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礼服真好看!”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今天虽然是?傅总的生日,您穿这件过去,是?不是?太……显眼了?”

“你是?想说我太招摇了吧?”[傅识沧]心情很好,开着小助理的玩笑。

“没有,”安乐言矢口否认,“沧哥穿什么都?好看。别人?穿是?招摇,我沧哥穿就是?耀眼。”

“看把你嘚瑟的。”[傅识沧]笑了,“不过今天我确实需要些吉利话,等会儿的寿宴上,在傅家所有股东和?海市的大人?物面?前,我会向傅兴怀摊牌,把这几年?找到的证据全部都?抖落出来,你相信我,傅兴怀根本没有办法驳倒我。快来祝我成功!”

小助理睁大了眼睛:“沧哥,会不会太冒险?”

“不冒险不行啊,”傅识沧难得耐心地解释,“以我现在的升迁速度,傅兴怀很快就会注意到我并对我加以限制,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能把集团所有的股东还有海市的重要人?物都?聚在一起,我必须抓住今晚这个机会。”

他拍了拍小助理的头:“别担心,我一定会成功的。听说今晚,傅兴怀还定了特别漂亮的烟花表演,到时候,就让那些烟花,为我们?庆功!”

那晚,安乐言跟着[傅识沧]一起,来到了傅家大宅。

一切都?那么富丽堂皇。

灯光璀璨,佳肴满堂,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来了一大半,连媒体?也纷纷派人?到场。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完美?。

但那个[傅识沧],根本就没有成功的机会。

他撇下小助理,意气风发地走向内厅,可还没到门口,便被人?挟持着,被拽出了宴会厅。

傅兴怀根本不跟他讲道理。

傅识沧冷眼看着在做无谓挣扎的自己,被狠狠敲了一棒,塞进了大宅前的一辆黑车的后?座。

车渐行渐远,就在此刻,他看见了那个少年?。

惊慌地、担忧地,与满场华丽格格不入地,执着地寻找着他的少年?。

无数人?还在涌入大宅,傅兴怀将寿宴变成了全城的狂欢,无数拜金者削尖了脑袋也想要进去一仰风采,只有他,逆着人?流,焦急地搜寻他的存在。

对不起啊,小言。傅识沧替梦中?的自己道歉。

此刻的[傅识沧]已经无力回天,他辜负了你。

突然间,烟花满天,少年?的眼中?,光点如瀑布般落下,那眼中?原有的光,也跟着一同黯然。

傅识沧以为这就是?结局,在充满诚意的道歉后?,静静地等着醒来。

可梦继续做下去了。

是?要我看看小言的生活吗?傅识沧想。

我家小言,没有了我,一样?会活得很好吧!

[傅识沧]失踪,安乐言没有了服务对象,自然失去了在傅氏集团的工作。

他去医院做过护工,在超市搞过推销,甚至在酒吧卖过酒。

他做过许许多多的工作,钱并没有少赚,却全都?花在了寻找[傅识沧]这件事上。

直到那一天,有人?告诉他,[傅识沧]找到了。

小助理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别……别去!”傅识沧伸出手,想要拉住他,手却从他的身体?中?穿过。

他看着安乐言飞快地翘了班,不管不顾地跑向电话里的那个地点。

看着那几个流氓试图再次敲竹杠占他便宜而被他教训。

最后?,鼻青脸肿的流氓们?把安乐言推进了一间废弃的仓库。

那里,躺着[傅识沧]的尸体?。

小助理猛然冲了进去。

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尸体?,伸出手缓缓伸向他的脸,却又在快要碰到的那一刻,颤抖着缩了回来。

他就那么傻傻地看着他。

仿佛过了一辈子,他的眼泪才终于滚落。

“沧哥,你回来了……”

他似乎想要翘起嘴角,却没有成功。

“抱歉呢沧哥,”他再次伸出手,控制着颤抖,轻轻替傅识沧整理好头发和?衣裳,“那天你要我说吉祥话,我应该多说些的,我一直在后?悔,为什么那天没有陪你一起进去,我应该陪着你,一路走,一路给你我的祝福,把世界上最多最多的祝福都?给你……”

他擦擦流下的泪水,小心不沾湿眼前的人?,终于拉起了嘴角。

“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没想到我们?还是?见面?了。”他轻轻拉起傅识沧的手,“走,沧哥,我带你回家。”

他把[傅识沧]埋葬在傅兴山夫妇的合墓旁,在雪白的大理石石碑上,一笔一画刻上他的名字。

在墓碑上靠坐一夜后?,安乐言的眼神?变得坚定了。

“你要做什么?”傅识沧大喊,“安乐言,你不要去冒险!”

安乐言听不见他说的话,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几经辗转,成为一名职业coser。

学会了能够以假乱真的变装技术,他又开始频频接触某个小商人?。

傅识沧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