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面还留着淡淡的薄荷味道，白殷清把窗户开到最大后才感觉到那味道慢慢散去，等到味道散的差不多了他才重新坐回办公椅上。

段潇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他以为不让段潇上自己的课，段潇会想都不想就直接同意，没想到这倒像是触碰到了段潇的逆鳞，连喜欢自己这种混账话都说得出来。

明明知道他是没一句正经的话，在听见那句喜欢你心脏还是漏了半拍，信息素的契合太高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他有点分不清让段潇继续留在他的班上上课还是给段潇安排插班这两种操作，哪种是合适的。

放在桌面的手机震动，白殷清一按下接听那边就已经开口了，“刚才我联系了段潇，他说是跟你说好了，又继续留在你那上课？”

刚才联系？“院长，您刚才才联系的段潇吗？”

“对，刚才闵教授也来找我说了点事情。”院长听出来他的语气不对，“怎么了？”

刚才段潇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前的模样，按照平时连敲门都要省了的人刚才却在门前站了挺久，白殷清在刚才不远处看见他的时候就有种错觉，要是他不过来，段潇估计还要站挺久，主动过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说不去做插班的事情。

白殷清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没事，刚才段潇跟我说了，他突然又不想插班学习了。”

院长一听倒觉得挺好，“不去插班也挺好的，虽说这个学期才开学几周，但是毕竟学都学了，换班也麻烦。”

“嗯，我知道了。”白殷清觉得头有点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段潇面前吃力的抑制信息素的原因。

“我刚才听闵教授说是你连今天说好了一起吃饭，但是你后面身体不舒服走了，怎么了？刚才在我这还好好。”院长知道白殷清的身体情况，“你那小心脏还在跳着你就别折腾它了，注意休息，搞科研的身体先倒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您别担心。”

听他这么说，院长也没再多说，再次开口语气里面带着浓浓的八卦味道，“刚才我听闵教授的语气，提到你的时候脸上的担心看着不像是假的，你两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听着这八卦语气白殷清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对他没那种方面的感觉，您别在里面掺和了。”

段潇从白殷清的办公室出来，赶到课室，距离上课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上了大学，很多教授上课如果你是在半路出去或者是半路进来，都不用喊报告，主要是不要打扰到教授，但是于教授也别人不一样，你迟到，你一定要喊了报告才能进来，要不然就是不尊重老师。

于教授的课每次都是几个班一起上课，一个大班级，你一个人喊报告在讲台下面有两百多个人看着你，社恐得原地去世。

所以他们大班级上课，迟到的人很少，要是迟到一般都是顶着被发现缺课的压力，直接不来。

然而上次逃课被发现，段潇已经被他们于教授给关在办公室里面说教长达两个多小时。

这种说教式的劝学，段潇倒是希望他直接来个处分，但是他就是不给，说是下次要是在不来上课，说教时间延长。

痛苦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下面这道题，段潇来说说，缺血性心脏病中的缺血性心肌病为什么产生。”

站在后门门口听见自己名字一抬眼就看见于教授明晃晃盯着自己的段潇，“……”

大班级的同学回头没有看见没有人起身，最后顺着讲台上于教授的目光往后门看，就看见他们段大学霸正站在后门门口，脸上笑容满面。

“缺血性心肌病是由于长时间慢性缺血导致部分心肌纤维化，产生心脏收缩和舒张功能受损，引起心脏扩大或僵硬、充血性心力衰竭、心律失常等一系列临床表现的临床综合征。”

张尚木听见他的回答低头看了眼课本，一字不差，他可以确定段潇是没有预习的习惯，平时最多也就是直接上课再加个课后习题。

坐在旁边的凤芸芸见他低头看课本，凑近了小声问道，“对的。”

对的，这才是最诡异的，虽然知道段潇成绩是他们专业第一，但是预习都没有预习，怎么就记得了？！

玄学。

站在讲台上的于教授听见他的回答，脸上绷着的严肃也跟着缓和了一下，轻咳一声，“行了，找个位置坐，下不为例。”

段潇呼出一口气，今天这节课上的是新课，所有的概念里面他就单单记得这一条，记得这一条还是因为昨天晚上听见叶学在那念了几遍，要是被问下去肯定答不出来。

被赦免之后迅速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一坐下人还没坐稳侧过头就看见了坐在一旁正在打瞌睡的容志行。

容志行听到身边的动静偏过头，跟他开口打了声招呼，“段潇？”

看见于教授并没有盯着他看，段潇没想到在这能遇见他，“你也来上于教授的课？”

“嗯，这也是我们的专业课。”

仔细一看容志行看着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眼底的黑眼圈黑得吓人，脸色也不好，段潇看着他困得厉害，“你昨晚干嘛去了？这么困。”

“没事，就是有点睡不着。”

段潇也没再打扰他，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点开白殷清的朋友圈，一点进去就发现上次那张照片的朋友圈被白殷清删了。

连带着那张照片也不见了。

退出朋友圈盯着上面的头像看了一会儿，回到消息页面还是停留在他请白殷清吃午饭的界面，没有回复。

手指点到打字框，手机上面就跳出来一条新消息，张尚木发过来的。

张尚木：话说，你现在估计连课本都没带，但是你是怎么一字不落的说出那个概念的？

段潇看着觉得好笑，手指在上面点了几下。

段潇：我说我过目不忘，你上次不相信。

对方的消息一直没有回过来，段潇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张尚木在的位置，看着他盯着手机一动不动，还以为他是不回复了。

没一会儿就看见张尚木怀疑人生的跟着和凤芸芸说了声什么，凤芸芸也跟着惊讶脸。

然后段潇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连着又震动了一下。

收回目光，段潇还以为张尚木发来了两条消息，页面上只显示一个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