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识沧似乎轻轻笑了一下,把?怀里的被?卷又抱牢了些,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你希望我?回去吗?”
安乐言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向后拱了供,惹来男人的一阵轻笑。
窗外依然?风雨大?作,但窗子已经关好了,只能听到模糊的雨点敲打在玻璃上,变成?了一种有节奏的背景声。
而在这样?的背景里,隔着被?子,他似乎能听见另一种声音。
那是傅识沧的心跳,一开始和自己的一样?快,但慢慢变得沉稳有力。
身后的呼吸变得平静而缓慢,安乐言垂下眼睑,低声喃喃:“可是,为什么啊?”
呼吸声暂停了一秒,随后再次响起?。
在轻柔的气流掠过耳廓的时候,他听见傅识沧说:“因为我?在追你啊。”
说不上来,安乐言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他愣了好一会儿,心中的震惊才慢慢地浮现?上来。
沧哥他,会不会弄错了?
他挣扎着想要转过身去,去看看身后的人是不是沧哥,去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抱住他的那双手却搂得更紧了。
“别?动,”男人的发声似乎有些艰难,“就?让我?这么抱着你,如果转过来……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转过去……
下午在病房里发生的那一幕蓦地出现?在脑海里,轻柔的呼吸,相?隔无几的距离,还有男人眼里的欲望。
小coser慢慢红了脸,不敢再动。
其实?,那样?的眼神,他以前也注意到过几次,只是每次都没有放在心上。
何德何能,我?只是个小炮灰而已。
而就?在此刻,身后的男人补充道:“恋综里有很多不允许做的事,所以大?家?都只能暗暗较劲,你……有喜欢的人吗?”
大?家?……沧哥为什么要说大?家??恋综里不允许做的事情又有哪些?
安乐言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但对最后一个问题,他却十分清晰。
“对不起?啊沧哥。”他低低地说。
傅识沧像是被?打了一拳,眼前一片发白。
这是要被?发好人卡了吗?
小coser现?在就?在他的怀里,清甜的果香萦绕在鼻端,他却听见了世界上最残忍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用上了很大?的力气,仿佛不舍似的抱着怀里的人,连呼吸都乱了节拍。
“抱歉,”傅识沧的声音喑哑而干涩,他撤下手臂的力道,深呼吸了几下,才小心地问道,“你是喜欢他们中的某一个吗?”
“不是……”安乐言方才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来气,此刻的呼吸也很乱,“我?……我?根本就?没想过会有人喜欢我?。”
外面的风好像停了,扰人的雨声静静退下,傅识沧的眼眸里涌上一抹狂喜。
他只是没有想过而已。
不只是我?,对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努力了这么久,大?家?居然?还在起?跑线上吗?
可这有什么?既然?有起?跑线,自然?会有让我?奔跑的机会,跑的时候努力便是了。
夜变得和谐起?来,僵硬的血脉终于恢复了流动,他低下头,把?额头抵在安乐言的后颈,轻轻说:“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但别?这样?想,你值得所有的爱。”
他顿了顿,又轻声说:“我?今天告诉你这些,并不想逼你什么,只是希望,你以后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要忘记了考虑我?。”
安乐言没有回答。
今晚接收的信息量太?大?,脑子终于不堪重负,叫嚣着说要休息。
他又轻轻动了动,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在一片寂静里,在身后轻柔的呼吸声中,安乐言终于沉入睡眠。
早上醒来的时候,傅识沧早已起?床,出去买来了早餐回来,给他在小餐桌上放好,然?后去开了距离他最远的一扇窗,开始动手收拾病房里的东西。
安乐言被?安排得舒舒服服,坐在床上吃小锅米线,看着傅识沧在病房里走来走去。
他的视线跟着傅识沧在房间里绕了几圈,终于红着脸开口:“沧哥,其实?……你不用这样?。”
傅识沧转过脸来,镜片后的眼眸中带着笑:“竞争激烈啊,我?总要做点什么,要不然?怎么敢让你考虑我??”
“啊?”安乐言一口米线差点呛着,昨晚被?偷懒搁置的问题重新浮上水面。
什么大?家?啊?
他还没想清楚,病房门便被?敲响推开,穆为拎着一袋破酥包进来,接着一愣。
“诶,傅哥这么早就?到了啊!我?还以为你跑步去了。乐言都吃上了?”
他亲亲热热地挤到病床边,小心用筷子夹了个包子,塞进安乐言手里:“米线有点辣吧,你刚出院怎么能吃辣的?来,吃个包子压一压。”
“包子不也辣吗?”白景辰气喘吁吁地走进病房,“你就?是仗着自己跑得快,把?我?们都扔在后面。乐言,我?知道你爱吃甜的,特意买了米浆粑粑,清甜又好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