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了,倒也不必费事了,我先去打探打探郎子的人品,再去帮你探探口风?”
若说中意之人……倒是确有两个。
她脑中立马浮现出了萧勐与赵琅的面孔。
只是萧勐那头……三日之期已过,却仍不见?他传来?好消息,想必是他终究未能说服双亲,同意这门婚事。
至于赵琅这边……或是因着那日没有赶去书斋赴约,让赵琅彻底淡了心思,反正自那次后,他便再未相邀过。
所以?尤妲窈摇摇头,
“没有。”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
毛韵娘接过话头来?,“没有也不要紧,如此?正好,舅母另好好给你相看一个。”
“五日后是你舅父四十寿辰,他初得圣恩,又?是才升调回京,接待同僚也好,亲近贵胄也罢,饶是念着这是他从军后在?家?中过的第?一个寿辰,也是要广发拜帖好好操办一场,那日必定宾客盈门热闹非凡,其中不乏有些还未成亲的青年?才俊……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那日务必要盛装打扮前?来?,给众人留个好印象。”
尤妲窈神情一滞,眼底都是忧心忡忡,嘴中嗫嚅迟疑着,
“这样隆重的日子……我出席会不会不太好?
舅母…我委实怕……”
可过了几息之后,她的眸光又?逐渐恢复稳态,最后轻声应承了下?来?,
“只是舅母既放心得过,我便不能推迟。”
毛韵娘将她细微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眸光暖亮,轻扬了扬眉,
“哦?
怎得?
又?不怕了?”
“外?头关于我的流言蜚语满天飞,可我只要不出门,不将那些话放在?心上就行……可若是参加舅父寿辰,我便担心在?此?等吉日,因己之身拖累整个忠毅侯府受人非议。
可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尤妲窈咬了咬唇。
“莫非我日日龟缩在?家?中不出门,外?头那些人就不嚼舌根了么?我若是当真这辈子都不见?人,反而才是如了那些人的愿。
且我行得正坐得端,该心虚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冤污我的王顺良。他都有脸在?京城中长袖歌舞,我凭何要躲?我偏要光明正大?出来?交际!
再者,那样好的日子里?,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心中再看我不爽,理应也不会对我这个忠毅侯府的外?甥女太过造次。”
眼见?她想得明白,毛韵娘眼底也尽是欣慰,抬手轻抚着她的头顶,
“我的儿,只要有这样的心气?,那这世?上还有什么做不成之事?
若潇潇能学了你半分去,我这做母亲的便也可以?彻底撂开手,从此?不必操心了。”
尤妲窈被夸得面庞微红,直弯她的怀中钻,
“……舅母先莫夸我,以?往我可从未参加过此?等酒宴雅集,论起来?这还是头一遭。
那么大?的场面…若是窈儿不慎出了什么岔子,舅母可不准怪我。”
这难得的女儿家?娇俏模样,引得毛韵娘窝心发笑,
“莫怕!
饶是捅出天大?的篓子,自有舅父舅母替你兜着!”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赴宴之事, 就这么敲定好了。
念及舅母病情还未痊愈,说话又太费气力,所以尤妲窈只略呆了呆, 便退了出来,她沿着雕花彩绘的长廊缓缓而行,正要走出内院的垂花门,迎面就望见表姐在仆妇们的簇拥下踏入园中, 潇潇表姐以往是个极其明媚开朗的性子,饶是见了生人也自带几分自来熟的属性,也惯常爱穿些明媚颜色的衣装。
可自从经历退婚之事后?,肉眼可见整个人消沉了些。
脸上?的笑容浅浅的, 虽不?如初入京时那般无邪, 可却添了几分矜静, 再加上着了身浅湖蓝绿色的衣裙,显得整个人愈发沉稳。
自从那日斜香巷后?, 当家主母又乍然病倒,整个忠毅侯府俨然乱成了一锅粥。
外头的风雨自有楚文昌顶着, 而楚潇潇作为家中退婚的当事人, 且又是家中嫡女, 便在内宅中顶起了片天?。她首先?应对?的,便是在冯得才被?革职后?, 冯家那群上?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亲戚,其次又要理清退婚前二人绑定?的各种人际利益关系,再者还要在母亲榻前伺疾……实在是忙得分身?法术, 姐妹二人便没有打过照面。
可尤妲窈虽人在家中, 却也听说了冯母使出的那些烦扰放赖的手?段,内宅妇人耍起狠来, 都是直戳要害的暗伤,幸则从这段关系中解脱出来之后?,表姐浑然变得有决断了许多,处理起事情来干净利落,连方才毛韵娘提起来,都说女儿?已很?有些将门虎女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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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好不?容易碰上?了,尤妲窈立即饮上?前去,温声抚慰道,
“……表姐,这两日你委实受累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实何止是累。
是心乏,是通身?的精气神都几近熬干。
短短两日经历了怎样的兵荒马乱,楚潇潇甚至都提不?起劲儿?去想,都是以往识人不?清合该受的,吃一堑长一智便是了,可只觉得真真对?不?起表妹,她也是事后?才听阿红提起,那日在斜香巷,冯得才趁着表妹无人护卫,竟丧心病狂到想要将表妹掳入院内,欲将生米煮成熟饭?幸而他没有得逞,否则表妹岂不?是受她拖累,毁了终身??
一想到表妹曾为了护她,而遭受过那样的冒犯,楚潇潇便觉得愈发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