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陈藩反手把他衣领一扯,拽得人直往前扑,陈藩趁机转头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吻上他的嘴巴。
诚意交接了足有一分半钟,气氛卡死不能再往下了,俩人才分开。
“你记着,你跟老公要什么都天经地义。反过来说,老公对你怎么好,为你怎么拼,都是理所当然的,明白吗?”
陈藩舔了舔湿漉漉的唇角,心满意足地支教。
“所以有时候我想给你给到爆,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挣到手,然后轻轻松松放在你面前。这不是轻视,更没有说谁依附谁生活的意思,就是24k纯爱你。你也是当老公的人,也能理解这种男人的野心,对吧?”
贺春景怎么听这个人物关系,怎么感觉不对劲。
但按照对方互为老公的理论来讲,逻辑又严丝合缝,只能莫名其妙点点头。
他这个迷茫中带点失神的表情太过火了,陈藩又在他下巴上脖子上胡乱啃了几口,把沾满口水打过签的贺老师塞进被窝里,自己晾在外头摊平了冷静。
他躺着,他悟了。
“咱也有姚二宝羡慕不来的东西。”陈藩忽然得意的要命。
“啥?”贺春景掀开被子,迷迷糊糊看他,然后顺着陈藩的眼神缓缓往下挪。
“徐来之都奔五去了,哪有咱这魄力。”陈藩骄傲地支棱着。
脏东西,贺春景想伸手给他撅折。
“人家用不着你关心这个,万一他俩不是你想的那样呢,姚眷用不着他。”贺春景反驳道。
然后俩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个倒反天罡的画面。
陈藩立刻就不支棱了。
“谋害亲夫!”陈藩痛苦地转过身,“谋害亲夫!!!”
贺春景自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把那个画面从脑子里删除:“不说了不说了,在人家家里乱说人家私事,不应该不应该。”
“我今天一定做噩梦,贺老师赔我。”陈藩又转回来,伸出俩腿把贺春景夹住了,手也缠上去。
“陪你陪你。”贺春景一脚踩进套里,这一宿算是出不来了。
过了一会儿,陈藩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问题没问,赶快请教老师。
“你给姚眷说过象牙佛塔的事?”
贺春景支支吾吾大半天,最后点头:“说过,你问这个干嘛?”
“怎么说的?”
陈藩琢磨了一晚上,也没琢磨出来贺春景是编个什么惊天动地缠绵悱恻的传说,才能让姚眷一个外人为之疯狂。
“他之前在一个拍卖会上非跟我抢这玩意儿,弄得徐来之以为我俩有一腿,差点找人给我脑袋掰掉。”陈藩把栖舍正骨一事夸大其词,控诉道。
贺春景更说不出话了,这回连头也不点,直接装死。
一零年贺春景带着陈定偷摸回家上户口,说是自己在外面搞大别人肚子,女方生下孩子就跑了。然后咬牙给管户籍的塞了两千块,把陈定变成了贺存一。
结果刚出派出所大门,他就叫姚眷截了个正着,拎着脖领提溜回家。
姚眷不信他那套说辞,非逼着他把实话套出来了。贺春景要挟姚眷要是往外说,他就抱着孩子跳河,这才把人按住。
“那你俩就这么结了?他真就能二话不说放下你?”姚眷气得要命,表情吓得陈定哇哇哭。
贺春景抱着孩子拍了老半天,终于幽幽开口:“他跟我说,家里之前有个象牙做的佛塔,足有拇指这么大。”
“所以呢?”姚眷拳头攥得紧紧的。
“后来被他一个朋友偷走卖了,他看那朋友可怜,揍了一顿,也没追究。”贺春景说,“那东西比我命还贵。”
陈藩早都已经习惯从身边失去一些东西,莫名的来,莫名的去,痛都痛得习惯了。贺春景想,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被陈藩捡到身边来,享受他的优待,又狠狠伤害他,再离开。
“这次对他来说,也一样。”贺春景忽然笑了笑,自我安慰似的,“毕竟我这么可怜,他也揍过我了,应该也就不追究了。”
我偷走了他的爱,怕它太昂贵,就用谎言将它包装得低劣又廉价。
所以舍弃这份爱的时候,陈藩应该也不会痛太久。
第二天,贺春景就抱着陈定不辞而别,从此再没了音信。
或许姚眷非要拍下那只佛塔,是希望贺春景也像它一样,在某一天忽然再次出现在故人面前吧。
贺春景鼻头酸酸的,整个人陷进羽绒被里逃避现实。
那头陈藩可不管他在这感悟什么友谊地久天长,手爪子狗狗搜搜摸上来了。
“说不说,不说严刑逼供,今夜无眠。”陈藩气哼哼地左边捏捏右边揉揉,“是不是又在故事里编排我当小三了?我看你就想不出点好的。”
话说一半,他忽然被兜头罩进了暖烘烘的被子里。
陈藩额头贴在贺春景胸口上,几乎能隔着薄薄一层肌肉骨骼感受到心跳。贺春景一只手放在他脑后上下揉,将他紧抱着。
“干嘛呢。”陈藩闷在被子里问。
“不是头差点被掰掉么,给你揉揉。”贺春景一边说,一边手上用了点劲,把他按进自己怀里。
贺春景忽然体会到了什么是陈藩说的“想给你给到爆”,因为他现在确实感受到了身体被某种轻盈的,满足的情绪,并且这种情绪还在不断地产生。
双倍重逢的喜悦以万钧之力击中他,他像一阵烟花,炸出无数明亮美好的星星,他想把自己身体里活蹦乱跳无处安放的多巴胺塞进每一个人脑子里。
谢谢姚眷,借他吉言。