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尸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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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认为自己已经看过这世界上所有丑恶现象,再不会有任何情况能刺激到你时,总会出现些意想不到的情况重新刷新你的下限。
程攻此时就是这种心情。钟光明这个二货真是当法医当时间久了,总和死人打交道的结果之一就是他越来越变态,什么话都敢说啊。中文语言字义之丰富世界第一,通过钟光明口无遮拦的细节想象,程攻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脸由绿向黑的方向无可逆转地进化下去。
刚刚吃下去不算太可口的汉堡在胃中翻腾,一次次试图冲过程攻嗓子眼的防线涌出来,却又一次次被压下去。眼见着钟光明越说越兴奋,想象力之丰富直让程攻想把这货按解剖台上剖开,看看他的脑子是不是已经病变晚期,没治了!
女尸肿胀发黑的脸早已经夺起她原本的容貌,不论多么绝色的人啊,死了之后无可避免会经历变成个黑不溜秋的大胖子阶段,程攻有的时候不禁在想,那些发明火葬的人是不是根本原因是因为无法忍受自己死了之后在地底下被各种细菌与昆虫一点点吃掉的恶心**过程,才索性一把火烧干净了拉倒。
谁要是觉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足够牛,欢迎网上搜索其具体细节。反正程攻这都当多少年刑警了,也只能做到旁观解剖不吐罢了,要说一点影响没有,那是骗人,他每次在钟光明这混几天的结果就是暂时变素食主义者,对鲜红色的一切可食用东西敬而远之,没少被嘲笑。
居然还会有变态喜欢死了好几天的变得又黑又胖再丑都没有的女人?居然还会有人真的与他们发生关系?这个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满大街都是,就算现在男女比例夸张点,有的男的猥琐点,没用点,就算所有女的即使眼瞎也看不上这样的男人,他无奈单着,那还有其他途径呢。要不为什么公安局的扫黄工作日益严峻呢?
恋尸癖啊~~~~这个社会真是越来越变态了,解放思想被某些人歪曲之后就变成随心所欲了。
“嘿嘿,程哥,你要淡定,这女尸三天前肯定不是这个样子的,凶手没你想象中那么重口味的,不过她被一开始被埋下去时应该不在棺木里,你看这里。”钟光明很有眼力件的回归专业,开始介绍他的新发现:“这女尸的背部有几道死后形成的伤痕我一直没想出来是什么造成的,构造很独特,直到我发现凶手中恋尸癖。”钟光明拿起他之前拍下的死者背部图片,指着个像两条平等线的深黑色压痕给程攻看。
“你看这两端,半个心型的压痕,还是这压痕的总长度约在五十厘米左右。是不是很独特?”钟光明拿起另外一张照片。
这是公墓被挖开的坟墓现场,应该是鉴证人员刚刚赶到现场不久照的,因为坟坑里的白骨还很整齐地躺着。
“我反复对比我好几次,才最终确定,女尸背部的压痕,是在她死亡后没多久,血细胞还未完全破裂沉淀后就被扔进坟里,压在这具尸体的大腿骨上产生的。之后,女尸又被几次挖出来,最终才藏进棺木里的。”
“也就是说,凶手将公墓做为的藏尸之处,有用的时候挖出来,趁着无人埋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十有**是对凤台山公墓极熟悉的人。而能对凤台山极为熟悉,却来来往往不打眼的只有管理处的工作人员了!”程攻眼前一亮,拍拍钟光明的肩膀,喊人去了公墓管理处。
凤台山一如既往地安宁祥和,最近几年的环境治理工作使得罗河的脏臭逐渐澄清,从山上远远看去,风景还真不错。
罗勇今天一直在山顶巡视,直到有人叫他说警察来了,他才匆匆下山。
“程队长,您来了?还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罗勇态度很客气,毕竟他们凤台山的管理出了漏洞,才会出现无名尸体被埋进墓地的大案,其实私心来讲,罗勇才不在意这些人是不是被杀害的,即便是,如果他们能永远埋在土里不见天日,他也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可不幸的是,他们被挖了出来。现在罗勇仍然能担任管理处主任一职,主要是因为案件尚在侦察阶段,出事时知道的人也少,袁董事长当然不会到处跟人说他老娘的墓里发现了别人死人骨头,未造成太大的影响。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罗勇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一副开始交接工作的架式,心态倒也平和。
“上次管理处为我们提供了工作人员名单,可是这些人具体做些什么介绍得并不详细,所以今天我们来就是想问问,平常都哪些人工作时间自由,出入公墓频繁。”
“哎呀,这可多了,我的工作地点在市里,来管理处一个星期一两趟吧,接手时间又短,对员工了解得不多,这样吧,我给你找个老员工来,他在这干了十多年了,几乎公墓成立就在。”罗勇领着程攻一行人来到了门卫室,此时值班的是个年轻小伙子,20出头,一脸的青春痘,正在拿手机看色情片看得入神,根本没听到有人进来,还是罗勇用力咳嗽一下才惊得他慌忙关掉手机,有些紧张地站起来。
“宋大爷人呢?”罗勇瞅了瞅里面没人,问那小伙子。
“他一直值夜班的,晚上20点才来,你们现在得去他家找他。”小伙子松了口气,警察不是奔着他来的。
“你有他手机号吧?给他打个电话,叫他过来下,警察找他了解点咱们这工作人员的情况,他上班时间长,人头熟。”
小伙子忙不迭地拔了个电话,响得快要自动挂动了才有人接听:“喂,宋大爷啊,你来趟管理处,有人找你。”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吧,才有个满脸褶子、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保安制服进了值班室,他看到屋里的警察明显愣了一下,挤出个僵硬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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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宋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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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爷全名宋福安,今天63岁,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红二代。他老爹是老革命了,打过鬼子参加过解放战争,解放过转业到地方,还做过几年本市政府要员,今年90多岁,耳不聋眼不花,跟着70多的大儿子安享晚年,也算是一辈子过得极顺心的。
要说宋福安年轻时也很是享受了不少,在t市排得上号的公子哥儿,斗鸡走狗的事儿也干过,二十来岁被分配进当时的电视机厂,没几年升个小头,那可是人人羡慕的国企铁饭碗,事不多钱不少,生活不要太潇洒啊。再娶得个貌美如花的老婆,住着单位分配的房子,生了一对子女,前半生算得上风流倜傥,怎一个爽字了得。
谁能想到,改革的浪潮一个猛子打过来,多数像他这么醉生梦死的人都被抛到浪里淹死了。宋福安所在的国企开始直走下坡路,处境渐渐艰难。可是被国企轻闲慵懒的工作作风荼毒十来年的他哪里有胆量破釜沉舟辞职创业呢?只能一直呆在产品越卖越少,工资越发越低,人员越走越多的厂子里苦熬日子,领着份连自己都快要养不活的薪水,心灰意懒地期待奇迹出现。
天上会掉馅饼吗?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到了90年代初,他工作了大半辈子的企业终于破产倒闭了,说实在的,要不是因为这电视机厂原是国企,早八辈子就应该倒了,那样的话,没了退路,为了生存,原来选择留下挨日子的人还有可能痛定思痛,闯出条生路来。可坑就坑在这半死不活的厂子拖了十来年,也拖死了留下的这帮本就没有冲劲与野心的员工呢。
所谓温水煮青蛙,不外如是,他们最年轻的也已经四十来岁,穷困潦倒,所想所盼,不外乎吃饱穿暖,半点斗志皆无,哪里还能创出什么业来?
老话说得好,救急不救穷。宋福安兄弟姐妹七个,他是老小,自来老人疼幺儿,宋福安一家四口的生计出现问题后,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便今天这个接济一点,明天那个送些出来,日子虽然也勉强过得下来。但是别人家的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无何止的付出换来的只是宋福安越来越心安理得不思进取,一家人的心慢慢也凉下去,十来年如一日,他们也够意思了,宋家老爹人老成精,到底睿智,不希望宋福安到得最后将手足之情全断送干净,那样的话,等他这把老骨头入了土,宋福安连个能帮衬的人都没有,还不如长痛不如短痛,刺激他自立,以后有急事了,这些手足还能顾念一丝旧情伸伸手帮帮他,毕竟所有儿女中,就他混得最差。
让宋福安没想到的是,自从老爹态度强硬地几乎将他扫地出门后,他一直以为对他爱意深厚的妻子明显冷淡下来,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青春叛逆时也看不起他这个没用的父亲,宋福安在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人嫌狗不爱。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当妻子拿出离婚协议让他签字时,宋福安干净利落地签了字。
于是一年之内,他失去工作,失去家人救济,失去妻子,两个孩子更是常年住在姥姥家面都不愿与他见,变成个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辗转打着零工,好不容易在凤台山公墓混上个警卫的工作,能勉强温饱。
至少他还有套单位分的旧房,离凤台山又不远,倒也塌塌实实地干了下来。
只是他一生也算得上大起大落,年少时的丰衣足食与现在的困窘,手足的富足与他的贫寒,妻子的背离与孩子的冷漠,都为塑造他的性格出了很大一份力。
孤僻自卑,难与人沟通。这是与他接触多了的人唯一的感觉。
宋福安扯出个笑意,却不算成功,他常年习惯冷着一张脸,并不太爱说话,多少年了,凤台山的值班警卫轮换最快,工作不好干是一方面原因,有这个宋福安在,在一起工作的人无法交流也难辞其咎。
还是新来的小伙子宋野行的到来,才让他稍微有点转变。宋野行家就是山脚下转过山去不远处村子的,今年刚28岁,平时不爱说话,人也老实,对宋福安挺尊重的。两人同姓,宋野行的年纪又正好与宋福安的儿子离开他时差不多,老人家上了岁数,难免寂寞,对宋野行比对旁人好得多,两人也就一直友好地相处下来了。直掉了同单位人另外些人一地眼珠子,没想到死犟死犟的宋老头也有万年寒冰开化的时候。倒是当事的两人低调地相交,真有几分如祖孙的亲近。
“宋师傅,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向你询问一下,平时能自由上山的都有谁?你最近有没有发现这些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程攻注意到宋福安在进屋看见他们警察后神情有些不对,一开始并没往心里去。
小老百姓看到警察,总是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反应,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说什么一眼见着谁谁谁神色有异,一审之下发现就是凶手,那是小说里才有的桥段。
宋福安心里咯噔一下,却不能不回安,他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掏出烟丝卷起烟来,一边舔纸一边说:“嗨,我当什么事呢。这山上谁都能上去,来祭拜的,单位的打扫卫生的,巡逻的,人海了去了。咱们这是公墓,没得开着门不让人进的道理。”
“晚上呢?晚上人总不多吧?”
“你这外行了不是。赶上清明、中元这些烧纸的正日子,半夜三更上山的也有。我老头子不管这些,只要他们烧完纸灭了火就行,咱们公墓哪年不得着几回。要我说啊,还是搞卫生的太懒,那墓和墓之间的草都老高了,也没人拔,松树去年冬天掉的叶子恨不得现在还有,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宋福安敢说敢做,可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意识,只把旁边一直听着的罗勇说得满脸通红,只好一声断喝打断了宋福安的话:“宋师傅,人家警察同志忙得很呢,问你什么答什么,废话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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