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1 / 1)

“这么大来头?”教导主任嘀咕了句,“这位谈先生是……跟江博士有什么关系吗?特意陪过来,是情侣……还是?”他做了个“情人”的口型,但没敢出声叫人听见。

正是周一。

九点国旗下讲话?,学生们被召集来操场,甫一入场,看见在观众席的一对男女。

那男人几?乎是凑到了女人的耳边,两人之间姿态亲昵到没什么距离。

谈靳刚听校长讲了许多往事,校长当年在高三一班做班主任,与谈靳还算有缘,校长笑说?有幸吃过谈先生回班分发?的冰棒。

谈靳后知后觉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遭。

那年他好像是看见个一直在哭的女同学,那姑娘太会哭了,看得人心烦,就?叫朋友买了一箱,过来分发?。

谈靳刚听校长讲的时候就?有猜测了,瞥了眼坐他旁边脸红的江岁宜,问:“那天?哭的人是你?吧,岁岁?”

那女同学哭起来脸都肿了,根本看不出来模样,但眼睛还是漂亮的。

很像江岁宜。

江岁宜想起往事,矢口否认:“忘了。”

谈靳太了解江岁宜的小动作了,知道她在撒谎,眼皮垂着嘲笑:“最好是忘了。”

江岁宜欲言又止,骂他“欺负我?”,就?拎着稿子上了演讲台。

观众席上谈靳注视她。

校长见人走了,坐过来问:“谈先生现在和江小姐结婚了?”

谈靳稍显意外,没想到这么明显,偏移视线问:“怎么看出来的?”

校长笑了,他灰白头发?,身高本就?不高,年岁上来更是佝偻了,说?:“爱这种?东西藏不住的,尤其是有时间积淀的爱。”他笑说?,“得在一起有不少年了吧?”

谈靳笑而不语。

校长干脆说?了些当年的事,尤其是他记得的关于江岁宜的事,一桩一件,记得多少说?多少。

谈靳听了一会儿?,校长说?:“其实有些细碎的,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当时这个小姑娘不容易,每天?第一个来学校,最后一次走,我?就?把?教室钥匙留给她了,结果啊,考了区第一,我?就?年年讲她的故事,从前讲给毕业班听,现在讲给全校听。”

校长笑眯眯的,顿了少许,说?:“说?起来,附中有习惯,高考报名?的时候要跟班主任报备目标院校,知道江小姐当时说?了什么吗?”

谈靳看向演讲台上的他的女孩,没说?话?。

校长说?:“她说?,要考谈靳在的大学。”老先生感慨,“我?当时还以为是你?的粉丝,现在看来,她从那时候就?喜欢你?了吧?为了你?这么努力,都成为了药研所?的首席研发?员了,还参与了这么大的项目,可以说?是改变世界了。”

他话?音落,谈靳开口:“不是。”

校长稍愣,问:“不是?”

谈靳纠正:“不是为了我?。”

用爱来单薄地?诠释江岁宜也太倨傲,因为这忽略她的热忱与梦想。

谈靳很清楚,他说?:“她很早就?想好了要做什么,并为之付出一生。没有我?,她也会成长为很好的女孩。”

男人双腿交叠,远远看去,女人的身姿挺拔,一如十八岁时她在他身边。

校长也没想到谈靳会给江岁宜这么高的评价,愣声说?:“谈先生……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谈靳不自觉薄唇轻勾,笑了下,笃定地?评价:“不管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他顿了顿,似乎提到江岁宜温柔了许多,但仍旧锋芒毕露的冷,抬眸陈词总结,“但校长,我?的太太是国之脊梁。”

第78章 Freedom with

阳光下, 江岁宜在做演讲,她跟大家分享了自己求学、科研过程中的趣事?。

不少?男孩女孩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在适当时候发?出“哇”的感慨。

说到最后, 江岁宜已经有些累了,她站那里,肩膀依旧单薄, 鼻尖被太阳晒得微微出汗,弯了笑眼说:“事实上我有许多觉得怎么也走不下去的时刻。有一段时间我过得很低迷, 一直愧疚自己做错了一件事?,但有个人?告诉我, 人?总该是自由?的,离开也好, 留下也罢,都不是错的。学弟学妹们,人?生旅途中我们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 桎梏之中,世俗是樊笼, 也许家人?会反对,朋友会反对,甚至于这件事本身一次次失败,也好像在告诉你,放弃吧……”说起这些她眸光远了些,但依旧笑着, 目光没有偏移涣散, 反倒一直坚定着, “但热爱让我们在来去自由之中找寻到该去的方向。”

这一番话落幕,学生们给予热烈的掌声回馈。

江岁宜缓缓后退, 朝着京大附中四千名师生?缓缓鞠躬,感谢他们的倾听。

结束时有学生?代表上来献花。

男同学原本想上去,突然被人?拦住,那人?说:“我来吧。”

磁沉的嗓音带着成熟的气息,男同学一愣,看到一张冷感不羁的陌生?面孔,几分眼熟,男同学困惑不解准备拒绝,被校长阻拦,说:“陈磊,让谈先生?去吧。”

男同学懵懵懂懂递过来。

谈靳失笑,说了声“谢谢”。

他怀中那束干净的白栀子,抬脚踩上台阶。

一步步向上,正巧遇到在下楼的江岁宜。

女人?恍然睁大眼睛,没想到谈靳亲自来给她献花。

一如初遇时在领奖台下,但站位对调。

谈靳薄唇轻抿,抬眸时露出笑容,评价:“岁岁,不错的演讲。”

江岁宜被他这么?吝啬地夸奖,还是不自觉脸红,哼了声,小声埋怨:“就?一句‘不错’?”

谈靳挑眉,说:“是很好,你到我身边更好。”

江岁宜瞪他,却还是下了台阶,接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