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正说得起劲,嘚瑟地瞥向江茉,然后愣了几秒,眸底掠过一抹诧异和嫉妒。
她记得江茉以前常年干活,虽然五官精致,但因为干活儿日晒雨淋的,气色不怎么好,皮肤也略显粗糙。
可现在,江茉脸颊白里透红,气色极好,一看就知道婚后在齐家过的是怎样舒心的日子,还有齐晔那小心翼翼护在她身后的模样。
江桃忽然就觉得好扎心,想起自己那刻薄婆婆,总是变着法儿地折磨自己,恶心自己……江桃更不甘心了。
凭什么。凭什么江茉过得这么好?
明明她才是那个嫁去县城好人家,人人都该羡慕向往的对象。
看出江桃的情绪变化,刘菊香也讶异江茉怎么短短一个多月就养得这么水灵灵的了。
她想起江铁国那个短命前妻,也是这狐狸精的模样,死了那么多年,还让江铁国那窝囊废一直心心念念着,她又是一阵心塞。
刘菊香接过齐晔手里那点儿东西,掂量着嫌弃道:“哎呀,你们回来怎么就带这么点东西呀,是不是看不起娘家人?”
“你们看看桃儿带回来的,喏,那摆在桌上的都是,乡亲们谁见了不夸一句咱家桃儿孝顺,女婿士忠有出息呀。”
聂士忠被这样一捧,脸色总算好了些。
江桃更是得意地剜了一眼江茉,在江茉经过她身边时,小声狠狠道:“江茉,你永远比不过我的!”
江茉抛过去一个无语的眼神,“谁要和你比。”真是丑人多作怪,闲着没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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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
江桃从带回来的大包小包里翻出一盒金币巧克力,只有十枚左右,她依次分给刘菊香、江梁还有江铁国,递到江茉手边,动作却顿了顿,又收回去。
江桃笑着说道:“江茉,你没见过这个吧?这个叫巧克力,吃起来又苦又甜,是不是想象不出那是什么味道?”
江茉翻了个白眼,江桃却好像没看到,还在继续说:“虽然我也想给你吃一个,但一共就十枚,咱们做女儿的,还是留着孝顺给爹娘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咱桃儿就是孝顺啊。”刘菊香感慨着,手里捏着那金币巧克力翻来覆去地看,却舍不得吃,“桃儿啊,这玩意儿多贵啊,瞧着像金子做的一样。”
“娘,这个你就别问价钱了,这是士忠的朋友从国外捎回来的,别人有钱也买不到的。”江桃笑得自信又嘚瑟。
刘菊香和江梁都惊讶不已,一时间更舍不得吃,小心翼翼掂量着那巧克力,像捧着什么黄金宝贝似的。
江桃看着她们这土包子样儿,又噗嗤一声笑了,“娘,粱儿,你们只管吃,咱家还多着呢。还有一款叫酒心巧克力的,更好吃,不过可惜那个更贵重,我也只尝了半颗,有机会也带一个给你们尝尝。”
刘菊香和江梁张着嘴,像在听天书,感觉江桃进了城,就摇身一变成了上等人,见到的,吃到的,听到的,和她们成了两个世界。
就在江桃重点描述那酒心巧克力有多好吃的时候,江茉忽然伸手,“她说得我还挺想吃了,齐晔,你给我剥一颗。”
江桃听到这话,轻蔑的笑意才刚浮现在脸上,正想嘲讽两句,却看到齐晔真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酒心巧克力。
他认真撕开漂亮的包装锡纸,递到江茉唇边,喂她吃下去。
江桃:???
她死死盯着那包装,确实是国外进口的没错,不是那种滥竽充数的便宜货。
江桃掉转头,小声问聂士忠,“你给她的?!”
她就知道江茉是个狐狸精,自从聂士忠今天看见她,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聂士忠无语地睨着江桃,“什么我给她的,你自己看看清楚她还有多少颗。我托人带回来的那些酒心巧克力都送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以前觉得江桃温柔懂事嘴又甜,怎么现在活脱脱一无知妇人!
江桃再一看,齐晔正掏出一把酒心巧克力数着,她头晕目眩地揉了揉眉心,却听到江梁小声在问。
“姐,你说的酒心巧克力就是江茉姐吃的那个吗?看上去好好吃哦,我能找她要一颗吗?”
江桃狠狠瞪了一眼弟弟,“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不准要!吃你的金币巧克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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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桃的炫耀在江茉面前,彻彻底底输了面子。
聂士忠却想在齐晔面前扳回一城。
他看着齐晔和江茉恩恩爱爱,互喂酒心巧克力的样子,心里头酸水直冒。
江茉这样的大美人,娇滴滴的眸光不经意流转,都能让人身子酥了半边……齐晔这土里刨食的穷酸小子,怎么配得上她?!
聂士忠不甘心的想:她本来应该是属于他的。
遗憾在他心中蔓延,扩成快要吞人的巨兽。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聂士忠正好看到齐晔在锻炼身体,强健有力的身躯站那儿仿佛立成一杆枪,动起来时又如猛虎刚劲。
他忽而清清嗓子,打断了齐晔,“连襟,我看你身体不错,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城里见见世面?”
“过段时间,我驻扎的部队正好要征兵,我带你去报个名?”
说这话的时候,聂士忠优越感十足。
江桃在一旁听着却急了,使劲儿朝聂士忠使眼色。
见聂士忠无动于衷,又连忙拽着他小声道:“士忠,你干嘛帮他啊?”
江桃好担心,这年头当兵可是让人最羡慕的事,要是齐晔也去当兵,那江茉岂不是也要跟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那她还怎么处处压江茉一头?!
聂士忠却甩开江桃的手,继续问齐晔,“怎样?要不要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