始终不搬,占着地方,拆不了,动不了。我这手底下多少个人多少台车等着呢,耽误一天,就是几千块啊,政府啊,我真的是赔不起了,才在手底下人的怂恿下想出这么个损着来。我只想吓唬吓唬他们,没想真把他们烧死啊。政府啊,我知道错了,千万别判我死刑啊。”董姓开发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半点平时大老板的样子都没有了,只差跪地磕头求不杀了。

事实上,他半夜接到电话,说宿舍楼着火烧死人了,当即就被吓得尿了裤子,杀人是什么罪行,他心知肚明啊,他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跑路,还没出h市,就被警察抓住,可不得肠子都悔青了。

案件就这么简单地归为雇凶纵火杀人,与其它几宗连环纵火案没有关系,至于那位真正纵火的凶手,开发商说不清到底是谁,因为他就是随机在网上发了个贴子,然后有人联系了他,要价不高,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很爽快地付了一万块定金,还特意强调只吓唬,不伤人,没想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而现在他被警察抓了,真正纵火的人找不到,案子也结不了,他就得在看守所待着,整天提心吊胆。

随后网警提取了纵火者与开发商之间的qq聊天记录,通过技术手段获取了该qq的个人资料以及好友。该qq是前几天新申请的,个人资料基本上都是乱添的,而好友只有开发商一个人,对方提供的微信帐号与该qq关联,钱包里的一万元现金没有提现过。

这一发现让文沫有些振奋,纵火者的目的根本不是求财,不然钱早该被提现取出才对,毕竟对方三天前就已经付款了,他没必要等到事发后引起警方的注意再试图提现。

有句话叫无利不起早,这个利,可以是钱,可以是满足自己某些**。凶手显然是后者,而后者,就是文沫一直分析的连环纵火案凶手!

然而调查来调查去,每一条线索几乎都触到死胡同。qq上再没有可利用的线索,纵火现场人迹罕至漆黑一片,即使有目击证人也是事后被火光吸引来的,没有人看到过纵火者。

四起案件,七条人命,纵火者连一点机会都不给警方留,自始至终没有犯过错,他就像条狡猾的狐狸,只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出来偷鸡,与警方展开游击战。

可是哪怕他再狡猾,他的作案风格可以说已经形成了,不应该会有大的变动。

内心的极度不平衡是促使他作案的根本原因,而这种不平衡通过纵火杀人只能释放出多一半,还有一小半,是需要通过另外一种动作来发泄的:发布视频。

视频中,他准确地表达出两点意思。2、他是主宰,他想让谁死,谁就得死,没人能违背,他要让看到的人都怕他,他不会再是默默无闻受人欺负的弱者;2、嘲笑警方无能,他可以在众多人员中淡定看戏,却没有人知道,他就是纵火犯。警察,很多时候是一种形象,一个标杆。不可否认,虽然关于警察的负面报道总见诸报端,他们仍然是维护社会治安、打击犯罪、保卫百姓不可或缺的一分子。现在凶手堂而皇之地嘲笑起警方,两个多月时间内,连连作案,却可以全身而退,他越来越喜欢这种游戏节奏了。

连环杀人犯的一大特点,除非被阻止,他们永远不可能压抑自己犯罪的**,而纵火,更是其中最上瘾的毒,所带来的强烈控制欲与主宰感,想戒也戒不掉。

他蛰伏着,寻找着,等待着制造下一起血案,双眼闪烁着愈来愈深厚的嗜血光芒。

“败笔。”我看完短短二百字的新闻报道,将手机扔到一边,这样想着。

居然这么没挑战性的货色也选,眼光差得可以。

我合衣睡去,直到天光大亮。

学校附近生活的便利,没有居住过的人很难想象。这里几乎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有需要,就会有人卖。

我没走多远,就从一家杂货店里买到了个吹风机,拆掉包装,藏进衣服里,偷偷带进小旅馆。没办法,谁让这家主人实在是抠门得可以,连用他点电都心疼得不行。

路过院子时,我留心观察了一下空气开关和漏电保护器,嗯,50a的,够大,用个小小的电吹风没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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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一天之中我最喜欢的时间段了。

夜深人静,连隔壁的几对小情侣都已经发泄完自己过剩的青春活力沉沉睡去。我仍然睡不着。自从没了工作,我突然好像回到几年前在家里的状态,整天无所事事,似乎除了上网找不出别的事可干。

兜里的钱花得飞快,在这样的省会城市里,哪怕我再节省,每天的生活成本也要在五十块钱左右,三千块钱支撑不了多久。

可我不想找工作。每每被人看不起或者呵斥时,我都有种对着那些人难看的嘴脸打下去的冲动,这个社会怎么了?只要你没钱没权,长得也不好看的,似乎活着都浪费粮食一般。牺牲自己的尊严挣来的钱,我不想要。

我需要活下去,我想要好好活下去。

离家多年,我想,等在h市混不下去的时候,就是回家的时候了。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唯一的儿子音讯全无,他们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找过我。

凌晨四点半,闹钟将我叫起,洗澡,换衣服,刮胡子,吹头发,然后将吹风机放到床上,打开门,趁着旅馆里其他人还在睡觉,悄悄离开。

清晨的学校一片死寂,貌似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喜欢早起的,连带着这周围的商家也习惯了跟随学校的作息时间。

我肚子很饿,昨天晚上没有吃晚饭,虽然一顿饭一包泡面就可以解决,省钱还能吃饱,但是在出去买泡面的路上,我看到比我小很多的少年少女们,成群结队向着学校旁边的饭店走去,有些饭店明显装修得很上档次,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他们坐在里面,大吃大喝着,离开时。剩下只动过几筷子的鱼或者只吃掉一个翅膀的鸡。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似乎一个多月没吃过肉了,上一次,还是工友得了孙子高兴。买来几个肉菜请大伙吃。工地上的伙食不提也罢,我又挣得少,花销却半点都不少,再加上那个工头孙子从来不按时发工资。

我突然兴趣全无,闷闷不乐地返回小旅馆。在别人享受着物质生活时。我只能艰难地活着。兜兜转转,我依然还是我,没有任何改变。

小旅馆阴暗潮湿的房间里,被褥乱糟糟地堆在一起,散发着阵阵霉味。我无力地瘫倒在床上,脑子里一片迷茫。一墙之隔,那些学生们可以安心地坐在明亮的教室里,用着最先进的苹果手机,吃着山珍海味,穿着品牌服饰。做着快乐的米虫,只要吃喝玩乐,什么都有人为他们提供好一切。

大概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特别想冲回那个穷得叮当响的家,问一问那对没出息的父母,为什么要将我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受苦,他们没本事给我好的生活,干嘛要如此不负责任地生孩子?

我讨厌这群寄生虫,讨厌得要死。

连附近的早点摊都没有开始营业,我只能在清晨阵阵带着寒意的大风中裹紧身上薄薄的外衣。抄手向更远处走去。

直到走出二里地,才有个小小的早点摊支着铺子,里面只有老板一个人在生火,还没有食客。

早上五点半。确实还挺早的,希望他这有可以立刻吃上的东西,我饿得快要晕了。

一碗熬得稠稠的小米粥,四个包子,一碟小咸菜。这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食物,让我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实在是太饿了,吃的东西一上来,我便开始狼吞虎咽。

风卷残云,饭桌上的食物以极快的速度消失着,等我最后一口粥喝完,终于听到外面久违的消防车响声。

早上六点十分,消防支队接到报警电话,h市职业技术学院旁的某家旅馆起火,等到消防车赶到时,大火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

学校旁边的黄金地点,当地住户眼中的下蛋金鸡,每家每户都会在自家仅有的地盘上铆足了劲地加盖,三层四层很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