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出来啦”对上文沫一个大白眼:“其实本身没我什么事,是我一个同事,嗯那个,要不咱们换个地儿我把他叫出来,有些事还真想让你帮忙掌掌眼。”
文沫点头答应,程功马上给自己的同事打了电话,约在健身房旁边的一家冷饮店。
半个小时后进来一位身材魁梧皮肤微黑的中年型男,直奔程功而来。
“文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时我们特警队的副队长许岩。许队,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文沫,她是一名犯罪心理学专家,把你的事跟她说说吧。”
许岩盯着自己面前那杯冰水,上面的冰块正在慢慢融化。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入手沁凉的感觉一直传递到他的心底,冻得他在初夏微醺的天气里,竟然忍不住想打个冷战。
良久,他才压下自己心底的不安缓缓开口:“八年前,我是sc省绵市武警总队的一位支队长,522汶州地震发生后,我们在第一时间接到了进入灾区抢险救灾的命令。
因为震中地处山区,地形复杂,地震后原有的道路被破坏殆尽。我们在开路进展过于缓慢、万般无奈之下。徒步进入了震区。
那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景象,所谓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每一天看到的一具具失去生命的尸体,听到的都是幸存者呼唤亲人的哀鸣。
我们只有十几个人,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几乎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想要救每一个人。
我们奋战在抢险救灾第一线有七天的时间。这七天是怎么过来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每一个跟我进入震区的兵都是好样的。没有人叫苦,没有人叫累,哪怕余震不断,他们仍然一次又一次地冲进摇摇欲坠的楼房里,试图再救一个,哪怕只有一个。
我们不知道目睹了多少父母将孩子保护在羽翼下幸存的悲伤故事,不知道看到了多少个孩子因为教学楼的整体垮塌而失去了幼小的生命,那么小的一团,几个甚至几十个挤在一起,别说他们的父母,就连我们这些与他们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许岩哽咽了一下:“我说这些,并不是故意煽情,而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在这样的背景下,什么都不重要,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也是在这种时刻,人性中最闪光与最丑恶的一面,同时发生在这里。”他慢慢卷起自己左臂的袖子,露出一条如蜈蚣爬般狰狞的伤口:“这是那场救援带给我的。如果没有任翔,也许今天我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你们说话了。
那是地震发生后的第三天,我们刚刚徒步进入震区展开救援还没多久,因为上午半天救出三个生还者而隐隐带来的兴奋还没有消退,我们斗志昂扬地奔赴下一个目的地,就在我们刚刚发现一个生还者被卡在两层楼之间准备救援时,又发生了一次强烈的余震,那个时候我是冲在最前面的,已经冲进了45度倾斜、却没有倒塌的楼房,余震袭来时,我前冲速度太快,一个不稳摔倒地,半截身子就趴在楼梯口,而那楼房一阵吱哑乱晃眼看着就要倒,是任翔眼疾手快,拖着我的脚将我一把拉了出来。就差那么几秒钟,我看到整栋楼在我眼前倒下去,一块碎玻璃深深扎进我的胳膊。如果没有被任翔拽我出来的话,几层楼的重量压在身上,能有命活下来才见鬼。所以从这种意义上说,任翔是我的救命恩人。
到得第八天上,搜救工作基本结束的时候,我们已经累脱了形,纷纷撤到安置点进行休整。因为搜救工作结束了,剩下被压在上废墟较深处的尸体,需要大型机械设备才能挖出来,人力的作用已经很微小,所以大家虽然心情沉重,但却服从命令,全部撤到了安置点,准备帮助志愿者安置受灾群众。
出事的那天,任翔对我说,他看到山顶上有一座院子,围墙还立着,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人住,他想去看看。我远远地从安置点往上望,似乎看到山顶上确实有一座不是很显眼的小院,觉得那院子离安置点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如果上面有生还者,他们应该会在震后来到安置点寻求帮助。
毕竟房倒屋塌的,现代人购买物资方便,谁也不会想到提前囤很多的粮食,受灾群众哪怕活得下来,吃饭也是个大问题,他们应该不会傻到等在山顶上。不过任翔坚持,我想着应该没什么事情,便同意了。
没想到等我再次见到任翔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运送任翔的尸体回安置点来的,是两个成年男子。据他们所说,他们是在地震之前两天去山上小院儿度假的,那小院儿属于两个男子中年长一些的那个人的远房堂叔。没想到遭遇了地震,幸好他们两个人没什么事,不过地震后下山的道路被条极大的裂缝隔开,他们出不去。
好在来度假之前就想着这小院儿已经有段日子没人住了,所以他们带了充足的吃食,既然没法下山,就安心的在小院子等着有人来救他们。好不容易熬到现在,终于有人来了。
按照任翔的指挥,他们几个人拆拆捡捡,从废墟中扒拉出来能用的东西,临时搭了个小木桥,终于得救,欢欢喜喜地下山来。
没想到,任翔在前面带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处地震后的土质疏松层,在后面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头摔下山去,正好碰到了石头上,当场便没了气。
许岩没想到,自己的战士,没有死在抢险救灾的第一线,却在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时,失足落山而亡,任鹏的生命永远定格在十九岁了。”
说到这,许岩似乎又看到了任鹏满脸是血的样子,心情沉重,连语气也低了下去:“当时我真没多想,以为他的死只不过是一场意外,那段时间,每天我们都能看到很多的死人,从稚龄孩童到耄耋老人,内心早已悲痛得麻木,所以虽然任翔的死让我觉得很心痛,却从不曾怀疑过他是被人杀害的。”
“那么你现在是怀疑了吗怀疑任鹏的死是人类而不是意外”
“不,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任翔是被人杀害的”
一个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抱着最大的善意去解救他人的武警战士,怎么会被受灾群众杀害是谁会干这么没有人性的事情
文沫等着许岩继续说下文:“最近c市发生了几起杀人案,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c市,文沫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接触的案子,似乎并没有c市的。
并不是所有的凶杀案查资料最终都会汇总到犯罪心理学研究室的,一些与犯罪心理研究无关的案子他们不是很关注。想必c市的案子没有什么值得他们注意的地方吧。
许岩似乎早就想到文沫可能不知道,因此在文沫说没有听说过这几个案子之后,打开随身带的公文包掏出几份卷宗递给文沫:“这是从三月份到现在c市发生的四起杀人案的资料,你先看一下。”未完待续。啃书小说网KenShu.CC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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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淋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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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起案件从表面上看似乎没有任何的关联。
第一起便是发生在三月初,c市大酒店的投毒杀人案。警方从两名死者身上入手查找社会关系这条路没有走通;对c市大酒店所有员工的盘查,也没发现什么端倪;案发现场不翼而飞的含有剧毒鼠药的食物来源同样没有什么发现。c市刑警队在进行了一个月深入细致的调查后,不得不无奈的承认,这起案件已经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让他们继续追查下去了。案件变成了悬案。
第二起案件到有点意思。2026年4月2日,愚人节。随着洋节日在中国越来越兴起,越来越多的青年人群青睐这些对他们来说只剩下个名字的所谓洋节。
愚人节,顾名思义当然可以无节制地去整人了。于是有一群天才高中生,提前租下一间日租房,然后纵火烧屋,报了229。估计是电视剧看多了,这群脑残了孩子们,在消防官兵赶到现场灭火时,还留在旁边看热闹,并嘻嘻哈哈地用手机录制视频,结果当然是被闻讯赶来的房东抓个正着。
因为家庭装修所用的材料大部分易燃,所以火势并没有在短时间内被控制下来,熊熊燃烧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才被成功扑灭。这间日租房被烧得面目全非,连带着楼上楼下一个也没跑掉。好在楼上的一对夫妻在起火时都在外上班,楼下是个空的出租房,没有人受伤。
愤怒的房东报了警。同时找来这些孩子的家长,一定要让他们接受教训才好。警察们与受损失的三家房主一起进入室内评估财产损失情况。没想到一楼那间空了许久的出租屋内,居然有三句面目全非的男尸
出租屋的房主在看到自家客厅中间一溜摆着三只大鱼缸,每个鱼缸里放着具尸体时,吓得腿肚子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嘴里却不忘解释自己是无辜的:“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这房子已经空了将近一年,一直没有人住过啊平常我除了带租客来看看房。没事都不会来。这次是发生火灾。通知我过来,我才来的,这哪儿来的死人啊”
现场被严格的控制起来,刑警和法医很快赶到。盛装尸体的鱼缸。都是长两米。高70公分,宽30公分的尺寸,这种鱼缸市面上并不罕见。多用于会议室,门厅等背景墙装饰,可以嵌入墙壁里。
三具尸体全身,被侧放在鱼缸内,早已经面目全非。鱼缸中的液体也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浓度很高的氢氧化钠溶液。这种溶液具有较强的腐蚀性,三具尸体面目全非成这样,大多数应该是拜它所赐。
凶手这一招走得极妙,一方面,防止凶手在跟三位死者接触的过程中留下某些物证,另一方面,死者都被泡成这个样子了,恐怕他亲妈来了都不认得。而查不清尸源,死者的社会关系就无从谈起,给警方破案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凶手选择的弃尸现场是挺长时间无人居住的出租屋,出租屋所在的该小区没有物业,四通八达,光出入口就有不下七个,出租屋的楼道口也没有防盗门,为凶手或者说是凶手们潜入出租屋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房东哭丧着脸介绍,他这个出租屋之所以很久没有租出去,就是因为以前发生过一起入室抢劫伤人案。这房原是房主十几年前买下的,后来又买了新房搬离这里,这房子便开始出租,因为地理位置一般,房屋较旧,租金不高,所以房东也没有多花钱重新装修,连门都是普通的木头门,没有安防盗门。
他上一个租户,在某天夜里睡觉时,被入室盗窃的小偷惊醒,搏斗中受了很重的伤,要不是后来小偷逃走,性命堪忧。这件事当时在小区内几乎人尽皆知,一般想租房的人稍一打听就会知道,别说出租屋里了,就是自己家发生这样的事情住着都胆战心惊的。从那之后,房东的这间房子就再也没走出去过,哪怕房东将租金一降再降,租客们还是觉得晦气不愿意租。这下碰到这种事儿,他这房子这辈子都别想再租出去了。
房东的嫌疑很快被排除。
因为腐蚀性溶液的影响,法医无法判断三名男子的具体死亡时间,容貌和指纹等可以判断身份的生理特征也消失殆尽。只能大概判断出三名死者的骨龄、身高以及基本体态特征。
近期失踪人口中,没有找出特征相符的人,c市公安局在电视台发布了认尸启示,加派人手走访c市所有的大型鱼缸销售店,这么大个鱼缸普通人一般不会购买,更不要说一次性购买三个了,应该能发现凶手的蛛丝马迹。
然而让警方没想到的是他们一番排查下来,没能确定凶手的身份,反倒确定了其中一名死者的身份。三名死者之一,名叫殷少华,现年三十四岁,已婚育有一子,妻子崔静,在郊区开了一家水族馆,大大小小的各色鱼缸俱全。警察上门排查时,从崔静的口中得知,她的丈夫殷少华,昨天下午带着三个两米长的大鱼缸离开,说是有客户需要,他送货上门去了。因为客户是外市的,他还需要帮助安装,当天应该回不来,现在殷少华并不在家。殷少华携带案发现场发现的尺寸相同的鱼缸失踪,一开始警方是将他当做犯罪嫌疑人的,但是在看到殷少华的照片后,发觉他的体型与现场发现的三名男尸之一很相似,都是大约一米六出头,干瘦干瘦的,虽然南方的男人平均身高普遍是略低于北方,但是一米六出头,瘦到殷少华这样的,还是很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