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文沫开门,一只脚刚迈进层,只见一团粉色突然从门后蹦出来:“文姐姐,你回来啦!”

还好文沫比一般人心理承受能力强上不少。再加上知道家里收留了个不太靠谱的家伙,早就有一点的心理准备,没再出拳头打人,不过一份豆浆还是因为剧烈地抖动而撒了一地。

“哇塞,姐姐还给我买了早餐来,姐姐你太棒了,我爱死你了!”话言未落,小丫头就熟门熟路地奔着厨房而去,拿出两副碗筷放到餐桌上,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接下早餐。自己坐下后,示意文沫过来吃饭:“姐姐姐姐,快来啊,别不好意思嘛。”

到底是谁不好意思了,丫头诶,这里可是我家,别摆出一副我好像是客人的样子啊。

这一顿饭,吃的端的是热闹无比,小丫头边吃边说,哪个也没闲着。吃东西的速度一点不慢,说话的速度更是不慢。

文沫低头吃吃吃!要说她最怕哪种人,就是这种不谙世事、天真浪漫太过、心志还不成熟的小孩子,倒不是说讨厌或者别的负面情绪。主要是文沫觉得她的周围都是严谨、稳重的人,大家彼此性格什么的比较相近,都在同一理解层面上,而现在的小孩子,成长一帆风顺,年纪太小。阅历太少,根本不可能理解他们直面黑暗后沉淀下来的心,跟他们交流太累。

除非破案需要,文沫对这种人一贯敬而远之的,他们的世界太阳光,太简单,与她的代沟太多太深了。

文沫打定主意吃过饭就将她轰走,也这么做了。

褚橙像只小野猫,一直努力反抗着,但她单薄的小身板怎么能跟文沫常年练擒拿格斗的人比,不由分说被请出门外,对方站在门外叫嚣着:“我不会放弃,我还会回来的。”转身走了。

文沫狠狠呼出一口气,你丫以为你是灰太狼吗?即使你是灰太狼,我也不是喜羊羊。

刷完碗,七点半,文沫换上警服,出门上班。

一路晃晃悠悠到了单位,正好8点半。

然后,她就看到褚橙扬起大大的笑脸,眯着眼睛看着她!

……文沫再次无语,这丫头是牛皮糖吗?还甩不掉了。算了算了,小孩子嘛,三分钟热度,自己不理她,时间长了她就会觉得没意思自己走了。记者嘛,需要挖新闻的,总不能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

事情哪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坐在李响岳的办公室里,文沫咬牙切齿地问:“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咳咳。”李响岳的老脸瞬间一红,不过马上又恢复原样,一本正经地说:“文沫,公安系统今年的宣传任务还没完成,所以……”

“所以开年终会的时候你就自己把这麻烦揽回来然后丢给我了?”文沫的表情简直可以称得上悲壮,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李响岳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李响岳眼神乱转,就是不看文沫:“那个,咱们犯罪心理研究室不是大家了解得不多嘛,别看这小丫头年纪小,她在xx网有专栏的,专门做罪案方面的报道,文笔不错,粉丝不少。而且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有共同话题的。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出去吧,我还有事。”李响岳飞快说完,然后装作很忙的样子掏出电话来。

要说文沫为什么对记者采访反应如此激烈,大概就是因为李响岳吧。

公安这个口,可能是所有部门中最不热衷采访一事的,但无奈每年都有必须要完成的宣传任务,李响岳呢,又是出了名的好说话,上面完不成任务了,一准指到研究室,李响岳总会照单全收,然后推给她。

去年,还有前年,文沫都被坑苦了,碰到的记者别的方面不了解,断章取义那学的叫一个好,文沫给的资料做的访问被他们东拼西凑搞得面目全非,还整上点莫须有的桃色新闻,说她与单位的谁谁谁有暧昧,天地良心,那个谁谁谁她压根不熟的好吧,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真不知道他们是眼瞎还是怎么的,居然能编得出来。

一贯作事严谨的文沫真的受不了他们这些记者为了吸引读者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因而对这类人敬谢不敏。

没想到,李响岳今年还是这招,将接回来的烫手山芋丢给她!

出了李响岳办公室,不出意外又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文沫觉得自己的头已经开始疼了。

算了,还是继续无事吧,如果不想被他们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话。反正在文沫心里,这个名叫褚橙的小丫头已经与不靠谱直接划等号了。

与昨天的过分热情相反,今天之后的时间褚橙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文沫办公室对面,然后托着腮盯着文沫的一举一动,只要文沫离开办公室,她一定是寸步不离的,像影子一样。

文沫直接拒绝过几次,言明这一次李响岳的阴谋不可能得逞,自己绝不再接受采访,褚橙只是笑,笑得很可爱,连头上戴的粉色大蝴蝶结也跟着一颤一颤,却是很坚决地继续跟着。

文沫冷眼旁观,这小丫头似乎很喜欢粉色,衣服是粉的,饰品是粉的,手机是粉的,包包是粉的,鞋子也是粉的,而且还能每天不重样天天一身粉。这是什么审美观啊!文沫抚额。

要说这小丫头也算有些本事,那天,文沫逼问李响岳有没有将自己的住处告诉她,李响岳信誓旦旦说没有,可是这小丫头开始是每天晚上雷打不动出现在文沫家门口,后来是上班加回家全程跟踪,再之后,连文沫左晃右转有意甩掉她去看罗沁都能被她找上门来。

到最后,基本上已经变成条实质的粉尾巴了。

一个想躲躲不开,一个兴致勃勃亦步亦趋地跟着。文沫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研究室的人哪怕新来的对她不了解,也知道这位副主任同志很生气,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果然,全研究室的人都被文沫天天集合到会议室开培训会,摆在桌上的,都是全世界各个国家近一年发生的最血腥的案子,有些新来的小菜鸟上学的时候哪见过这些,当场吐了一会议室,那酸爽的味道就别提了,不过文沫视而不见继续讲课,用她的话来说,这么点味都受不了了?碰到高度**的尸体怎么办?

而导致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却坐在会议室外,脸上仍然一派天真。(未完待续。)

ps:  那个,某位亲,你的龙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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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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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现在如果你不小心进了研究室,就会发现每个研究员都是面带倦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脸黑得活像非洲友人。

唯三例外。李响岳对文沫折腾研究员一事假装不知,每天哼着小曲把自己往办公室一关,不到下班点绝不出来,至于研究员投向他的哀怨眼神,一律直接无视,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悠闲了,反正他知道以文沫的脾气,现在只是拖时间罢了,到了必须要完成任务的时候,那丫头是一点都不会含糊的,有她在,唉呀,他老人家可以省不少心了;文沫虽然很反感天天身后有条尾巴如影随形,但是她说也说过,赶也赶过,褚橙却是有话全听,半点不执行,这边点头答应得好好的,转过天来该干什么干什么,特立独行得让文沫都甘拜下风,只能由她去,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到这帮可怜的下属兼同事身上去;至于褚橙嘛,她就跟没事儿人似地,雷打不动,天天按时按点报道,文沫出现在哪,后脚她就会跟来,消息之灵通,确实是当记者的专业水准,至于研究员们每天如深闺怨妇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她一律还之以灿烂笑容。

大概过了一个月,罗沁装上假肢整两月,已经可以正常行走,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家呆着,跑来上班,文沫除了严令她没事别到处乱跑别逞强,其它也就随她去了。

没想到,她就离开那么一会会去安排工作,回来就看到罗沁与褚橙竟然相谈甚欢!

文沫惊得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来,要知道罗沁以前是什么脾气,别人不了解文沫还不了解?惜字如金与自己不相上下,而且相比文沫的万事随心,除非必要一般不轻易搭理人的淡然,罗沁是真正的疑心病重,很难相信别人,再加上她刑警出身。别人想对她撒谎,十有八阿九她都能察觉出来。

要说文沫能与罗沁合得来,主要还是因为性格都差不多,罗沁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怎么能跑到一起聊得欢实,还时不时哈哈大笑呢?

罗沁一回头,看到的就是文沫满脸错愕,不由地又是开怀大笑:“唉呀呀,文沫啊文沫。能看到你表示惊讶,真是值了。还以为你这阅*尽*千*帆*的家伙什么阵仗都见过,很难惊到你呢。”她是高兴了,一把拉过褚橙:“小丫头,别担心,采访的事包姐姐我身上了。”

褚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得眯成条缝,用力一点头,声音甜得能腻死人:“嗯,罗姐姐最棒了!我最爱罗姐姐了。”又惹得罗沁一阵大笑,研究室里的人纷纷侧目。不明白为什么平时稳重深沉的罗沁休了一回假回来怎么一下子开启活泼模式了。

不管了,反正听她刚才的意思,是要想办法让文沫接受采访,那就意味着这粉*嫩的小丫头只要达成所愿便会回去,她回去了文沫就不会一直心情糟糕,也就表示不会一直没完没了地折腾他们。

众人传递了个看到希望曙光的激动眼神,很自觉地各忙各的,脚下生风,咳,有盼头的日子真好。

却说罗沁两个多月的卧床加复健。可是把她快要无聊疯了,好不容易能四处走动,与人说说话,她当然不会放过了。研究室里每个人都被文沫派了一大堆工作。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哪里有闲工夫陪罗沁磨牙,她只能把主意打到坐在文沫办公室对面装可爱的褚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