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便听到轰得一声闷响,接着一阵强气流席卷而来,楼梯间的门受到高温高压作用瞬间被冲击变型损坏,李响岳就站在门后,直接被震晕过去……

2024年8月28日,b市城东区民族路77号碧云水间小区发生爆炸,造成35人死亡,27人重伤,除了当时在现场被扣为人质的三名群众和四名恐怖分子当场死亡外,其余的全是b市公安系统的在职警员。

提加幸运地活着,但也仅仅活着而已,因为当时距离阿卜杜太近,爆炸发生得又太突然,刚刚好是大家觉得警报解除、安全下来的时候,他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上房顶又狠狠地摔到地板上,五脏六腑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送上手术台时,因伤情过重,根本无力支撑一台好几个小时的手术,有很大机率出现多器官衰竭而导致死亡。

重症监护室里,提加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导管,腹部还保护手术后打开的状态,能明显看到内部器官,他一直昏迷不醒,梦想着从来没有得到的生活。

有父有母,有家有温暖,提加被父母呵护着长大,上大学,找工作,买房子,结婚,生子。多么美好。

脸上表情平和,嘴角含笑,提加咽下最后一口气,结束了他短暂24年的生命……

8.28爆炸案,死亡人数上升至36人,除上述人员外,还有一名警方的卧底线人。

李响岳在医院清醒过来时,是爆炸发生后5个小时的事了。得知事情经过,头部剧烈疼痛和胸闷恶心都没能阻止他跑回审讯室,直接抓起买合木提的领子,上来就是几记老拳:“信你这个禽兽,我真是昏了头了!这36条人命,注定要背在我的肩上,买合木提啊买合木提,你真tmd一丝丝人性都没有!你怎么不去死!人渣!”

8.28爆炸案,阿卜杜事先在身上绑束了半块**,水银平衡触发的,而能让水银珠自由活动的开关就安放在他的胸口位置。当武警战士将他扑倒在地的时候,开关闭合,水银珠失去束缚,阿卜杜被警方搜身翻个时,炸弹预期爆炸。

而一直被放在客厅桌子上的那一大块所谓“炸药”,只有半块c4以及零星**,其他的,根本就是煤渣来凑数的。

阿卜杜骗了所有人,隐藏起自己真正的目的――把警察引来,尽可能多地杀掉。提加尽力了,可是悲剧却仍然上演在居民小区内。

这一切的发生,如果没有买合木提的刻意引导推波助澜,根本不可能实现。

落到警方手里不得自由,他居然还能导演一幕幕人间悲剧,心思之狠毒,计谋之深远,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到现在警方还不知道买合木提针对的就是他们这些特定人群,那就真成白痴了。

b市公安系统一片低迷,想想还不知所踪的第三颗炸弹,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正在此时,市局爆炸现场的救援工作终于传来了好消息:经过四天的救援,他们终于在废墟下发现了生还者!

这样一场灭顶之灾下,罗沁还能活下来,无疑是幸运的。两片坠落的天花板挤压在一起,恰恰留下仅容一人平躺的空间,罗沁俯卧在地,头部被钢筋擦伤,带下块头皮来,胸腑等重要器官没有受太大损伤,可是她的双腿,却被压得失去知觉已经四天了。

昏迷不醒被救出来时,罗沁双腿已经发黑,这是局部坏死的征兆。

不幸的是,手术后的罗沁,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却失去了双腿,她下半辈子,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醒来的罗沁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坚强,她被压在底下时,曾经短暂清醒过几次,从开始她感觉到有东西压着她的腿到后来压根什么都感觉不出来了,她便有了点心理准备。

因此对于截肢这一结果,罗沁接受得相当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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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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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沁的病床前,项钏一路跟随着从废墟来到这里,眼眶红红得像兔子一样。

怕罗沁难受,小伙子一直忍住不敢哭,此时见罗沁醒了,他努力半天,才挤出个比哭也好看不了多少的笑。

“干嘛拉着个驴脸?看到我活着出来,你应该为我开心才是。”

参加工作以来,项钏一直在罗沁手下。虽然这个女队长平时脾气很火爆,做事时眼里容不得沙子,不允许手下人犯低级错误,跟着她的日子是紧张而辛苦的,但是项钏却也学到了很多宝贵的经验,迅速成长为合格的警察,项钏心里是感激的。

每一次,有危险的事,这位铁娘子一般的队长都会冲在最前面,她的敬业与专业赢得了队里所有人的尊敬。

这次撤离,也是一样。她赶了所有人先走,自己选择殿后。项钏呆呆地望着罗沁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想想她失去的双腿,想想张洪亮口吐鲜血的样子,一时间百感交集,眼泪终于不争气地又落了下来。

从今往后,他项钏的命,不单单是他自己的,也是整个刑警队队友的。

“哎哎哎,我这个断腿的还没哭呢,你个大老爷们,掉个毛线的金豆子!收收收收,看得老娘心烦!再哭就滚出去哭痛快了再回来,别招老娘的眼泪!”

罗沁心里的难过,又有谁明白?

失去双腿,不良于行,以后终生要坐在轮椅上,需要人伺候,这些对罗沁来说并不是问题,她都可以接受。唯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自己身上这身警服算是穿到头了。

工作曾经是她的全部,除了生存必须的吃饭睡觉上厕所,她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最早来单位的是她,最晚回家的还是她,她的床头永远摆着案件的卷宗,连上下班的路上,都忍不住观察人群中有没有犯罪分子。

天知道她曾经在上下班途中抓过多少个小偷了。

没有工作,她不再是她。罗沁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扭过头不再看空荡荡的下半身。

废墟内再次抬出几名气若游丝的生还者,也算是这场不幸悲剧唯一的安慰吧。

买合木提被李响岳打得够呛,一旁假装拉架的审讯人员早就看他不爽,当然不可能真心实意地死拉李响岳,所以买合木提华丽变猪头了。直到看着不对,李响岳完全是一副把人往死打的样子,他们怕买合木提被打得狠了,真出事,他们也不好交代,这才好说歹说将李响岳拉出审讯室去。

买合木提的模样实在有些惨不忍睹,脑袋像猪头,一只眼睛肿得睁不开,嘴角也破了,额头也青了,没一会,便开始不停呕吐。

审讯人员商量了一下,买合木提八成是被打出脑震荡来了,还是赶紧送去医院吧,不然真出什么事,他们都讨不着好。

急救车呼啸着,买合木提从审讯室转移到医院。

急诊值班的是个姓杨的年轻医生。平素自诩是正义使者,对社会上一些不文明行为很看不惯,经常在朋友圈里刷些为弱势群体打抱不平的文章,就是一愤青。

今儿一看,得,警察送来的人,挂着手铐的俩胳膊全被人卸了,脸上的伤也不轻,他内心深处的正义感噌一下就钻了出来:“你们这些警察是怎么搞的?啊?平常就会欺负群众,关键时刻一丁点用处都派不上,现在可好,放着两个爆炸案不去处理抓犯人,跟这么个已经被抓的人较什么劲?看给人打的!你们这是违反人权的,我要告你们!”

杨医生一个人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根本没人搭理他,他却不明白是因为警察懒得理他,还以为是他们理亏,打了人,不好意思反驳,教训得更带劲了:“犯人也是人,虽然他们犯了错,但也有法律来惩罚他们,你们是法律的执行者,更应该知法守法才对,怎么能打人呢?”

他指着买合木提的手铐:“把它打开,不然他的胳膊就要废了。”

“这不可能,他是极度危险的重犯,你闭上嘴,好好给他治伤!”

“哎我去!你们警察打人,还占了理了?他都成这样了,你们这是刑讯逼供,是犯法的!赶紧给他把手铐解开,不然让我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