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个生活技能无限低的女人,结婚了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呢文沫忍不住偷偷看了看项钏,她知道项钏最近对罗沁有些异样的心理,他看她的眼睛,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原始的渴望和爱慕,不过他隐藏得很小心,视线从不一直停留在罗沁身上,只敢在对方注意的时候偷偷看上几眼。
也是啊,年龄差距就是他们跨不过去的一道沟,就算项钏自己不在意,他家里人都能不在意吗主流社会的看法,以及亲戚朋友的影响,到时候都是麻烦。
我国不是西方,提倡个性化,每个人都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主,哪怕你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也不会有人在你耳边唠叨,老夫少妻或者老妻少夫,完全随你喜欢。在中国则不行,孩子年龄到了不结婚,父母首先就是操碎心的那一拨,然后七大姑八大姨纷纷过问,怎么这么大了还不结婚啊到年纪该结婚了,吧啦吧啦吧啦,他们会发动他们所有的人际关系,广泛撒网,给你来个拉郎配,美其名曰关心你。催着你结婚,催着你生孩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不结婚是你太挑,眼光别总那么高,差不多将就一下就好了,不结婚哪来的孩子这男人或者女人长得再漂亮,灯一光衣服一脱,还不都是那么回事吗凑合着过呗,总一个人多孤独。不生孩子怎么行不生孩子,别人还以为你有毛病呢,到老了你这钱给谁用谁照顾你伺候你
反正中心思想就一个意思,你必须服从你身处的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结婚生子是你无法推卸的责任。不这么着,你就是另类,就是怪胎,就要被所有人明里暗里地嘲讽,就会让你父母亲人面上无光,就会对不起列祖列宗,就会人神共弃。
所以每到过年被逼婚,逼生孩子,各种为难孩子都有了堂而皇之的借口:那是爱你们,你们太年轻了,不懂,得听老人的。
所以中国的父母,是世界上最累的父母,不是说这样的父母不好,他们真心实意的是爱着自己孩子的,但是这种爱,却有太多的道德绑架。他们似乎忘记了。有时候他们以为的爱,实实在在是一种伤害。
想想前段时间看的新闻,文沫就觉得胆寒,一个母亲,居然会为了儿子三十岁没有结婚而喝农药自杀。她用自己的生命,给儿子留下了永远无法愈合的心理创伤,以后让他还有何面目生存下去而且,为什么总是自轻自贱自己的生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其宝贵程度不用多说,儿子不结婚。她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足以看出平时她肯定也是以儿子为天,极度没有自我一个人。她是全心全意地爱着儿子,却忘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她选择自杀。说明她不爱自己。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会去爱。她还有什么能力去爱别人
如果项钏真的下定决心想要追罗沁,那么但愿项钏的家人开明一些吧,文沫只能如此祈祷。罗沁是个很好的人,她值得有人真心相对,值得拥有幸福,而不是跟她混在一起。
回头想想自己这点过去,文沫有种自己当时脑袋一定被驴踢得不轻的感觉。每一段孽缘,都是她认人不清的缘故。遇人不淑这种托辞,基本上用一次也就差不多了,两次三次,只能证明她的眼光有问题。所以,在没有完全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轻易就付出真心,不然到时候哭的还是自己。
就在文沫胡思乱想中,警车已经飞速开到田家老宅门口。平时紧闭的正门大开着,门口还围着一堆不知从哪冒出来看热闹的人。开车的警察掏出证件,看门人有气无力地抬开挡在门口的路障,车辆顺利开进田家。
窄窄的小路两旁,光秃秃的灌木支出的杈子一刻不停地刮在警车两侧的车身上,硬物划过金属的嗓音有多刺耳相信很多人都有体会,车上三个人都是一层接一层地起着鸡皮疙瘩,但是谁都没有说话,开车的警察更是踩下油门,加速前行。反正这种嗓音不可能停止,那就赶紧开到地方,早死早超生吧。
一路开过去,文沫才发现最终警车停在了大房的小楼前。田兴远死了,姜凤瞳在他们上一次离开田家老宅的时候还在医院没有回来,他们家可就剩下王彩纹和田诚岦母子俩了,会是他们谁出事了
早早就有燕郊的同行在等着他们,警车一停稳,便有人过来引着他们到现场去。
田诚岦浑身缩成一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穿着睡衣,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和迷茫。在他的尸身旁边还放着一份遗书。
燕郊的一位警察过来向他们说明情况:“我们是一个半小时前接到报警的。发现死者的是他的母亲王彩纹,她因为情绪波动很大,被他们先行送往了医院。现场我们什么都没动。因为分局就一个法医,他儿子马上要结婚,前几天请假去外地亲家家里了,没在本市,所以我们是从另一个分局借调的法医,他还在路上没有到,所以我们现在的工作只要是先对现场进行搜查,等法医来了再说。”
文沫戴上手套脚套头套口罩,走近一点观察。田诚岦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空药瓶,模糊能看到标签上写的好像是安眠药。他嘴角有疑似呕吐物,与过量服食安眠药的表现很像。
田诚岦有自杀的理由吗文沫将她知道的田家所有人的恩恩怨怨缕了一遍,田诚岦这个人有些能力,一直将公司打理得像那么回事,虽然田氏走了下坡路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如果没有田诚岦,就靠着那群酒囊饭袋,恐怕不止下坡这么简单了。
所以田家人虽然不太服气他,却也不可能完全放弃他,不然这帮法盲们还不一开始就将他们母子赶出去了因为他们都以为,田兴远死在了田得旺前面,他们这一房是没有权利继承遗产的。可是事实上,也许田诚岦不但有权利继承,很有可能还是唯一的继承人。田家所有的东西,都可能会归他所有。
如果真是这样,田诚岦的存在就很碍眼了,谁有机会都不可能会让他活下去,因为他如果活着,那么田家其他人都要喝西北风去了,让这帮没什么本事的家伙去自谋生路,跟杀了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说,这是因为田兴逍和郑慧走漏了风声,让有心人知道有这么一份遗嘱的存在,逼不得以出手杀人了
那份遗书真心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短短两行字:我错了,所有的事都是我做错了。我知道这次错得太离谱,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我不求任何人的原谅,只希望可以用这种方式赎罪。
底下没有落款和日期,书写用的纸也像是临时从一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还不是一整张,而是多半张,怎么看让人觉得怎么不正规。
田萱口中的田诚岦是个为人自律到变态的家伙,这一点从他的房间模样也能看到,靠窗的地方放着的写字台上的东西摆放得一丝不苟,文沫翻了半天,都没能找到那张遗书所用纸的出处,可是翻看他别的书写内容,字体却很类似,看来还是要等专家鉴定一下看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啊。
他的衣柜里,一溜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挂着,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衣服全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从品牌到式样一模一样。
这样一个人,如果真心想要自杀,哪里会如此凌乱匆忙而且就像田兴逍一样,他的死实在是太凑巧了,与其说像是自杀,不如更像是被人灭口。
她可没忘记,杀害田兴逍的那个凶手还不知道是谁呢,也就是说,田家老宅里还有个罪犯存在呢,趁着警方还没找到他之前,能杀的都杀掉,多好。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文沫觉得,找姜凤瞳谈一谈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她必须尽快,也许解开一切谜团的钥匙,就要着落在姜凤瞳身上。
还没等文沫第二天去第四医院找她,当天晚上她已经先回来了。也是,家里出了事,别的人倒来罢了,人家亲生儿子都还没回来呢,她一个侄媳到不到的无所谓,可是自己的老公刚刚死了,她再不回来就有点不像话了。
很好,正好省得文沫再跑回一趟b市了,时间宝贵,她生怕田家再出变故。未完待续。啃书小说网KenShu.CC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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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拉西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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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钏是分局请来帮忙的,现场还没有彻底清理,他当然不能随便离开,文沫跟他打了声招呼,如果这边有什么新发现给她打电话,便将泣不成声的姜凤瞳强行带离了现场,反正哪怕姜凤瞳哭死在现场,警察也不可能让她有任何接近死者的举动。
因为姜凤瞳身上还有伤,文沫不敢用很大的力气,所以颇耗费了些工夫才将她带到个安静的地方。等到她哭够平静下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姜凤瞳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说:“警察同志,我老公他肯定不是自杀的,这是有人要害他,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啊”
“哦为什么会有人想害他他跟谁结过仇吗”
“老公他太善良了,什么都瞒着家里人,所有的苦和累都自己扛了,可是那些哪里是家人,他们的眼睛里只认钱,亲情对他们算得了什么老公累死累活地维持着这个家,他们却一直认为是老公自私,霸着权力不肯松手。”
“这些是田诚岦告诉你的还是你不小心知道的内情”
姜凤瞳点点头,大滴大滴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老公有很多事是不瞒着我的。他在爸爸和爷爷死后不久就接到了一个律师的电话,之后他才知道,原来爷爷在生前立了一份遗嘱。”
“你知道遗嘱的具体内容吗”
“我清楚,我不但知道遗嘱的内容,还知道老公手里有一份遗嘱的副本。就夹在书房的一本汤姆叔叔的小屋里,这本书是他最喜欢的。”
文沫打了个电话给项钏,知会他去寻找这份遗嘱,挂断电话后,示意姜凤瞳接着说:“老公对是否执行遗嘱有些踌躇,因为里面的一些规定很可能最终会影响田氏集团的存亡。据老公说,爸爸在这个公司付出了很多心血,现在爸爸死了,他一定会好好努力,让公司一直生存下去。等以后他老了传给子女。才有颜面在他死以后去九泉之下见爸爸。”
“那份遗嘱白纸黑字写着,遗产的分配方案有两种,让所有的合法继承人自行讨论执行哪一种。第一种分配方案是:所有的遗产都由长房一脉继承,田家不得分家。田得旺的所有子女每人每月可按一定比例领取生活费用。长房有义务照顾其他田家人。要保证他们衣食无忧。第二种分配方案是:所有遗产均分,包括田氏集团,每名子女掌握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田家分家,每人为自己负责。如果以后有田家子女愿意出售股权,必须卖给田家其他人,不允许外流。”
“老公当然是倾向第一种分配方式的,但是其他几个叔叔姑姑等钱花等得眼睛都绿了,怎么可能会放着马上就能到手的肥肉不要,在自己的侄儿手下讨生活每个月得那么点生活费以前是老爷子在没办法,他一惯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子女们闹不起来,但是老公毕竟是晚辈,怎么可能服众。爸爸还很不凑巧地死在爷爷之前,如果按照第二种方式分配遗产,长房大概只能得到二十五分之一。”
文沫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在继承开始之前继承人死亡的,遗嘱继承他是绝对丧失继承权的,也就是说,田得旺立的遗嘱中,有五分之一原本属于田兴远的遗产分额变成法定继承遗产,仍然需要五个子女平分,那么姜凤瞳说得没错,田诚岦最终只能得到二十五分之一,不论是田氏集团的股权还是房产现金,都会是很小的一笔。
享受了权力之后,再交出去,谁都不可能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田诚岦这种性格的人,生在田家,也许他认为自己天生就应该站在最高处,俯视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掌控一切。
姜凤瞳小心地打量了下文沫的脸色,发现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在心里将自己想说的话又翻过来调过去地思考了好几遍,确定没什么疏忽,才继续说道:“老公别的不在意,钱什么的,对他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他总是说,有钱没钱无所谓,他一定会尽最大可能保住田氏集团的,绝对不能让公司在几位不着调的亲人手里败落下去。可是如果真的执行遗嘱,他们根本不擅经营,而老公也没有足够的钱买下所有的股分,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维持现状,谁也别知道有这份遗嘱的事。到时候,按照法定继承的相关规定,他就可以继承属于父亲的那位遗产了,五分之一,虽然不多,但比二十五分之一却好多了。”
田诚岦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田家人都是不太懂法的,以为他没什么威胁,不料最狡猾的那个人也许就是他了。
“你接着说,是什么人想要害死田诚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